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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芙沉默了一会,轻轻说道:“其实……其实陆兄你还是很英俊的……”

说罢连忙转移话题,“我看那水清影姑娘不是对你青眼有加,怎么会说没人要呢?”

六郎呵呵一笑:“谢谢周兄夸奖,其实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呵呵,石姑娘可是个不简单的人,又怎会看得上在下呢……算了算了,咱们就不说这个了,省的有人说我发春了。既然周兄想吟诗,那你自己就先来一首如何?”

周雅芙也乐得六郎转移话题,闻言立刻点头道:“既如此,那在下便献丑了,不过等会陆兄也要作一首,可不能藏私哦!”

周雅芙说罢,环顾一下四周美景,吟颂道:“春山拂拂横秋水,掩映遥相对,只知长坐碧窗期,谁信东风吹散,绿霞飞。银屏梦与飞鸾远,只有珠帘卷。杨花零落月溶溶,尘掩玉筝弦柱,画堂空!”

“好一阙《虞美人》言语细腻,感情真挚,令人回味无穷,在下一直都很佩服周兄细腻的描写,真是自愧不如!”

六郎轻轻抚掌赞道,脑中不由地出现远山,近水,春闺,飞燕,落花,琴声等不同的美丽意境,让人遐想无穷,触碰到六郎心底最深处的共鸣。

周雅芙矜持一笑,说道:“陆兄也不必过谦,小弟这点词句不过小节,要论到意境深远大气,我看放眼全国也找不到几个能与陆兄比肩之人。不过自端午节灯会那首语惊四座的《青玉案》之后,便再没见陆兄作词,今日如此景致若是也不能激起陆兄的灵感,那真是太遗憾了。”

六郎轻轻摇头没有说话,越是品味此词,他越能体会到其中一种孤单无奈的情怀。想想自己的离奇经历,要不是那一次奇妙的玄武湖落水,自己可能还是一个平凡的大四学生,但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他居然来到了南唐,更取代成了历史上的李后主,想想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兄弟,亲朋好友,尤其是牛首山他在21世纪也曾游览过,这种奇特的故地重游,让他不由地生出一股淡淡的惆怅。

周雅芙见六郎露出缅怀之色,便也没有打扰,静静地看着六郎眼中表露出的迷惘,怀念,有种沧桑无奈的感觉,让他心弦大受震动。

“春花秋月何时了……”

就在此时,六郎淡淡地吟出一首词来,“……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园不堪回首——月明中!”

六郎微闭双眼,继续念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六郎并不想让这首千古名篇面目全非,只是在原来那首羁旅中写下的虞美人改了一个字,将故国改成故园,总算有些切合他现在心中所想,以往的经历一幕幕在脑中闪过,那么真实,又那么遥远。吟完之后,六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靠着一边的独松,显得那么孤傲与孤单。

周雅芙痴痴地望着六郎,此时的他没有以往的儒雅,没有以往的从容,没有以往的睿智,也没有了适才的风流狂放,剩下的只有一种莫名的感伤与感怀,只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单。然而周雅芙觉得,此刻的六公子,才是最真实,也是有魅力的。

半晌,六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见身边呆呆的周雅芙,略微显出一丝尴尬,伸手抹去眼角的一丝湿润,这才转身笑道:“呵呵,抱歉抱歉,玩深沉过头了。嘿嘿,周兄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怎么眼神这么怪怪的?”

周雅芙脸一红,也收回目光,轻叹一声:“这首词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陆兄,小弟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六郎笑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在下能做的到,一定办到!”

周雅芙说道:“小弟希望陆兄有空将这首词写下来赠与小弟留作纪念,不知可不可以?”

六郎点头笑道:“自然可以,小事一桩,只要周兄不嫌在下的字难看,我回去便写好送你!”

周雅芙脸露喜色,说道:“那小弟便先谢过了!”

