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随手取下面纱,在榻上坐下,道,“这么冷的天,你想染上风寒吗?这床宽敞的很,放心,睡得下我们两人。”
君夜宸耳根微红。
王妃主动要和我同床共枕!
但我们还没有成亲,不能乱来。矜持!
“还没成亲,至少一人一床被子。”君夜宸正色道。
楚曦玉简直想笑。
废话!不然呢?还和你大被同眠吗?
“晚上不准偷偷爬进我的被窝,不准越界,不准勾引本王。楚小五,你矜持一点。”君夜宸义正言辞,同时脑子里一堆不可描述的东西。
楚曦玉拿起一个枕头扔给他,气笑了,“行,我不糟蹋你这个黄花大闺女了,你地上躺着去!”
最终,君夜宸还是老老实实地爬上了床。
两人并肩躺在榻上。
虽然之前在马车里同躺一榻,早就习以为常,但这毕竟是床。
小女子身上淡淡的熏香味,充斥着整个床帐,令人不自觉会想到一些不太正经的东西。
楚曦玉倒是完全没有不自在。
这床真是太大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宽,都可以再躺一个人……
比平日在马车里都挨的远。
她可不像某些人心猿意马。
揣着暖烘烘的汤婆子,偏头望着身边的人,似笑非笑,“江南第一神医?”
这一位的名头,她可不陌生。
传闻贪财成性,救人一命能让人倾家荡产。没钱,连他隐居医谷的门都进不去。
所以虽然医术高明,却又是出了名的医德差。
前世她把小奕送去江南求医,也是准备了黄金万两……
“嗯。”君夜宸随意点头。
楚曦玉亲眼见识了他出神入化的医术,这大半天也慢慢消化了他就是传闻人物的事实。
当初为小奕治病,君夜宸就暴露了自己的医术……
只是那时候楚曦玉没有想过,他竟然是江南第一神医。
“你常年在盛京,怎么做到成为江南第一神医?”楚曦玉黛眉轻挑,好奇问道。
两地相隔甚远。
一南一北。
要不是君夜宸自己承认,谁都想不到他们是一个人。
“医谷外人进不去,平日只有两个医童留守。万金一面,出得起价的人,不多。就算出得钱,不是中毒不治,看不顺眼不治,一年也没几个病人,偶尔有空去江南就行。”君夜宸解释道。
重金切断了大部分人求医之路。
他就算一年到头都不在江南,外人也不可能知道……
“王爷当年怎么会突然想要当大夫?”楚曦玉就更好奇了。看起来您也没有悬壶济世的情怀。
“不当大夫。练练手,顺便赚钱。”君夜宸轻描淡写。
毒术有成。
但他不可能通过给人下毒,试试自己的毒术好不好。
便给人解毒练手。
根本没想过当个大夫……
楚曦玉默然。
随便练练手,便打出了江南第一神医的名号。
还赚的盆满钵满。
他在江南闻名之时,正是夺得盛京第一纨绔头衔时期,这可真是……
说起来,当年纨绔小王爷,还真经常下江南。
传闻他醉宿秦淮河畔,一月不出花船,留下无数“传奇”,在盛京城掀起了一股纨绔子弟下江南寻欢作乐的风气。
谁能知道那个寻花问柳的纨绔爷,人家偷偷摸摸换了个身份,就去治病了。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冷言道:
“少主,少夫人,江柠儿拜访。”
楚曦玉黛眉微挑,就要起床更衣,就被人一把按在了床上,道,“裹着暖和。”
这大半夜的,还要更衣,易受寒气。
“请进。”
床帘将两人遮挡,只露出两个影子。
“你们……你们已经歇下了啊?对不起,我看时辰还早,以为……以为……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了!”江柠儿推门走进,却只看见床帐上映照出来的两个影子,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楚曦玉浅浅一笑,“无妨,尚未安寝。都怪我怕冷,偷个懒没起来更衣,失礼了。”
“是我不让起。”君夜宸立即撇清,自己把锅背上。
江柠儿脸色一僵……
神医大人简直是见缝插针秀恩爱,按头磕糖。
令人心碎。
“这也要特意解释一下喔。”楚曦玉不由好笑,小声嘀咕。
君夜宸一脸骄傲。虽然平时本王都不屑于跟别人多说一句话,但如果你们要听我和我家王妃的爱情故事,我可以跟你们说一整场八十回不重复,还能出续集。
“那个……我就来说一下,无忧刚刚醒了!状态十分好,也不觉得难受。真是谢谢神医大人了!”江柠儿说道。
君夜宸嗯了一声。这都是预料之中。
“自从您说无忧服用奇药之后,我们就立即开始调查,但查了一天,也没查出什么端倪。”江柠儿脸色存疑:
“神医大人,现在我打算明天一早去报官,官府那边可能会要神医大人配合调查。不知……可否?”
君夜宸剑眉轻挑,“查案?我夫人擅长。”
幕后真凶是宁王,哪个官府敢往下查。
报官,也查不出凶手,只能抓几个替死鬼。
“如果江姑娘信得过,不如让我先查一查。如果查不到,再报官也不迟。”楚曦玉浅笑道。
君夜宸一开口,她便明白他的意思。
俞安来的这么巧,江无忧犯病和宁王脱不了关系。
于公于私,她当然都要让江家知道,这一切是宁王安排。
“啧,还有夫人查不出的案子?”君夜宸剑眉一挑,语气揶揄。
楚小五好谦虚。
明明都知道真凶,还假装说查不到的样子可可爱爱。
楚曦玉听出了他的调侃,轻瞪了他一眼,“有夫君您的配合,自然没有查不出来的。”
“夫人过誉了,我不过是夫人的马前卒,给夫人牵马端茶倒水暖床,破案还得靠夫人您来办。”君夜宸眉眼里笑意荡漾。
楚曦玉又被他调戏的哑口无言,气呼呼伸出一脚,直接踹进了他的被窝里。
赤裸脚丫,结结实实蹬在了他大腿上。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但也能感觉小丫头的脚,冰冰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