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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甜韵也愣了好一会儿,因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那个外国女人居然还会出现,还带着个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泽,你怎么样?摔着哪里了?”她赶紧扑过去,搀扶着宫北泽,又回头吆喝,“医生!医生!”

宫北泽借着她的力起身了,但一起身就撇开她,拖着自己的伤腿扶着墙还要追,“贝蒂!贝蒂!”

“宫北泽!你别闹了,你的腿还想不想要!”蒋甜韵又跟上去,强行要搀扶他。

“放手!”

“宫北泽!你对自己好一点行不行!叔叔阿姨都病倒了,你还这样作践自己!”蒋甜韵强行拦在他面前,将他整个人抱着死死拖住。

医生闻讯赶来,但看着面前争执不休的两人,一时不懂到底出了什么事。

宫北泽腿部骨折本就没好,经过这么一折腾,前面的休养都白费了。

腿痛难忍,连支撑身体站立都不能,他挣扎了会儿,浑身脱力地滑倒下去。

蒋甜韵跟着他一起跌坐在地。

“阿泽……你别这样,那个女人不值得,不值得的……”

宫北泽充耳不闻,满脑子想着贝蒂来了,她终于来了,带着女儿来了……

他盼了许久,盼到不敢再抱希望的愿望。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就这样误会。

他连忙摸出手机,赶紧打电话,可那边毫不犹豫地挂断。

他知道正在气头上的女人不会接他电话的,只好赶紧打给千语,只有她能帮忙拦住那母女俩!

进了电梯的贝蒂,听到男人的呼喊了,可她毫不眷念。

按了下行键,她想着刚才亲眼看到的那一幕,只觉得可笑。

原本紧张期待的心,随着电梯的快速下行,也跟着跌入谷底。

自己的一片真心被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踩在地上蹂躏,一时不受控地鼻子一酸,眼泪便止不住地落下来。

牵着她手的萨拉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抬头看着妈妈在掉眼泪,弱弱地喊了声:“妈咪……”

她知道,刚才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爸爸。

可为什么她们来了又要走呢?

沉浸在伤心和愤怒中的贝蒂,听到女儿柔柔的呼喊,低下头,立刻收敛情绪。

电梯门打开,她弯腰将女儿一把抱起骑在腰间,另一手拖着行李箱。

她租用的商务车还在楼下等着,回到车上,她毫不犹豫地吩咐:“去机场。”

萨拉坐在她腿上,见妈妈眼眶红红,小丫头温柔地帮妈妈擦了擦脸,“妈咪不哭,哭就不漂亮了,萨拉亲亲妈咪,亲亲就不哭了。”

贝蒂本来都强行平复了点,一听这话,眼泪马上又止不住。

意识到刚才的反应吓到女儿了,她又赶紧抹泪,笑着安慰:“宝贝乖……妈妈没哭,刚才是有沙子进了眼睛,现在没事了。”

奔驰商务车启动,离开医院。

同时,手机响起。

她拿出看了眼,眼里的恨更浓烈,挂断。

他还好意思打电话?这次还有什么借口,又说是误会吗?

她不信天底下有那么多误会。

萨拉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懵懂地问:“妈妈,我们不是来找爸爸的吗?”

贝蒂笑了笑,哑声轻哄:“安东尼没来,我们回去找爸爸玩儿。”

“那我们去找小哥哥小姐姐吗?我想他们了。”

女儿这话,突然唤醒了贝蒂凌乱嘈杂的心。

大老远来这一趟,难道就因为那个男人不值得,她就要转身便走?

他算什么东西?

对自己的影响力这么大?

这般一想,她又改变了主意,吩咐司机:“麻烦送我们去城里最好的酒店。”

来都来了,就当旅游吧。

她给自己找了个暂时留下的借口,心情也很快平复。

车子还没抵达酒店,手机又响。

这次是千语。

她犹豫、皱眉,思忖片刻,还是按了静音。

不想接。

肯定是宫北泽打给千语,让她来找自己的。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宫北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虽然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但两人同框的一幕,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四年前——他俩在酒店的恶心画面。

哪怕现在知道他们当时是做戏,并没有实质性接触,可还是让她恶心!

