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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二女送回安阜园之后,洪天啸突然产生了一个拜访吴三桂,试探他口风的念头,于是便独自一人出了安阜园,径直来到吴三桂的平西王府。

吴三桂听说洪天啸来到,亲自出迎,笑吟吟的携着洪天啸的手,和他一起走进府里,说道:“爵爷有什么意思,传了小儿去吩咐,不就成了?怎敢劳动你大驾?居然连轿子也没有坐就一个人来了。”

洪天啸也是呵呵笑道:“王爷说得真是太客气了,下官官卑职小,跟额驸差着老大一截。王爷这么说,可是要折杀下官了。”

吴三桂笑道:“爵爷是皇上身边最宠幸的爱将,文武双全,前程远大,无可限量,将来就算到这王府中来做王爷,那也是毫不希奇的。”

洪天啸心中暗道,老子怎么会稀罕你这平西王,老子要的是整个天下,不过却是装作吓了一大跳的,一脸恐慌道:“王爷怎么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幸好此处没有旁人,否则的话,一旦传入皇上的耳中,对王爷可是大大不妙。”

吴三桂心里也是暗惊,寻思着刚才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漏洞,于是问道:“小王刚才那句话说得不对了,还请爵爷指点。”

洪天啸问道:“王爷的平西王是谁人封的?”

吴三桂毫不思索道:“自然是太祖皇帝。”

洪天啸道:“这便是了,自古天下封王者唯皇帝也,而王爷刚才却说日后让下官做平西王,岂非是暗示着王爷有做皇帝之心吗?若是此话传到皇上的耳中,加之王爷手下兵强马壮,皇上怎会不起疑心?”

吴三桂没想到自己随口那么一说,竟然被洪天啸弄出这么一个歪理来,差点将鼻子气歪了,但他现在诸事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还真害怕洪天啸在康熙面前胡言乱语一番,使得康熙对他生了疑心,从而坏了大事,急忙解释道:“爵爷真会开玩笑,三桂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生出叛逆之心,还请爵爷明鉴。”

洪天啸也不过是故意吓唬吓唬吴三桂,闻言正好下台,点了点头道:“好在下官知道王爷对皇上的忠心,否则的话,单单这一句话就会让王爷入万劫不复之地,王爷为官多年,怎会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呢?现在朝中以及各地的很多大臣都与王爷面和心不和,王爷更要注意言行,万不可有任何把柄传出来,否则的话,纵然下官在皇上跟前为王爷百般维护,也难保皇上不对王爷起什么疑心。其他也就不说了,单说这葛尔丹来到云南一事,估计日后王爷便很难向皇上解释。”

这下子,吴三桂真是大吃一惊了,心中暗骂葛尔丹,这个不可一世的蠢货,我给他安排了好吃好喝,又送了几个云南的美女伺候他,百般叮嘱他,这几日钦差在昆明城,让他不可在昆明城中露脸,以免被人认出,结果他还是忍不住出来了,竟然还是被柳飞鹰认了出来,若是传到小皇帝的耳中,必然会生出疑心的,此事该如何是好?

吴三桂自然只能装作不知道此事,一脸惊愕问道:“葛尔丹?他不是漠北蒙古的王子吗?难道他来到昆明城了吗?怎地小王竟然丝毫不知道此事?大人是什么地方遇见他的,会不会认错人?要知昆明城四季如春,经常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来此游玩,其中蒙古人也是不少的。”

洪天啸见吴三桂装样装得挺像的,心中暗自好笑,点了点头道:“嗯,其实下官也绝不相信葛尔丹南下昆明城是为了找王爷商量什么事情,只不过皇上近来因为鳌拜之事弄得心情很不高兴,比以前更加多疑,下官真害怕皇上会对王爷产生什么疑心,毕竟前不久有很多官员参奏过王爷要起兵谋反。”

吴三桂闻言,更是暗暗心惊,心中又一次将葛尔丹的十八代祖宗全都问候了一遍,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辩解,只能继续装作不知道,长叹一口气道:“小王若是知道葛尔丹南下昆明,自会派兵将他堵在云南境外,如今一来,小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洪天啸突然话锋一转道:“自下官来到云南之后,所见所闻皆是王爷对皇上忠心耿耿,下官也相信此次葛尔丹来到昆明城确实是来此游玩的,何况自从下官来了之后,王爷和世子对下官多有照顾,下官岂是忘恩之人?”

