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不光资质平平,而且好好色,不光王府里面莺莺燕燕们争奇斗艳,开封各大青楼妓院都有他力捧的头牌。
醉花楼的月初是端王最近新宠的姑娘,端王也只是偶尔去,可他没想到妙音就竟然会知晓,这一刻的端王那叫一个吃惊;“娉婷,你,你是如何知晓我捧了个花魁的?”
瞧端王的这个问题就是毫无城府,如此一个庸人如何跟狡黠心狠的寿王斗呢?
妙音鄙夷的一笑;“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而端王哥哥风流的名声在这开封城虽然不能说是老少妇孺皆知晓吧,至少在衙内圈不算是秘密了。”
妙音是在拐弯抹角的让端王觉得自己知晓这件事是因为寿王,她就是要让端王误以为自己和寿王关系甚好,如此才能激发他的斗争跟寿王去斗。
在开封城王孙公子这个衙内圈子里面寿王的名声甚好,颇有威望,虽然端王身边也围绕了一些衙内,然远不及寿王。
起初端王没有明白妙音的弦外之音,稍微思存他就明白了,瞬间端王的眼睛里掠过一抹暗色。
端王微微握了一下拳头,尽量温声细语的对妙音道;“娉婷,你既不喜欢我去青楼我往后不去了便是,你可莫要恼我,我府里寻了个淮南那边的厨子,做了一种叫做锅巴的东西,有咸的有甜的,我知道你喜欢吃甜甜的东西,故此就让那厨子做了一些给你送来,你弱吃着喜欢尽管跟我说,我可以把那厨子送给你使唤。”
面对端王的盛情妙音亦是云淡风轻;“多谢端王哥哥费心。”
“谢个甚,为娉婷你费心是我应该做的。”端王一脸殷勤讨好道,面前的女孩儿虽然对自己很是清冷,然而端王却丝毫不恼,反而越发喜欢,看着那双盈盈秋水眸,那两弯弯不描而翠的柳叶眉,那不点自丹比花瓣还娇艳欲滴的唇瓣他恨不得立马把人拽到了怀里,即刻占为己有。
妙音敏锐的捕捉到了端王眼睛里的兽性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然后朝端王微微一拱手;“端王哥哥,我先回去了。”
不等端王反应妙音就携墨竹快步离开。
回了自己的住处后妙音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两个锦盒,白苏忙迎上前道;“郡主,这两个盒子是端王殿下送来的。”
妙音淡淡道;“我已知晓,里头是一些吃食你们几个拿去分了吧。”
想到端王那色迷迷的眼神儿妙音哪里还有心情吃他送的东西。
妙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就去了秦皇后处。
此刻秦皇后正在缝补一件龙袍。
妙音知道今上速来节俭,一件龙袍要穿好几年,若是稍微有些破损就让秦皇后帮忙缝补一下。
秦皇后一边缝补衣裳一边对妙音道;“适才端王来过了,他跟寿王的心思是一样的借着给我请安的契机来给你献殷勤,你可见着他了?”
因为端王资质凡凡,加上在女色上无所节制,故此秦皇后不太喜欢他,然而储君之位还没有最终定下,即便秦皇后不喜欢端王,那也会把他跟寿王看的一样重要。
妙音吃了口茶后才回答秦皇后;“我见着他了,他给我的吃食让我分给丫头们了。”
秦皇后见妙音对端王毫不在乎,甚至还不及对寿王亲厚她微微蹙眉;“音儿,你不要任性。”
妙音哼了一声,继续吃茶。
看着妙音如此让秦皇后再次蹙眉,很快衣裳就缝补好了,秦皇后把它交给红药妥善的安置好。
妙音不想因为和秦皇后意见相左而让母女发生不快,故此就忙把话提转到了苗娘子的生辰上;“母亲,这次苗娘子生辰您要赐她什么贺礼?”
