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风同陈安的距离,相差不过百米,几乎在转瞬之间,他便已经来到陈安面前。
“一个地级小队成员,竟然敢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敢。”
他额角白光绽放,一枚纯白色的,由纯粹灵力组成的光锥,已经来到陈安面前。
“所以,请你死在这里吧!”
说话同时,白易风拳头同时杀出,一道道拳影封闭了陈安的逃跑路线。
陈安平静看着这一幕,直至那枚白牛族禁术来到他眼前,他才露出一丝微笑。
“你师傅有没有教过你,对待敌人不要太过自大?”
一缕血红影子划出半圆,眨眼出现在陈安面前。
叮!
光锥击在刀身之上,旋转了两秒后骤然溃散。
陈安连脚都没有动上分毫,他看着对面脸色大变的白易风,冷笑了一声。
“送上门来,我不杀你,是不是有些亏的慌?”
白易风飞速后撤,可不等他逃离,一柄血红飞剑已经出现在他身后,顶着他的眉心。
冷汗自白易风额头出现,洒落在衣襟上。
“谁跟你说地级小队里,就不能有天级强者?”
陈安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对面的白景衡。
白景衡脸上冷汗簌簌落下,他本想救援白易风。
虽说两人是仇敌,和好歹是同族,而且,上面的白洪和寿山,都十分看重白洪的性命,在两人心中,白易风的性命,甚至可能比他还要重上一些。
若是白易风死了,他不好交代。
可是不等他冲出去,想要不顾一切救下白易风,战斗已经结束了,白易风在陈安手中一招都未能撑下,就被两柄武器分别抵住要害。
从哪两柄血红色的武器上,白景衡察觉出了致命的危机感。
好似在提醒着他,如果现在上去,不光救不下白易风,就连他自己,恐怕也会当场身死。
白景衡同样不敢逃。
陈安的速度很快,出刀速度,以及飞剑的速度,都不是天级能拥有的,他甚至没看清飞剑和长刀是如何出现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白景衡啊白景衡,你还是那么谨慎,莫非你觉得自己能在我手底下逃掉?”
“你变强了很多!”
白景衡没有回答,他在心中做了个对比。
半年前的陈安,需要他人合力,才能斩杀超凡,可现在,如果古力还在世的话,恐怕在对方手下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殒命。
更为关键的是,直至此刻,他也未能察觉到陈安的那些队友到底躲在何处!
莫非,那些人也统统晋升天级了?!
“嗯,这我知道。”
他看了一眼躺着的八名超凡,啧啧称奇道:“半年之前,我记得你手下有五六名超凡,怎么半年过去,为你效力的超凡,没有增长多少啊?”
白景衡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对方。
他手下的确有其余超凡存在,可白修武死后,他手下的势力也被接手或者剿灭,三名先锋官死去,军中势力真空很多。
这种东西,不是你把握,就是别人把握。
白景衡手底下甚至还有超凡巅峰级别的强者,可全都放到军队里去里。
现如今,他已经将白牛族四分之二的兵力掌握在手中,如果没有出意外,接下来半年,还会有四分之一落入他手中。
到了那时,他手中的军权,就可以达到白牛族的四分之三,数十万军队在手,三名先锋官,连带着超凡强者,也会有大批投入他的门下。
在他的财力支持下,最后四分之一兵权也会被稀释。
在未来,他有把握抗衡自己那潜藏在祖地内的父亲!
可是……
他看着对面的男人。
心中不甘。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
可如果他死了,不光是军权,就连财政,也会被父亲白青天夺去。
他这些年的努力,将会化为乌有。
想到这,白景衡额头青筋暴起,就差那么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有把握脱离父亲的掌控了!
为什么!
“你在想什么,跟我说说可好,说不定我一念之下放过你呢?”
陈安脸上笑容轻松,一如半年前白景衡面对他时。
那种智珠在握的感觉,曾让他十分痛恨。
可现在换作自己,这感觉真是……爽!
“我们可以谈谈。”
白景衡抬起头,眼神认真无比。
“谈谈?”
陈安似笑非笑。
“你可还记得,半年前也说是跟我谈谈,结果你布下的后手,险些把我和我的朋友们,全部袭杀在这白牛城内!”
那一场战斗,陈安至今记忆犹新。
毒萝莉双臂折断,鹰隼重伤,断臂,甚至眼睛也废了一只,不知道后面用功勋修补好没有。
肉牛伤势稍轻,可同样不容乐观。
唯一好一些的药师,在那一战后失去了变强的决心,退出队伍后在战神小队总部内做前台。
她那样的天赋,那样的毅力,却消沉如此!
可以说,天择小队的崩解,就是白景衡一手所致。
若非想起这些,陈安又怎么会可以穿过白牛城?
他原本没想过杀白景衡,其他不说,影响了他后续的计划就不好了。
可天意如此,寿山先是帮他将白景衡的保卫力量全部打掉,而后又把白牛城内隐藏的白洪拖到了天空中的战场。
陈安觉得,如果不出现一下,真的有些对不起自己。
所以他来了,而且很顺利的,跟对面那个男人面对面。
不光如此,白牛族这一代准备推出来的第一天才,如今也在他手中握着。
他的筹码很多。
甚至于,他已经在考虑,自己到底要继续后续的计划,还是直接斩杀了白景衡白易风,然后逃出白牛城。
以现在的实力来说,他有把握逃回去,哪怕背后跟着两个发疯的传说强者。
“我们谈谈!”
白景衡蓦然道。
陈安惊讶看向他,从对方的目光中,他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坚定,这让原本打算实行计划b的陈安犹豫起来。
“好。”
毫无疑问,一个野心家,特别是在大战时的一个野心家,可以让白牛族对于人族来袭的抵抗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