所以她现在也不想听任何人来为宫北泽说情,只想一个人静静。

————

千语打了几遍,都无人接听,只好又给宫北泽回。

“她不接我电话,不知人去了哪里。”

宫北泽这会儿正在治疗床上,医生在处理他腿上的伤。

剧烈的疼痛让他满头冷汗,可这些疼都不及千语的话带来的伤害。

“千语,麻烦你再多打几遍,或者给她发信息,一定要找到她,我怕她一气之下又回国了。”宫北泽忍着腿上剧痛,说话都瑟瑟发抖。

千语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把贝蒂气走的,很想骂几句,可听他疼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到底还是没忍心。

“行了,放心吧,交给我。”

挂了电话,宫北泽看着手机通讯录,翻了翻,找到个体制内的朋友,想让他帮忙查查人有没有酒店入住记录。

蒋甜韵还没走,在一旁将他所有行为尽收眼底。

她本以为,四年过去了,他跟那个老外铁定没可能了。

万万没想到,那女的居然会再次出现。

而她一出现,宫北泽就跟丢了魂魄似的,一颗心全都跟着那女人走了。

她心里不甘啊……

她也想劝自己放下过往,跟丈夫好好过日子,可事实证明,想找到一个好男人太难了。

连孩子都生了又如何?

依然挡不住那王八蛋出轨的心。

像宫北泽这么痴情专一的人,她身边仅此一个。

可她当年糊涂,亲手丢弃。

“阿泽……我看到她带着个孩子,她也结婚了吧?你们之间……没可能了。”兀自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她鼓足勇气想劝男人别妄想了。

宫北泽听她说话,这才知道她还在,抬眸丢了句:“你怎么还没走?你没走也好,等千语找到她,你跟我去见她一面。”

蒋甜韵眼眸瞪大,仿佛听到世纪大笑话,“让我去见她?做什么?”

“当年的事,你帮我去跟她解释下,一切都是做戏,是假的……还有刚才,也是误会,我们之间没什么。”宫北泽理直气壮地说道,仿佛这是她应尽的义务。

“……”蒋甜韵愣在那儿,哑口无言。

————

贝蒂带着女儿去了云城最高档的酒店办了入住。

萨拉在飞机上没怎么睡,一下飞机又跟着妈妈往医院赶。

经过长途跋涉,又一番折腾,小姑娘终于电量耗尽,进到房间,钻进被窝很快入睡。

贝蒂给女儿盖好被子,看着还在无声响铃的手机,终于走到窗台那边,接通。

“喂……”

“天,你终于接我电话了,担心死我了!”千语满口庆幸地叹了句,迟疑片刻忐忑地问,“那个……贝蒂,你们现在在哪里?还在江城吧?”

她生怕贝蒂一怒之下又上飞机回欧洲,那宫北泽就彻底没戏了。

贝蒂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知实情。

她怕千语转头就告诉了宫北泽。

千语见她不吭声,显然也明白她的顾虑,马上保证道:“现在我身边没别人,宫北泽在医院,一时半会儿也赶不来。”

她这么说,贝蒂才放心了些,低声应:“我没走,刚到酒店。”

“呼……没走就好!”得知贝蒂没走,千语悬着的心放下了,连忙说,“现在方便吗?我过去找你?”

“好吧。不过,我不想让宫北泽知道。”

“明白,你放心,我要是出卖你,不得好死!”

听千语这般保证,贝蒂这才放心把酒店地址房号告诉她。

这两人通电话时,封墨言就在妻子身边。

听到贝蒂的住址,他顺势拿起手机。

可还没来得及发出消息,就被转过身来的老婆大人劈头夺走手机,凶巴巴地问:“你想干嘛?通风报信?我刚答应过贝蒂,要是出卖她不得好死,你想害我是不是?!”

