“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盛高远终于按捺不住恼火,转头对着宁小北训斥道。
这小子也太没教养了!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又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居然就敢大放厥词!这要是他儿子,早就一巴掌抡过去了!
旁边的女秘书也是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道:“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这个周大师,在胡说八道而已。”宁小北面色不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盛高远强压怒火,女秘书直翻白眼,一帮农科专家也是皱了皱眉。
好狂妄的小子,当着荣盛集团董事长的面,居然敢口出狂言。他到底是脑袋有问题?还是情商为负数?
“小辉,快把你这朋友带走吧,这里已经够乱了,你就别添乱了。”女秘书懒得理会宁小北这个‘脑残’,就压低声音对盛辉道。
“杨姐,我……”
“呵呵,无妨。”
正在这时,周大师淡然抚须,笑道:“我看这位小友是同道中人,若有意见,也可以提出来嘛,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说道此处,他忽然一声长叹,“这青乌之术,上通天文,下应地理,何等玄妙。我自幼随师傅学习堪舆寻龙,至今已有四十余载,但也不敢说懂多少,只是一知半解。”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肃然起敬。
“这才是大师风范啊!”
几个农科专家都是暗自点头。在华夏传统美德中,‘谦虚’尤为重视。即使你全懂,也要不露圭角,否则别人会说你情商低,不懂处世之道。
而这位周大师,早已名满岭南,却还能保持谦虚态度,大家都是由衷的钦佩起来。
“周大师真是太谦虚了,你可是南派风水界的泰斗,你若不懂风水,谁敢说懂?”
盛高远满脸堆笑地看着周大师,随即语露几分不屑,“这小子不过是在哗众取宠而已,周大师无需理会。”
说完,他又对着盛辉吼道:
“兔崽子,还不赶快把你这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带出去!准备继续让周大师看笑话不成?”
“这,秋霞姐……”
盛辉都快哭了,求助般的看向宁秋霞。
一边是他老爸和周大师,一边是京城宁家的大人物,他哪个都不敢得罪。
宁秋霞的倔脾气却一下子上来了,“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不三不四的朋友!我告诉你……逍遥哥可是大人物……”
“秋霞,别说了。”
宁小北轻咳一声,止住了她。他的那事迹太过夸张,说出来也没人信。
“哼,管你是谁,在我的地盘上,你就是搬出玉皇大帝都不好使!”盛高远冷冷一笑。
“盛董,别生气,大家以和为贵嘛。”
周大师的声音,沧桑而淳厚,似乎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很快让烦躁暴怒的盛高远安静了下来。
他笑道:“我看这位小友气质绝佳,相貌藏锋,想必也懂点风水的人。之前我说这里乃是一处隐阳脉,小友不服,那就说出点道理出来,让大家都听听。我们各抒己见,也好尽快解决这牡丹园的麻烦,不是吗?”
“是啊。”
“周大师,虚怀若谷啊。”
“佩服佩服。”
盛高远、女秘书还有几个农科专家,都是附声赞叹。
什么叫大师?
心胸如海,这才叫大师,一些后辈,别说见识和学问,光是这气量就差的太远了。
“哼,就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都不懂,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个农研专家不屑地说道。
“这点年龄的来给我做研究生,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另一个柳州农科大学的教授摇摇头。
“这个逍遥,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有本事呢?”
几人中,一个戴着细边儿圆框眼镜,扎着清秀马尾的女孩,抱着书本道。
她旁边一个六七十岁的白发老者叹了口气,无奈笑道:“这还用问吗,他当然是在哗众取宠了。”
这位白发老者,名为‘夏树州’,是华夏农业工程院一位大名鼎鼎的院士,天华大学的终生名誉教授。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他曾带领国内最优秀的农研团队,奋斗在粮食生产技术的一线,和袁隆平那都是平起平坐的大专家。
只不过,他来这个牡丹园好几天了,一直找不到牡丹枯萎的原因。无奈之下,盛高远这才请来了周大师。
“老师,那这个周大师肯定也是弄虚作假的吧?您曾经说过,科学研究,摈弃一切牛鬼蛇神,风水之说,只不过是忽悠人的玩意儿。”清丽女孩说道。
“这……”
夏树州语气一滞,倒有些尴尬。
“怎么了,老师?”
女孩偏着脑袋问道。
“哎,茜茜,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周大师,是真的有本事。”
“啊?”
记忆回溯,夏树州微抬眸子,目光悠长。
“大概是九七年,岭南一处偏远山区出现大面积的稻瘟,十几万亩地产量大减,甚至颗粒无收。当时可把江南农科院的领导急坏了,找了数十位专家,研究一个多月也得不出结论。
后来领导请来几位风水大师,他们依照山脉地理,水流走向,布下一个超大型的风水法阵,,硬生生盘活了整片山区。在当时,可谓轰动全国,岭南几个省领导,都亲自接见了他们。”
“啊,难道说,这个周大师……”清丽女孩大吃一惊。
“没错,周大师就是其中一位。”
夏树州叹了口气,“百慕大、幽灵岛、太阳神巨像,还有……乌兹别克斯坦的地狱之门,这个世界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太多太多……”
听到夏树州的话,几个农科大学的教授、专家都傻了,大眼瞪小眼。
“逍遥小友,你反驳老夫的话,总要说出个理儿出来吧。”
正在这时,周大师一手抚着白须,一手摊出,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洗耳恭听。
众人目光都是汇聚于此,或疑惑、或不屑、或轻蔑。
但宁小北双手负在背后,微微一抬眸子,淡淡道:
“我说你错了,你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