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虎山大寨之内,热闹非凡,豫州地面上三十六支黄巾头头们全部汇聚于此。
“卧牛山周大统领到!”
大门口,周仓带着几个兄弟姗姗来迟,大厅之内的众人见他到来纷纷起身相迎。
“周老弟就等你们了,来来,赶紧上座!”
“吴大哥客气了!”周仓拱拱手,与几个熟识的头目寒暄片刻,随即坐在了左手边排头的第一把椅子上。
“还差谁没到?”
“林家山的张大耳。”
“吴大统领,我看那张大耳恐怕是来不来了。”
“喔,为何?”为首的吴霸脸色一变,急忙问道。
自黄巾大起义失败之后,汝南黄巾也曾壮大过,可惜这几年曹操入主豫州以来,黄巾军的地盘不断缩小,人手也越来越少,长此以往,恐怕迟早要全部覆灭。
“我听说张大耳在外面碰见了黑甲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提到黑甲军,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不自在。
自打这个黑甲军出现之后,天天就找他们黄巾军的麻烦,对于这个名字,人人都有些畏惧。
“又是这个可恶的黑甲军。”吴霸右拳狠狠的砸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东西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大统领,息怒!”
“诸位兄弟,这黑甲军到底是什么来路,大家有头绪吗?”
“我猜有可能是曹操派来的探子,我可是有闻,曹操打算进攻徐州,进攻就需要粮草,他肯定又把我们当羊宰了。”右手边第一位的何仪不满的叫嚣道。他是这一次受到曹操打击最严重的一支,对于曹操是又恨又怕。
“对,肯定是曹操!”何仪的死党何曼也符合道。
人群之中其实只有刘辟和龚都知道这黑甲军的底细,只不过他们不敢说出来。
那天回去之后,虽然他们事先编排了理由,但周仓对此一直都是半信半疑,这个时候如果说知道的话,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我看应该不是曹操!”周仓看了一眼旁边的刘辟和龚都环视周围说道。
“周老弟你怎么这么肯定,难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诸位头领,大家也清楚,曹操用兵喜欢大规模出击,像这种小打小闹的不符合他的风格,依我看应该是豫州周围的哪路诸侯。”
豫州周边,西部的张绣、东北的吕布、东南的袁术、南边的刘表孙策都有这个能力。
目标太大,就等于彻底失去了目标。
众人都在那里小声窃窃私语,场面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吴霸轻咳一声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既然赶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要灭了他们,我意大家联合起来,将他们引到一处,围之歼灭。”
“才这么点人,我们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周仓微微皱眉,他的牛头山这些日子折了不少弟兄,元气大伤,现在再动刀兵确实不利。
“这个月曹操多次和我们过不去,我们要趁着这个时候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我汝南黄巾不是好欺负的。”
“杀杀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大将军府,处理完全部政务,曹操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休息。
一双嫩滑冰凉的手轻轻按在了曹操的太阳穴上揉着。
“你来了!”曹操微眯眼睛,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悠闲。
“大人,既然累了怎么不去休息?”
“地盘大了,要处理的事情也多了,你先去休息吧!”
“大人不休息,妾身如何休息,不如妾身为大人去熬一碗紫玉白米粥,可好?”
曹操点点头。
正说话时,曹仁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朝着一旁施了一礼,径直坐在了一旁。
“子孝这么晚,是有何要事来见我?”
“兄长,汝南那边的探子得到消息,各部黄巾军忽然大规模调动,目前情况不明,于禁猜测有可能是朝着我们来的。”
“这些黄巾军有这个胆量?”曹操冷笑了一声,抚摸着胡须。
“兄长,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不得不防啊!于禁传来消息,他部兵马已经开出,现已经进入各处要害,是攻是守还得兄长拿主意。”
“子孝的意思是?”
曹仁抚摸着下颚不多的胡须,眯着眼睛道:“小弟的意思,大军还是暂时不动。如今徐州战局正酣,我们分兵南下恐失战机。”
曹操点点头:“为将者,不单单要熟悉兵法天文地理,而且在战略上要有洞察一切的能力,看来子孝这段时间是用功了。”
曹仁笑了笑道:“兄长欲成大业,小弟岂能不效犬马之劳。”
“这些日子,子修怎么样?”
自打宛城回来之后,曹昂便主动请命去曹仁麾下历练,曹仁本意是让他做自己的副手,可能曹大公子在宛城一战受了刺激,宁死不肯。曹仁拗不过他,只能让他从底层做起,现在也领了一个百夫长的位置。
“公子很用功,这些日子和将士们吃住训练都在一起。瘦了,也黑了。”
“哈哈,黑点好,黑点好啊!既然子修想要好好锻炼下,就让他领着本部兵马去陈郡听从于禁的指挥。我曹家的男儿可不能学赵括那般纸上谈兵。”
“诺!”
“可惜安民,不然此次倒也可以让他和子修出去历练历练。”一提到曹昂,曹操不自然的就会想起曹安民,想起自己在宛城受到的耻辱。
曹仁望了一眼曹操。
“兄长,逝者已去,安民那孩子在天上也不愿意看见我们这样。”
曹操点点头,伤心刚刚散去,身上忽然发出一阵恐怖的杀气。
“宛城那边如何?”
“一切照常,张绣虽然有贾诩辅佐,但看样子是打算在宛城做个富家翁,小弟早就安排探子每三日一报,目前还未有什么变动。”
“从今日起改为两日,不,每日一报,一定要掌握张绣的一举一动,明白吗?”
曹仁想说什么,但看见曹操那个认真的样子,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遵命!”
“张绣,再等一年,一年之后我一定再战宛城,定要取了你的狗头好好祭奠我的安民侄儿。”
门帘之外,一张面孔上满是忧愁。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如果夫君知道他没死的话,又将如何?看来这个人一定不能让他回到许昌,否则日后定然是我儿的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