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公寓,本来清静。
稍微有点什么动静,整个公寓都很容易听得见。
突兀的声响,将公寓的夜打乱,似乎,是容景墨从床跌下来了。
白星言愣了几秒,拿着牙刷的手僵了住。
侧过头,盯着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很想不去理会。
可是,牙刷着刷着,想着今晚那么多空了的酒杯,她的心又紧了紧。
几下下漱完口,她拉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来到自己房间时,容景墨四平八稳地躺在地板,修长的四肢放松垂放,近一米九的个往地板一躺,白星言小小的房间被他占据了大半。
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睡在哪儿,躺地了,也没起来的意思。
白星言站在门边,盯着他看了很久,看不下去地向着他走过去,扯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把他扶了起来。
“地板凉,会感冒。”她的声音很淡很淡,像是清冷夜里的风。
然而,听在容景墨身边,却如初夏阳光般的温暖。
白星言侧过头,斜睨了他一眼,又淡淡加了句,“亚瑟不会希望看到他的爸爸生病。”
她扶他,照顾他,仅仅是因为,他是她孩子的爸爸!
他生病了,亚瑟看着会难受而已!
容景墨的神色滞了滞,然而,白星言没觉察出来。
扶着他床,帮他把鞋和身的外套脱掉,她转去浴室打了盆水过来,毛巾沾水,几下下把他身的衣服扒拉掉,她帮他擦拭起了身体。
容景墨全程任由着她的动作,在她的手心转向他胸口的时候,闭着的双眸忽然睁了开。
定定地看着她,夜里,他的双眸明亮如星辰。
白星言愣了愣,手的动作,这么僵在了那儿。
四目相对,被他这么直直地望着,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下去。
可一想着他应该是不会记得她现在在做什么,她又没管那么多。
帮他把身体擦完,她从自己衣橱里找出条浴巾裹在了他身。
“我去帮你熬点醒酒汤,喝了会舒服点。”白星言直起身,转身,想往房间外走,手腕却被他拉了住。
容景墨微微牵扯着嘴角,定定地看着她,他在对她笑。
笑容浅浅的,和平时所有的笑都不一样,没了以往的邪气和流氓,干净又让人温暖。
笑起来的时候,眸子湛亮湛亮的,眼里的光芒,看得白星言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地触动了下。
“我要喝深水炸弹。”缓缓地,他对她开了口。
沙哑的嗓音,像是撕裂的布绸般的诱/惑。
白星言的脸色微微地僵了僵。
“不能喝,你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面无表情地,她驳回了他的提议。
容景墨要求的饮料是一款烈性鸡尾酒,男人喝的。
这个点,她去哪里给他找那种东西?
“长岛冰茶!”容景墨今晚倒是半点脾气都没,还很好迁。
“不行!”
“蓝色星期一!”
“不行!”
“蓝色夏威夷!”
“不行,要么水,要么醒酒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