时间已经过了晌午,天上的日光也被云彩遮住,六郎和周雅芙便沿着蜿蜒小路走下了东天幕山,柴明歌和齐伯早就牵着马在山下等候了。

忽然,六郎和周雅芙远远地看见张百年正和一帮京城文士走下牛首山,看样子他们也是来踏青的,只不过他们在牛首山呆了一天,不像六郎和周雅芙走小道去了东天幕山,双方距离比较远,由于角度的关系,六郎和周雅芙能看到张百年,而张百年等人却看不到他们四人。

周雅芙低声说道:“陆兄,我们还是换条路回去吧,要是被我表哥看见了也不太好。”

他为了能和六郎一起出游,今早便说去栖霞寺烧香,要是在这里相遇,张百年回去跟他父亲一说,他以后就难再出来了。

六郎自然也不喜欢同张百年见面,闻言点头道:“说的也是,那我们便绕一圈,先向东而去,从东门入城好了!”

四人便两前两后向东而行,这条路要先向东行一段时间绕过几个山丘,再折北向东,比由南门入城要远了大概十几里路,不过也能赶在傍晚前赶回城里,六郎心想从这个方向晚上去别院路还近一些。

春天的天气就是善变,早上还是艳阳高照,但是只片刻就已经乌云密布,还没等他们绕过丘陵,豆大的雨点便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几人没有准备,顿时被淋了个透,仲春二月,天气虽然渐渐暖和,但是依旧有一丝料峭春寒,四人拍马飞奔,希望早点找到个躲雨的地方,但是一路上不仅没有遇到躲雨的人家,连高大点的树也没有几棵,六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叫道:“周兄,这一路上也找不到个躲雨的地方,我在东北方十里处有处别院,我们便先到那里去吧!”

周雅芙想想这里到金陵城还有二十里左右的路程,比六郎的别院要远了一倍,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于是略微沉吟就点头答应了,四人又朝东北六郎别院所在的方向骑行。

好容易终于走出了这片小丘陵区,六郎和周雅芙在前方,只要过了前方小溪上的小木桥,穿过一片树林,不用多久就可以到达位于汤山的别院了。

木桥年久失修,人走在上面都吱呀呀地响,更不用说还有两匹马了。两人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终于走了过去,两人刚走过木桥,就听见轰隆一声,在爆发溪水的冲击下,木桥终于轰然倒塌。两人看着被大水冲走的木桥,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心中的后怕,要是他们再晚个几十秒钟,可不就要跟着木桥一起掉入洪水中了!

六郎和周雅芙是过来了,但在后方的柴明歌和齐伯就被阻隔在溪水的后面,这条溪水是秦淮河的一条支流,虽说是小溪,但在洪水暴涨之下也有近十丈来宽,柴明歌和齐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飞过去,只能望着溪水干着急。

六郎对着河对岸大叫道:“柴大哥,齐伯,你们另外找条路到别院去吧,我们先行去了!”

柴明歌和齐伯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只得往小溪上游找路去了。

这么一耽搁,雨下的更大了,六郎和周雅芙跳上马背,钻入树林之中,沿着泥泞笑道向前而行,六郎记得过了这片小树林便可以到汤山后山脚下,离他别院的后院非常近,到时候顺道还可以泡泡慕名已久的温泉——在他那个时代,汤山温泉可是着名的高档温泉疗养区,往来的不是国家领导人就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消费自然高地出奇,因此像他这种穷学生一直都没有机会体验,现在正好可以弥补这个缺陷。

想到温泉,六郎拍马的速度更快了,催促道:“周兄,加把劲,还有两三里地就到我的别院了,到时候可有好东西让你享受!”