吴三桂闻言大喜,以为是自己的笼络手段起到了效果,加之洪天啸与吴三桂之间并无利益冲突,自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一把拉着洪天啸的手,装作一脸感动道:“大人若能在皇上跟前为三桂美言几句,三桂自是感激不尽,不过,诚如刚才大人所言,皇上近来心情烦躁,因鳌拜之事对百官多有疑心,若是大人回京之后,对此事丝毫不提,三桂更是感激不尽。”

洪天啸正要再言,吴三桂突然一把拉着他的手,抢先说道:“来,来,柳爵爷,到我内书房坐坐。”

洪天啸知道吴三桂让自己到他的书房是想再次贿赂自己,自然也乐得前往,毕竟那里有他想要的《四十二章经》两人穿过两处园庭,来到内书房中。这间屋子虽说是书房,房中却挂满了刀枪剑戟,并没什么书架书本,居中一张太师椅,上面铺着虎皮,只是寻常虎皮必是黄章黑纹,这一张虎皮却是白章黑纹,甚是奇特。

洪天啸慢步来到太师椅跟前,上下左右地仔细看了几遍,然后啧啧称赞道:“王爷,这张白老虎皮,那可是名贵得紧了。下官在皇宫当差这么久,可也从来没见过,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吴三桂大是得意,当下便解释一番道:“这是当年小王镇守山海关,在宁远附近打猎打到的。这种白老虎,叫做‘驺虞’,极是少见,得到的大吉大利。爵爷若是喜欢,就送给爵爷了。”

洪天啸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急忙摆了摆手道:“这个可使不得,这是王爷的心爱之物,下官怎能夺人所爱,今日下官只是参观王爷的书房,只是参观而已。”

洪天啸故意将参观加以强调,意思是这才是刚刚开始,待看完了所有的好东西再说不迟。

吴三桂老奸巨猾,怎会不明白洪天啸的意思,心下暗骂一声,只得点了点头道:“对对对,小王书房中确实有几件称得上宝物的,咱们接着向下看。”

洪天啸顺着吴三桂的手指望去,只见虎皮椅旁有两座大理石屏风,都有五六尺高,石上山水木石,便如是画出来一般。一座屏风上有一山峰,山峰上似乎有只黄莺,水边则有一虎,顾盼生姿。

虽然洪天啸并不懂书画,但见了这个屏风之后仍是忍不住赞道:“这两座屏风,绝对是大大的宝物。下官在皇宫之中,没见过,王爷,下官听人说,老天爷生就这种图画,落在谁的手里,这是有兆头的。”

吴三桂微笑道:“这两座屏风,不知有什么兆头?”

洪天啸微微一笑道:“这屏风上有山有水,指的自然就是万里江山了,这老虎翘首峰下河边,虎头仰天,似乎要将这山水尽揽在胸中,而那高高在上的小黄莺虽然叽叽喳喳不住反对,却是如何能够跟虎争威呢。”

吴三桂听得心中怦怦乱跳,他虽然猜到洪天啸所说的这个老虎暗指的是他,而那个小黄莺指的就是小皇帝,有心开口去问,却终是觉得不妥,不敢开口,一时之间只觉得唇干舌燥,心神恍然。

洪天啸虽然评论着这张屏风,却是一直向四下里环顾,吴三桂失神的时候,更是方便了洪天啸的眼光,果然在书桌上发现一部《四十二章经》只不过是蓝绸封皮,登时心中怦的一跳,暗道,正蓝旗旗主的经书果然在吴三桂的手里,难道吴三桂并不知《四十二章经》的宝贵,竟然如此放在书桌之上,嗯,是了,似乎魔教教主对《四十二章经》并不感兴趣,这个吴三桂既是魔教弟子假扮,自然对此并不看重了,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他将经书藏得严实,自己哪能如此轻易发现。

洪天啸既然瞄上了经书,其它事物自然就放不到他的眼里了,不过却也是跟着吴三桂的介绍,一样一样看过去,嘴里不时发出啧啧赞声。

吴三桂显然也发现了洪天啸的心不在焉,以为洪天啸看不上后面的这些宝贝,心里开始想着如何将那件虎皮送给洪天啸。本来吴三桂也想着将那个屏风一块送给他,但是因为洪天啸的一番解释,吴三桂突然觉得那个屏风暗藏谋反之意,万不可流传出去,否则的话,一旦被皇上知道是从平西王府传出去的,必生疑念。

