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弱轩不再理会那个疯小姐,拉着苏少凯走到老大娘这一桌,高兴地对老大娘说道:“大娘,这就是我的表哥,我找到了。”
老大娘喜出望外地看着苏少凯:“哎呀!可找到你了,这位姑娘为了找你都哭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柱子却有点不开心,他默默地看着惜弱轩,似乎有什么心事。
苏少凯还沉浸在惊喜当中,直到这时才慢慢缓过劲来:“一定是这位大娘收留了弱轩,少凯在此谢过了。”
“谢什么,这位姑娘还救了我孙子的性命,走!一起到我的家住上几天,大娘我也尽点地主之谊。”老大娘笑逐颜开地说着。
苏少凯摇摇头:“多谢大娘美意,我和弱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就不打扰大娘了。”
惜弱轩也道:“大娘,真是谢谢你了,弱轩就此别过,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去看望二老的。”
惜弱轩刚说完,柱子忽然站起身:“姐姐,你要到哪里去,也带我去好吗?”
惜弱轩奇怪地看着柱子:“柱子,姐姐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柱子不是还有大娘大爷的吗,以后姐姐要是回来,还会来看望你的。”
“我不,我就要跟姐姐走!”柱子倔强地说道。
大娘有些生气了:“柱子,别闹,姐姐可有正经事要办,不许跟着捣乱。”
“我没捣乱,我就是想跟姐姐出去见识一下,老窝在这里太没意思了。”柱子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惜弱轩见柱子真的有心跟自己走,心想也好,反正我去草原也没啥正经事,带着孩子散散心也不错:“大娘,你要是放心,那柱子我就带去了,大娘你放心,柱子就像我亲弟弟一样,我不会欺负他的。”
老大娘想了想:“不是我不放心,实在是怕给你添麻烦,姑娘要是觉得没什么不方便,那就带着柱子。”
柱子见老大娘答应了,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娘,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只是想跟姐姐出去见世面,以后还会回来孝敬你们二老的。”
“好孩子,只要你开心就好,大娘都这么大岁数了,就是指望你能有些出息。大娘也是对不住你,没钱供你念书,你跟着姐姐要多读点书,明白吗?”老大娘说着抹了一下含泪的眼睛。
“谢谢大娘!”柱子说着竟然给老大娘跪下。
老大娘赶紧扶起柱子:“孩子,快起来,你又不是不回来,等你回来了,大娘再做烙饼给你吃。”
“嗯!”柱子感激地看着老大娘。
老大娘站起身:“既然姑娘也找到表哥了,那大娘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活等着大娘去做,那我就先走了。”
送走了老大娘,惜弱轩他们也离开了素面馆。苏少凯走得很急:“我们还是快一点离开这里,要是那个疯小姐再来纠缠可就不好了。”
“那还不好,被追的感觉不错吧!”惜弱轩不无醋意地说着。
“轩轩,还生气啦!我苏少凯这辈子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你要是不要我,我也只能出家去做和尚,或者到山上隐居,我真的无法再接受其他的女子。”
惜弱轩心里一阵感动,我真的这么优秀吗,他如果没有在说谎,这种感情确实感动我,不过男人的承诺一般都要打八折,谁知过十年八载后他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也是三妻四妾呢。
柱子确实一脸的不高兴:“姐姐,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姐姐要去趟草原。”
“姐姐,你不是说来燕州是走亲戚的吗?”
“姐姐那是随便说说,姐姐这是要去草原,回自己的家。”
柱子一听,脸上有些失落:“姐姐为何喜欢骗人,你不是说,你的家在京城吗?”
惜弱轩赶紧解释:“柱子,姐姐有两个家,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草原上。”
柱子似懂非懂地看着惜弱轩,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家?
苏少凯雇了辆马车,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燕州直奔秀春。一出大佑的边界,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惜弱轩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广阔的草地,虽然在她的梦中无数次地来到这个地方,然而真真切切地感受,这还是第一次。
柱子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总是问这问那:“姐姐,这草原尽头是什么呀?”
