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陵,方圆大约数百里,有数座城池,这里乃是南唐建立的一座前沿阵地,唯一的大城池就是庐陵城。此城背靠江水,周围是山林密布,小道密布,而树林的中只有一条大路通行。
一条水路,一条大路,这是进入庐陵的唯一途径。
自南唐布防开始,整个庐陵就成了最前沿阵地。因为南唐主要布防的重点全部都在长江两岸,而这庐陵虽然重要,但布防的兵马却不是南唐主力大军。
庐陵将军府内,太史慈跪坐在那里静静追思往事。
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
三年前,楚国和南唐决战,楚国因为背后世家的出卖,导致大军全军覆没,被南唐吞并。数万将士横尸沙场,无数忠魂倒在了血泊之中。
太史慈等人千里迢迢跨江来助吴国,大仇未报却遭到如此遭遇。
为了报仇,周瑜带着太史慈等人投降南唐。
虽然尔后,南唐灭掉了吴国,间接的替他们报了仇。但他们这些吴国旧臣沦落异国,名为二臣,皇帝不信任,大臣们纷纷排挤,回想往事,心中也是万分遗憾。
三年过去,曾经的同袍们纷纷客死异乡,唯有太史慈一人还活在这世间。
李世民深知太史慈忠勇,几次欲将他收入麾下。可太史慈却拒绝了李世民的好意,甘愿镇守庐陵这个偏远之地。
回想自己离开家乡到现在已经近二十年,也不知道家乡的情况如何。
想着,太史慈站起身,修长的身材,挺拔的脊背,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柔情之中散发着一股英武之气。
“齐国大军就在卧榻之策,我独领偏师镇守于此,如何能抵挡百万雄狮。”太史慈长叹一声,眉眼间都是忧愁。
数月之间,南唐虽然募兵二十余万,但谁都知道,这些不过是连刀都拿不稳的新兵蛋子,拿这些兵和齐国铁骑对抗,这简直就是去送死。
正想着,太史慈身边的刀笔吏走了进来,弯腰行礼道:“将军,陛下有诏令道。”
太史慈眼前一亮,连忙接过诏令,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更加阴沉道:“这是福跑不了,是祸躲不过啊!”
刀笔吏也是太史慈亲近之人,从秣陵出来到现在也有数年时间,眼下,看太史慈如此愁容,近前问道:“将军,有什么祸事?”
“陛下有令让我率军进攻长沙,并且派三殿下作为监军。”
“监军?”刀笔吏身上一震,不再多言,缓缓退了出去。
“多事之秋,这公子哥来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太史慈话虽如此,但急忙召集麾下将领前来议事。
长沙是什么局势,太史慈在楚国为将的时候便是在长沙镇守。对于那里的局势和道路,每个地方有多少兵丁,哪里适合驻军可谓是了然于胸。虽然眼下长沙有齐国数万驻军,但并不是齐国主力。
若是能够以长沙为练兵,操练一下自己麾下的新兵,倒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方式。
但太史慈打算,趁着李元吉未到来之前,就主动出兵。
随即,太史慈急命点齐兵马,准备进攻长沙。
太史慈大军异动的消息,自然逃脱不了齐军密探的目光。
自齐军入主荆州起,高长恭便率军镇守在长沙,把麾下士卒也全部集中在攸县和安县两座城池之中,盖因这两座城池是离着南唐最近的城池。
若是开战,这里必然是战火的最前线。若不能将战火阻挡在南唐地界上,损失必然会很大。
太史慈虽然不受南唐重用,但他也是当初吴国名将,若是来攻必然是凶猛无比。因此,高长恭镇守长沙开始,便构建了大量防御工事,挖宽护城河,加高城池,虽然耗损了不少物资。
但对于家大业大的齐国来说,这些家底还是拿的出来的。
“兵出一万,兵进攸县?”书房之中,高长恭豁然大喜。
高长恭投入齐主麾下也有一些时日,但这些年真正经历的大战并不多,更多的是在训练兵马。但他身上的那股威严气势越发内敛,一言一行间满是大将风范。
“来人,马上快马到襄阳,告知陛下,太史慈率军犯境。”高长恭快速下令快马将消息告知曹安民,作为统兵将领,高长恭屯兵于此,名义上只管军事,但其实政事上他也得操心。
亲兵立刻夺门而去,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很快,太史慈身穿铠甲,来到大厅之内。账内全部都是高长恭本部校尉参将。
“有消息传来,太史慈率领一万大军即将到达。太史慈乃江东猛将,勇不可挡,不可不防。”说话间,太史慈站起身说道:“召集全部士卒,在城外再构筑两道防线,一定要将敌军全部挡在城外。”
随即,高长恭带着麾下士卒,走上攸县城头,等待太史慈的到来。
东方,距离攸县大约三十里的地方,有一座村庄,人口有三千人。
这里因为地处两州交界处,又因为位于南方之地,人口稀少,远离战火,人们生活反倒是富足。
数日的奔袭,太史慈的军队终于是到达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太史慈麾下虽然只有一万士卒,但其中有三千人乃是他们在吴国的本部班底,百战精兵,队伍森严,一股子难以言语的锐气。
太史慈策马在前,胯下骑乘一匹西凉战马,身上穿着金色甲胄,手握丈长长枪,后边背着一柄家传宝弓。太史慈善射,单论箭术,在整个江东之地,绝对是堪称第一的存在。
连日赶路,众士卒都有些疲倦,见眼前有一座村庄出现,太史慈想了片刻,勒马下令道:“命士卒去村中取水来,埋锅造饭。”
副将允诺一声,率领数百人涌向前边的村子,太史慈则率领众将士,选了一处空旷地方休息。
取水造饭,找柴生火,在这个季节的野外还算比较简单的事情。
但没想到,却出了岔子。
片刻之后,派去取水的士卒,一脸怨言的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太史慈有些奇怪,自己也有一两个时辰未曾饮水,此刻喉咙干的不行。
“将军,那些百姓不原意给我们水,还在水井中丢了不少杂物。弟兄们都气坏了,打伤了几个村民,末将急着赶回来将消息告知将军。”
太史慈闻言,眉头微皱,带着几个士卒前去村内打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