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丹徒城,几乎被寸寸搜索过去。但是两天两夜过去滞后,整个城内还是没有半分消息。
蔡勇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就连他自己都坐不住,每天跟随着收下四处寻找。
最终连他自己都怀疑起来,难道李世民不在这里?
就在他渐渐绝望的时候,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下面的人发现一个宅院。
这个宅院的主人是一个商人,经常行走于南北之间,见过他的人并不多。按照之前他们的思量,李世民若要躲藏,必然要有自己的藏身之地。
而他们的首选必然是宅院。
而这处宅院他们里里外外检查了三次之后,才察觉到这一家的不对劲。
寻常家庭遇到这样的检查,要么就是惊慌失措,要么就是烦躁不已。
但检查到这一家的时候,平静,真的是如同湖泊一般的平静。
这家人,不单单主人,就连下人也格外平静。
丹徒再经历了更换统治者,如今又不断的搜查,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或多或少都会觉得不踏实。
但是这家人的脸上非但没有一点点的慌乱忐忑,反倒言词清楚,镇定自若。
最开始的时候,下面的人被糊弄过去,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随着探查次数多了滞后,他们渐渐发现这家人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才将消息告诉了眼前的蔡勇,蔡勇不敢耽误,立马把这个消息告知单雄信和展昭。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展昭乔装打扮,化作一个乞丐,悄悄前往蔡勇所说的那家院子。
宅院之内,杜如晦好不容易将来人打发走,还来不及喘气,又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不等耽误,连忙上前把大门打开。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老的乞丐,弯着腰,端着一个破碗说道:“这位老爷,行行好,我已经饿了几天了。”
杜如晦见不是搜查的侍卫,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冲着乞丐不耐烦的说道:“现在都是什么年景了,没有,没有,你还是去别家吧!”说完,就准备关门。
乞丐似乎本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打算,死死拽住门说道:“老爷,我吃的很少,就请您给我一个馍,我只要一个馍就行了。”
“什么馍,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再不走,我就放狗了。”杜如晦说着,就准备喊人驱赶。
本来还在纠缠的乞丐猛得一震,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眨眼睛就消失在街角。
杜如晦暗骂一声,吩咐手下关上门,正准备进屋,旁边传来了李世民的声音:“什么人?”
杜如晦立马走上前把乞丐要饭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李世民听完非但没有放松,反倒显得紧张起来,一把抓住杜如晦问道:“他方才问的是馍?”
杜如晦见李世民如此紧张的样子,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不好,这个乞丐肯定是密探,我们恐怕是暴露了,必须马上走。”
杜如晦有些不明白,追问为何。
李世民连忙解释道:“曹安民用小麦作出了馒头,并且推广出去。只不过江北之地将这种东西称作馍,只有我们江南之地喜欢称馒头。方才那个乞丐之所以说馍,就是试探我们到底是不是常行走南北,若是行走南北,必然直到馍就是馒头。你没反应过来,他必然已经察觉。走,必须马上走。”
二人正说着,外面忽然喧哗声大起,二人脸色一变,就准备冲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大门猛然间被撞开,大队士卒快速冲了进来,手持武器顶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此刻他们手上连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哪敢反抗?
后院之内的唐俭,刘政会,段志玄纷纷冲了出来,手持武器和这些齐军士卒对峙。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商人,又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你们为何要闯进来。”
“那就要问问你们自己了,行了,你们的身份我已经知道。秦王殿下,您可真能躲,我们兄弟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是找到你了。”
说话间,门口一个乞丐快步而入,在他的身后跟着大队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果然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李世民双眼微眯,看着眼前的乞丐,眉眼间露出些许的怒意。
“忘记介绍了,在下大齐锦衣卫指挥使展昭。奉了陛下之命前来请秦王京口一聚!”
锦衣卫三个大字重重的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头。
若是普通士卒,他们还有希望冲出去。但锦衣卫这就好比一张巨大的渔网,一旦入内,必然会被越缠越紧,到时候纵然是上天入地也难逃他们的追杀。
“我若是不去呢?”
展昭笑道:“我们的手段,想必秦王也听说过,成王败寇已成定局,纵然你们能跑得了一时,也跑不了一世,认命吧,省得多一些皮肉之苦。”
展昭的话粉碎了他们最后一丝念想。
李世民长叹一声道:“曹安民身边人才济济,我确实不及!展指挥使,我佩服,你居然能够识破我的计策,果然不愧是曹安民身边的黑夜神兵。”
展昭摇头道:“秦王过谦了,其实是我主先行猜到诸位可能在这里,这才派我们前来搜索。”
李世民闻言,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展昭发现他们,李世民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会认命。
但曹安民识破了他的计策,确是在他的预料之外。虽然他清楚曹安民是一代雄主,是极其有本事的君王。但他也很自负,他深信自己的计策诀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看穿。
但现在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井底之蛙。
“这怎么可能?”杜如晦本能的反问道。
展昭笑道:“末将当初也不信,但是陛下说了,秦王殿下和他是一类人。虽然兵败,但秦王殿下绝对不会甘心远遁,对你而言,而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世民眼睛瞪大,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半天之后,才长叹一声道:“你我二人皆为民,老天既生你,为何还要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