惜弱轩无限神往地望着远方:“草原的尽头还是草原呀。”
柱子有些听不懂:“姐姐,你又逗我玩,我是问过了草地之后会是什么地方。”
苏少凯解释道:“你姐姐的意思是说,这草原很大,一望无边,很难走到尽头的。不过,你说的也对,草原再大,终究有结束的地方。如果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那边会有一个高山挡住去路,山的那一边便不是草原了。”
“那会是什么?”柱子刨根问底地问。
“那是一条河,过了河就是一般牧民的家,再过去是荒丘了。”
“草原这么大呀!”柱子无限惊叹地说道。
马车在苏少凯不断催促下,奋力地奔跑着,眼前的蓝天白云让他们三个感到无比惬意。很快,马车进入了秀春的地界。秀春不是草原,这是一个都城,是天庆汗建立的一个都城。
到了目的地,苏少凯反而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轩轩,我们还是先上我家看看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回我的家?”惜弱轩有些不情愿。
苏少凯解释道:“轩轩,你怎么又忘了,你这可是私自回来,你就不怕你爹一个雷霆之怒又把你押送回大佑京城?”
惜弱轩一机灵,心说要是这样那可糟透了,好不容易离开那边,怎么好这么快就回去,至少我也要在草原这边好好玩上一阵子。
“那好吧!先上你们家吧!你们家远吗?”
苏少凯一笑:“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苏少凯说完,一扬马鞭,那马车朝秀春郊外跑去。
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错落有致的房屋稀稀拉拉的,一条清澈的小河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恬静优雅。
马车停在一家大院子旁,惜弱轩好奇地看着偌大的房子:“这就是你家呀?很气派嘛!”
苏少凯打发走了马夫,轻轻敲了敲门。说实在的,苏少凯的心是“砰砰”直跳,多少年没有见到爹娘了,他们还好吗,他们没有被我连累吧!
敲了很久,一个老汉颤颤巍巍地出来开门:“请问你们找谁?”
苏少凯不认识这个了老汉:“大爷,这里不是苏腾声的家吗?”
老汉一愣:“苏腾声,哦!他早已不住在这里了。”老汉说完就要关门。
苏少凯急忙拦住:“大爷,那您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吗?”
老汉紧张地看着苏少凯:“你们究竟是他什么人,为何要找他?”
苏少凯撒谎道:“哦!我是他远方的表侄,想来看看他。”
“表侄啊!我看你还是走吧!腾声这一家子苦啊!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一家子被连累,在聚河沟做苦力呢!”
苏少凯一听,脑袋“嗡”的一声,果然被我猜中了,天庆汗究竟还是没有放过我的爹娘,他这是蓄意报复,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惜弱轩早已义愤填膺:“这王八羔子,谁这么大胆,竟敢虐待伯父,走!我们过去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苏少凯苦笑一声:“轩轩,你快别说了,抓我父母的不就是天庆汗吗!”
“我爹?”惜弱轩一阵懊恼,我刚才骂快了,我爹要是王八羔子,那我不就是小王八了吗,呸呸呸!刚才骂的不算,重新骂。哎呀,还是算了,别骂了。
苏少凯又为难了,本来自己是要回家的,现在又无家可归了,眼看天色将晚,难道我到家了还要露宿街头吗?
“凯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找我爹去,我去求我爹,让他把你父母都放了。”
苏少凯摇摇头:“轩轩,先别急,你这次是偷跑回来的,你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还有,如果你爹知道我们在一起,肯定会更生气的,这样不但救不了我的爹娘,只怕会让他们更难过。”
“那怎么办呀?难不成我们丢下他们不管?”惜弱轩苦着脸,仿佛关在聚水沟里不是苏少凯的父母,而是自己的爹妈。
苏少凯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先想办法安顿下来,要不然我们可真要露宿街头了。”
“也好,那我们找家客栈吧!”
苏少凯摇摇头:“我们这里哪里来的客栈,不过没关系,这里有我一些朋友和亲戚,借宿一宿一般不成问题。”
苏少凯说完,领着柱子和惜弱轩朝隔壁村落走去。
苏少凯找到了他舅舅的家,他舅舅叫郑奂,他一听说苏少凯回来了,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自己的外甥还平安地活着,害怕的自然是苏少凯的身份,这大汗要是知道了,我们一家子也要遭殃了。
苏少凯看出来了:“舅舅,我们只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郑奂见苏少凯这么说,反倒不好意思:“你这是说哪里话,怎么就住一个晚上,起码得住一个月。”郑奂说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媳妇。
看来这怕老婆也不是中原人的专利,这草原民族也有这习俗。郑奂的老婆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苏少凯说道:“我说大侄子,不是我们不愿意收留你们,实在是你自己闹得太不像话了,你连累了爹妈也就罢了,难道也要连累你舅舅一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