封墨言笑了笑,讨好道:“我是偷听的,这不算你出卖。”

“不都一样吗!告诉你老实点,否则我连你一起收拾!”千语威风凛凛地警告之后,封先生不敢造次,担心惹怒了老婆大人后果很严重。

————

千语到达酒店已经是一小时以后。

她敲开顶楼总统套房的双开楠木门,见贝蒂已经恢复平静,看到她后优雅一笑,“进来吧。”

千语拧了拧手里精致的包装盒,询问:“萨拉呢?我带了些小孩子爱吃的甜品,家里新鲜出炉的,还有两杯咖啡,我俩的。”

贝蒂高兴接过,很感激:“萨拉还在睡觉,不过我正好又困又饿,你考虑真周到。”

两人落座,贝蒂不客气地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口咖啡。

肚子有了饱腹感,她整个人看着也精神了些。

千语静静地打量着她,低声问:“你不会又是偷偷离家出走的吧?”

贝蒂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抬眸看她一眼,点点头:“还是你懂我。”

果然……

“所以,你这趟出来的不容易,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宫北泽的。”

话题终究要回到这上面,贝蒂知道躲不过,于是淡淡地道:“跟他没多大关系……你那天跟我说,他爸爸也病倒了,我想着他确实挺可怜。他毕竟是萨拉的亲生父亲,萨拉还小,却也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什么,我不想孩子长大了得知真相,会怪我过于冷血。”

她不肯承认对宫北泽还有情愫,只是站在孩子角度去分析的。

“不过,来了后才知道,我的同情多余了,他看起来没你说得那么惨。”

千语皱眉,急忙辩解:“不是的,你这次是真的误会了,宫北泽跟蒋甜韵不是你想的那样。”

贝蒂神色平静,继续吃东西,“你不用替他说话了,我都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挨得那么近,两人的手还手握着手,一副星星样……”

星星样?

千语听得一头雾水,好在很快反应过来——是惺惺相惜的样子。

“贝蒂,我问过宫北泽了,是蒋甜韵自己跑来看望阿姨的,然后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对宫北泽示好,说可以照顾他,帮助他。宫北泽没答应,只是还没来得及避嫌,你就出现了,刚好看到那一幕。”

贝蒂不信,讥诮地笑了笑:“这么巧合?你相信他的解释,我可不信。”

千语认真地给她分析:“你想想……他要是喜欢那个姓蒋的,这几年早就在一起了,又怎么会任由她再嫁呢?你再想想,他要是不在乎你,又怎么会年年都往欧洲跑?被你的人打得站不起来,还不肯放弃——这不是爱,是什么?”

贝蒂捧着咖啡杯,不言语,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令她不敢再抱有期待,于是她语气淡淡地说:“其实……有没有误会,好像也不重要了,我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我们的关系在四年前已经彻底结束了,我现在也有安稳的家庭,我的家族和安东尼的家族,是不会允许我们离婚的,就这样吧……对大家都好。”

这番话,她近些日子不停地说给自己听,一遍一遍给自己洗脑。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她要成熟些,不能再那么犯傻了。

虽然她很不满母亲对自己人生的干预,可这条船已经开出去老远了,想要跳下去变换轨道,很可能是船毁人亡。

千语是过来人,何尝不懂她这些话其实就是在给自己催眠。

越是催眠,越是说明她心里已经动摇了。

“贝蒂,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也不多劝你。我来……只是想跟你说,刚才那家伙为了追你,全然不顾自己的腿伤,摔得可惨了,听说还未愈合的骨头又裂开了。他们一家人,母亲昏迷不醒,父亲急需手术,他自己也成了瘸子——我不是故意说了让你心软同情,我只是觉得,你既然来了,哪怕看在朋友的份上,去看望关心几句,也是人之常情。”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眼眸盯着贝蒂看似平静的脸庞,知道她肯定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