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十分低调的搬进了摄政王府。
但她一举一动,都是盛京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一日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的未婚妃,已经搬进了王府。
不知多少人非议于礼不合。
朝堂之上,宁王党参了君夜宸好几本。
说他不顾礼数,离经叛道。
但最为大盛第一奸臣,这么一点儿风浪,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平日里那些人参他的更难听。
旁人的流言蜚语,半点没有影响他。
甚至十分高兴。
楚曦玉终于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只要翻个墙就能看见的距离。
书房里。
君夜宸写了一个条子,递给萧清风,道:
“递进宫,给皇后。”
以前他唤君惜萱妹妹,这会儿却疏离的变成了皇后。
萧清风听出了其中变化,知道他还在介怀上次的事,事关王妃,没法劝,收了信,道:
“娘娘只是一时糊涂,没想明白。相信她现在已经知道王爷的立场,不会再忤逆王爷的意愿了。”
君夜宸没有说话。不管她有没有想清楚,他交代下去的事,她必须得办。
没有他,君惜萱根本坐不稳皇后的位置。
慕容泽是看在谁的份上,才维护她的皇后权威,她心知肚明。
世人都知道君夜宸权势滔天,不好惹。
偏偏还有些人拧不清。
他心尖尖上的人,当然更不好惹。
……
皇宫,坤宁宫。
君惜萱看完信上简单的一句话,只是交代她办事,连句问候都没有,心冷了半截。
“兄长还在生我的气吗?”君惜萱红了眼眶。
萧清风苦笑一声,“娘娘该知道,王爷对王妃有多珍重。娘娘若是从今以后好好的,多帮帮王妃,王爷最是重感情之人,迟早会跟你和好。”
“但愿吧。”君惜萱委委屈屈,道,“我会按照兄长吩咐去办。还请清风转告一声,让兄长放心。”
萧清风拜行一礼,退下。
待他走后,君惜萱脸上的委屈柔弱,就变成了冷漠。一双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狰狞的怨恨。
狐狸精不知怎么吹的耳旁风。
竟然让兄长连她面都不再见了。
疏离自己。
她绝对不会轻易认输。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示好,和兄长缓和关系才是。
君惜萱低头看了一眼条子。
唇边勾起一抹嘲讽。
这种蝼蚁,兄长以前根本都不会放在眼中。如今还特意给自己传一句话,让自己把人办了。
还不都是为了那个狐狸精。
行吧,那就先拿这个,做示好的投名状吧。
楚曦玉。
一切才刚开始。
……
凰廷,明镜司。
苏鹤牵涉入禁药案,而且是此案之中,购买量最大的公子哥。
明镜司和刑部同审之后,判了他拘禁三个月,矿山服役,罚款万金。
这算是轻判了。
否则就他如今惊人的购买力,流放岭南也够了。
“这个孽障,竟然没有流放岭南?”长公主看着批下来的案卷通告,脸色冰冷,看不出喜怒,“不是让她从严处置吗?楚曦玉怎么判的?跟本宫这儿示好呢?”
虞氏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是不是真想把自己的孙儿流放岭南,只能据实答道:
“楚女书判的是流放岭南,但刑部那边判的是拘役,最终呈交陛下,是陛下钦点的刑部的卷子。”
陛下还是要给长公主面子,卖苏家一个好。
章典司立即抓紧机会道,“这个楚曦玉,也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想把苏公子流放岭南,那可是要人命的地方……她这诚心,是想让殿下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一旁陪着的苏映歌无声冷笑。
苏鹤那种渣滓,就该早早去死。
楚若兰的计谋,果然很好。只可惜了,这一次没有把楚曦玉拉下来,只是坑了一个苏鹤,还不够解气。
“这……楚女书也是依律判处。”虞氏帮腔道。
章典司道,“我看她就是因为自己四叔入狱,迁怒苏鹤公子而已。她肯定是怀疑苏鹤公子陷害,只可惜,没有证据,所以只能从严处置!”
“楚女书是秉公执法,她不是以私废公之人。”
长公主面沉如水,冷道,“好了,别吵了。明镜司里这么多案子,你们两个典司,用得着为一个小小的女书费心?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是!臣妇知错。”两人立即噤声,行礼退了出去。
长公主随手将那案卷丢在一边,眸光里的深色晦暗不明。楚曦玉判流放岭南,是不畏权贵,不怕得罪自己?还是,给她四叔出口恶气。
毕竟这药,是从苏鹤那里流出来的。
“蔚蓝,查到那个药是怎么一回事了吗?”长公主问道。
苏映歌心底一紧。祖母竟然暗中调查此案?
“查清了,确实是被人偷的。二公子是真的不知情,他那些仆从小厮,也都不知道此事。”蔚蓝答道。
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锋利,“挖坑挖到我们苏家头上了。”
很显然,苏鹤是被人坑了。
“不过这孽障活该!自己不检点,弄这些肮脏东西,也是该好好反省一下。”长公主低垂下眼眸,余怒未消。
苏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糟心玩意儿。
苏映歌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表面却依旧是那副单纯无辜的模样。
“殿下您说的是。”蔚蓝安慰道,“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永安侯夫妇也是对他疏于管教了,相信他经过这一次,一定能悔改!”
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怕是狗改不了吃屎。
“殿下,这是虞典司送来的请功折子。”蔚蓝将一封奏折呈上。
楚曦玉进明镜司以后,两个月办了别人一年的案子,如此政绩,早就该请功了……
这一次又破了禁药案。
两功一起。
长公主翻开折子看了一下,眉头微挑,“晋一级?”
不算禁药案,楚曦玉的功绩就妥妥的能在年底考核晋一级……
现在可是把盛京城最大的禁药老窝都抄了。
虽然没有抓到大老板,但缴获账本一册,又查清一桩栽赃案,可算是大功一件。
足以再升一级。
“这不是她才刚连升两级吗?虞典司可能是怕她这么短时间再升两级,不太合适。”蔚蓝道。
长公主薄唇勾起一抹凛冽,“明镜司什么时候靠时间升级了?”
这里,从来都只靠破案的政绩。
长公主落笔提字,改了晋升品阶,盖下自己的印鉴。
苏映歌在一旁看的嫉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