从吴三桂那里告辞出来之后,洪天啸想了想,觉得无论是想得到《四十二章经》还是想将真正的吴三桂救出来,关键点就在吴应熊的身上。只有吴应熊非礼建宁公主、被建宁公主阉了的事情发生,使得平西王府大乱,洪天啸才能有机会做这两件重要之事。

只不过,在原书中,吴应熊派人在安阜园附近放火,然后装着赶来救火带着一班人闯入了安阜园中,接下来才发生吴应熊被阉一事,如今罕帖摩安然无恙,吴应熊自然不会主动来到安阜园自投罗网。

洪天啸想了好久,才决定从葛尔丹下手,只要葛尔丹失踪不见,而且让人看到在葛尔丹失踪之前是跟洪天啸在一起的,吴三桂再联想到今日洪天啸说过的那些话,自然怀疑是洪天啸将葛尔丹抓了起来,由此才可能引出吴应熊来到安阜园自投罗网。

第二天,葛尔丹一大早就来到安阜园找洪天啸,洪天啸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不能前去,让葛尔丹带着聂璇华在昆明城外到处游玩一下,葛尔丹本来是想巴结洪天啸的,虽然有些失望,但能够曾经的梦中仙子一起游玩,葛尔丹仍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洪天啸看在眼里,担心葛尔丹会对聂璇华起什么念头,于是便让雯儿陪着一同前去,因为洪天啸曾告诉过葛尔丹,说雯儿是公主赏赐给他的宫女,料想葛尔丹也不敢对二女起什么邪念。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洪天啸又让九公主和阿琪装扮成一对母女,暗中跟随在他们三人身后。

然后,洪天啸便躲在安阜园建宁公主的房中,一天没有出门,并且,洪天啸将仅剩下的苏荃和方怡二女喊了过来。在洪天啸的强烈要求下,三女全部□□了衣服,洪天啸自然也是一丝不缕。

本来洪天啸想今日就将建宁公主拿下,但是却又担心吴三桂派来的人不是吴应熊,所以还是手口并用挑逗着建宁公主,只不过这一次挑逗得很是厉害,使得建宁公主泄了七八次身。丢下瘫成软绵绵一团的建宁公主之后,洪天啸自然不会放过已然发春的苏荃和方怡二女,一场盘蛇大战自然是在所难免,不过因为是在公主房中,自然不能让□□声传了出去,洪天啸在苏荃和方怡的口中塞上了布,有点偷情的味道,更是刺激着三人的情欲,一场大战足足耗去了三个时辰。

云雨之后,四人躺在□□小声说些情话,苏荃和方怡早就已经习惯和喜欢上洪天啸的这种方式,但是建宁公主却是第一次经历,时不时被洪天啸那些肉麻之极的情话说得脸热腮红的。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亥时二刻,就在这时,突然看到外面出现一阵通红,接着便听到锣声镗镗响动,有十余人大叫:“走水啦,走水啦!”

洪天啸心下明白,吴三桂定然是得知了葛尔丹进入安阜园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消息,这才派人放火,准备以救火的名义进来到处搜查。葛尔丹带着聂璇华和雯儿出门的时候,是从安阜园的后门出去的,在洪天啸的故意施为下,避过了安阜园中所有下人的耳目。而且,洪天啸安排二人,尽量在远离昆明城的地方游玩,让葛尔丹不能当天甚至于两天之内回来。

洪天啸急忙起床穿衣,再次叮嘱建宁公主,只要来人是吴应熊,便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建宁公主也知今日之事关系着自己的终生幸福,自是急忙点了点头,将洪天啸多次交代过的行动过程仔细回想了数遍。

吴三桂安置在安阜园中的下人自然不会知道这把火是他们的主子故意放的,一时之间府中已经乱成了一团,洪天啸从建宁公主的卧室中走出来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至于随后不久走出来的苏荃和方怡虽然被人看到,不过二女的身份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倒也没有一个人怀疑什么。

洪天啸离开公主的卧室房门附近,但见各处人声鼎沸,四下里呐喊声起:“走水!走水!快去保护公主。”

洪天啸向左边望去,只见花园中十余人快步而来,领头之人正是吴应熊,不由心想:“看来吴应熊他们早就进了安阜园,伏在隐蔽之处,一听得火警,便即现身。”

洪天啸最担心来人不是吴应熊,心中不由暗喜,急忙大声喊道:“大家保护公主要紧。”

呼喝声中,这十多人便已经飞奔而至,其中一人叫道:“柳爵爷,世子听说园子中失火,已亲来保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