周雅芙的骑术一般,尤其在这等泥泞而且枝叶繁多的林间小道行走,更是小心谨慎,但也只能勉强控制这马前行,不至于坐不稳。听了六郎的话,他苦笑一声正要答话,却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树枝上挂着一根长长的东西,这东西初看像一根树枝,但是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条通体绿色的小蛇,正吐着信子在湿润的树枝间游走,距离周雅芙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两米。

“啊——蛇啊——”

周雅芙发出一声尖叫,声音之尖锐堪比女高音,他双手不由自主地猛拉马缰,健马受惊之下前足立起发出一声长嘶,飞快地朝前方奔去。

周雅芙本来就已经被绿色给吓呆了,猝不及防下身下马屁受惊奔出,顿时将他一下从马背上掀起,滚落在地上,当下昏倒过去。

六郎见状连忙调转马头,奔到周雅芙身前,只见他满身的泥泞昏倒在地上,怎么叫都不醒转,六郎连忙跳下马来将周雅芙搬上自己的马背,仔细检查了一下周雅芙的情况,发现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被吓晕的,过一会应该就会醒来。他抬头看看树枝上的小蛇,摇头失笑道:“不就是一条小翆青蛇吗,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翆青蛇是一种无毒蛇,性格温和,一般不会伤人,眼下早过了惊蛰,蛇类都结束了冬眠爬出洞穴,因此比较容易见到。

六郎跃上马,带着昏迷的周雅芙拍马向前赶去。

从后门走进汤山别院,浑身湿透地他抱着更加狼狈的周雅芙终于找到了避雨的地方。

六郎抱着周雅芙走进了浴室,只觉得里面一片蒸气升腾,浑身立刻就暖和了起来,六郎低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周雅芙,说道:“周兄,今天算你好运,这丽清池还是我第一次享用,正好让你赶上了,待会我两兄弟便来个坦诚相对,增进一下感情。在浴池中吟诗作赋可是一种享受啊!”

六郎径直走到池边,试了一下水温,先将周雅芙放进了池里,然后空出手来,快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扑通一声跳进了池子之中。

温暖舒适,略带些许硫磺矿物质味道的泉水包围着周身,让刚刚遭受过雨淋的六郎舒畅地呻吟出声来,六郎仰着天漂浮在水面上,望着氤氲缭绕的水蒸气,大呼舒服,这简直是天堂一般的享受啊!

这池水乃是引自这片温泉区的第一道温泉,泉水干净透明,清可见底,水温适宜,正适合沐浴,六郎特地将此处命名为丽清池,就是为了想与远在长安的华清池相对应。

室内的布局都是六郎按照自己的设想布置的,地上是光滑的大理石,四角是几个雕花的圆柱,边上还有几个小池,或烫脚用,或洗头用,顶棚是带着点浮雕的天花板,上面雕刻着一位端庄的女子,乃是按照洛神赋图中洛神的形象雕刻的,在雾气的笼罩中,洛神像显得栩栩如生,如临仙境。

周雅芙还没有醒来,但脸蛋已经被泉水蒸地通红,十分动人。

六郎见周雅芙身上的衣服皆已经湿透,在泉水中紧贴在身上,显出纤细的身材,摇头心想:周雅芙这小丫头身材好正点啊,今天有得玩了。

脱完了最后一件单衣后,里面一条长长的布带紧紧地裹在周雅芙的胸前,将胸口勒地很紧,但依旧可以看出有两团微微的凸起。六郎心猛然砰砰跳了一下,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伸手探到周雅芙的身后,将紧裹的布条一层层地绕了下来,在绕完最后一圈之后,一对白嫩丰满的玉兔跳入了他的眼帘,在温泉的浸泡下,加上被裹地很紧,这对玉乳发出一抹粉红的色泽,让人心跳不已。

周雅芙脸上的脸色红的并不均匀,脖子、耳朵与脸庞交结处红晕有着一丝的差别,六郎心中一动,伸手在周雅芙耳边和脸蛋交接的地方摸索着,果然找到一丝薄薄的隙缝,六郎轻轻地沿着隙缝慢慢揭下,一张薄薄的面具从周雅芙的脸上摘了下来,这块面具制作地惟妙惟肖,同周雅芙的脸型也十分搭配,难怪他看不出来。

将目光转到周雅芙的真实面容,六郎的呼吸猛然一窒。

美,真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