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太阳光刚照亮天地,徐州城上的吕布军忽然发现,已经数日未曾调动的曹军忽然大举出动,朝着徐州逼近。
得到消息的吕布赶紧从床榻上爬起来,穿好衣甲,来到城头。
望着城关下曹安民之军,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自己也算是久经沙场,打的仗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次。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军队。自己麾下的并州狼骑和陷阵营虽然也不弱,但相比曹军,数量实在是差的太远。
“请徐州军师陈宫出来答话。”王彦章快速拨马,来到城下,大声吆喝。
“好醇厚的内力。”看着城下的王彦章,吕布暗暗吃惊。
之前自己已经见识了黄忠的实力,本以为他说的那番话只是为了吓煞自己。今日一见,此言恐怕不虚,单单此人的实力,恐怕就不比那“环眼贼”差。
“主公,这?”陈宫脸上满是茫然,两军交战,从来都是唤敌军主将的,哪有唤敌军军师出阵的。
“公台无需问我,曹安民叫你是你。”
陈宫迟疑了片刻,还是下了城,打开门缓缓走了出去。
见一文士出城,曹安民轻磕马腹,向前走了几步。
“阁下可是陈宫,陈公台?”
“参见曹虎威,不知唤我出城所谓何事?你我两军已经缔结结盟,突然大军来袭,难不成之前所立盟约皆是胡话不成?”
曹安民哈哈大笑,摇头道:“盟约既然已成,怎能轻易撕毁。温侯怎么说也是徐州之主,我作为下邳和广陵两地的郡守,前来面见刺史总没错吧!再说,今天我来不为公事,乃为私事。”
“私事。”陈宫脸上满是疑惑之色,思索片刻道:“在下与公子貌似是初次见面,能有什么私事?”
“先生与曹公之间的事,岂能和我没有关系。”
陈宫顿了顿神,脸上顿显一丝回忆之色。
城关之上,吕布的心越发焦灼起来。陈宫这一聊就是足足三炷香的时间,听着曹安民不时传来爽朗的声音,吕布总感觉这两个人之间在谋划着什么。
怀疑的种子在心中一旦耕种下来,就会随着猜忌不断的发芽生长。
一个时辰,等陈宫回来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看城关下曹安民说的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吕布恨得牙痒痒,但却不敢发作。
实力弱小,纵使心中有火也得憋着。
“公台,曹安民都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陈宫有些发懵,直到吕布第二次发问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反问道:“什么?”
吕布皱着眉头,言语中带着苛责的语气问道:“你和曹安民说了快一个时辰,都聊些什么?”
“我……我也没搞清楚,那曹安民一会东,一会西,弄得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吕布正要发问,城关下忽然传来了曹安民的声音。
“公台先生,一切就按照你所说的进行,勿忘,勿忘啊!”
望着一脸茫然的陈宫,吕布破天荒的没有继续发问,而是选择了沉默。
不管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从这一刻起,他已经将陈宫划在了自己的圈子之外。纵使不杀他,但也绝不能让他参与任何决策部署之中来。
曹军虽然暂时退去,但却还是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徘徊,似有再攻徐州的打算。
敌军一日不退,城内的吕布军就根本不敢掉以轻心,侯成等将纷纷上城,坚守城关。
一日风平浪静。
临近傍晚,陈宫想起自己手中还有一份紧急军报要交给吕布,顾不上吃饭,催促安排车架前来吕布府宅。
吕布和他们这些文武居所都在一个区域。战况间,吕布每日都是住在城主府;眼下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地,他也回到府邸内休息,陈宫到来时,吕府上下正在就餐。
下了车架,陈宫抬腿就准备进去,大门口的两个守卫直接将他拦住。
“公台先生,请留步。”
“嗯?”
“你们两个不认识我吗?”
两个侍卫尴尬的笑了笑,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尴尬,其中一个胆大的说道:“先生,我们岂能不认识你。只不过,温侯下达了命令,不管什么人进出府邸都得先通报才能进入。”
陈宫没有说话,微微皱眉。
“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人就先入府通报,我在这里等着。”
其中一个侍卫快速入内,陈宫纵使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耐住性子慢慢等。
府邸内,吕布和夫人严氏,妾室貂蝉坐在一起,饮酒解闷。
“夫君,少喝点酒,今天这菜很不错,你尝尝。”严氏培坐在一旁,脸上满是关怀之色。
“是啊!眼下曹军就在城外,我和夫人的安危可全系你一人身上,可千万别处什么差错。”
吕布看了一眼严氏和貂蝉,眼神之中满是关怀神色。在外面他可以装出来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但在这里,他一切的压力卸去,顿时感觉懒散不少。
“唉!你们两个是不知道啊。”吕布正要说话,外面侍卫大步走了进来,朝着三人施了一礼道:“主公,公台先生在门口,请求入内。”
吕布身体僵了一下,看着侍卫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不见,让他回去。”
侍卫有些迟疑,看了看严氏,不知该何去何从。
“夫君,陈先生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往昔他来从来不用通传,为何今天要搞这一出啊?”
吕布话已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但看着严氏那关怀的表情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心中的话又说了出来。
这一说,不单单貂蝉愣住了,就连严氏手中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
陈宫是什么人,那可是吕布的左膀右臂。如果说吕布是周文王那陈宫就是姜尚,如果说吕布是高祖刘邦,那陈宫就是留侯张良。
现在大业未成,陈宫就要背叛出逃,吕布没了他,岂不是自乱阵脚,大业难成。
“夫君,陈宫先生纵使是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不离不弃。现在徐州虽然有些麻烦,但最起码比我们刚刚离长安的时候好了太多。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可千万不要闹错了。”
吕布叹了口气,看了下门口的侍卫道:“将文台先生请到书房去。”
侍卫也长出了口气,面带笑容快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