秦皇后道;“去年送了一壶珍珠,今年的话打算送她十匹上好的输蜀锦,等她的生辰过了官家就要提升她的位份了,到时候还得送一份贺礼过去。”
“父皇要给苗娘子提位份了,不知是升为昭仪还是?”妙音一脸好奇的问。
秦皇后道;“你父皇打算升苗娘子为贤妃,她入宫的时间比我于陈贵妃,德妃都早一些,她为官家升过一个皇子夭折了,好在女儿平安长大,成了官家唯一的女儿,贤妃这个位置给她理所当然。”
本朝遵循唐朝的后宫制度,皇后之下设贵淑德贤四妃,四妃下在就是昭仪,婉容,婕妤,美人等等等,不过若四妃之外偶尔也可破格设宸妃,譬如今上的生母被张献皇后追封李宸妃,当时先帝真宗皇帝,四妃皆满。
从秦皇后这里坐了片刻妙音就告退了,刚回自己的住处就看到了去李娘子那里学医归来的紫苏。
自李昭仪同意让紫苏跟着自己学医后每日过了辰时她就要去清宁阁,一般在午时二刻左右就会回来,然今日还没有到午时。
妙音一边接过紫苏奉上的茶一边关切的问;“你怎回来的这么早,可是李娘子那边有事?”
紫苏道;“长宁王殿下来看娘子了,故此奴婢就提前回来了。”
得知赵元佑入宫来妙音的心微微一动,旋即妙音把茶盏放下,然后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墨竹,你快帮我更衣,我要去清宁阁。”
“郡主,马上就用午膳了,不如咱们吃了午膳在过去。“墨竹提醒道。
妙音摇摇头表示自己现在就要去,如此墨竹也就没在多言,忙去里头帮妙音更衣。
更衣毕,妙音就让墨竹陪着自己悄悄离开了住处,然后直奔清宁阁去,她知道有一条去清宁阁的小路,为了掩人耳目主仆二人就通过小路到了清宁阁。
进了清宁阁的院子妙音就看到一个青衫少年在廊下负手而立。
青衫飘逸,眉目如画,悠然淡远,仿佛他就是特意站在廊下等候自己那般,妙音快步朝少年紧走几步,驻足后她朝对方轻轻一福;“外头风大,三哥哥怎站在风口呢?“
虽然妙音知道赵元佑的病是装出来的,然多年养城的习惯还是让她不自已的在赵元佑的身子骨上多关心一些。
赵元佑望着面前红衣如火的少女他温柔的眉目间顿时溢满了浓的化不开的温情来;“我无事,到是你,天气凉了该多穿一些,你的气色比那日去我王府时好了不少。“
妙音之前气色不佳是因为长期失眠的缘故,最近她的失眠症状被治愈了,故此气色也就慢慢的好了起来。
妙音泯然一笑;“我的气色最近是好了不少,许是吃了三哥给我绿豆糕的缘故吧。”
赵元佑莞尔。
旋即二人就进入殿内,李昭仪看到妙音后就笑道;“果真红色的衣裳最适合娉婷来穿。”
妙音婉然一笑;“我维度喜欢红色,想来是觉得它适合我吧。”
李昭仪道;“趁着年轻要多穿一些明艳的衣裳,要不像我这样老了若在穿的艳丽就不合时宜了。”
“娘子自谦了,你明明是风华正茂怎就老了呢,若娘子老了那后宫某些人岂不是老太婆了。”妙音望着婉约明媚的李昭仪盈声笑道。
李昭仪的容貌不算太出众,但却很耐看,岁月几乎没有怎么在她上留下痕迹,早已年过三十那张脸依旧是光洁紧致。
这样的李昭仪成熟妩媚,身上有年轻妃嫔所不及的风韵。
李昭仪和妙音说笑了一会儿后就找了个由头避开了,殿内就剩下妙音和赵元佑,以及他们各自的心腹。
赵元佑亲自给妙音剥了一颗蜜橘奉上,妙音也没有客气。
看到妙音吃下了自己亲手剥的橘子赵元佑甚是欢喜,一双剑眉微微轻扬,比亿万星辰还璀璨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柔情无数。
“三哥,你还记得我八岁时在韩国长公主落水的那件事吗?“妙音冷不丁的这么一问让赵元佑一瞬间的石化,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怎不记得呢,那次落水你发烧好几日,母后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你好了母后却病倒了,父皇因为母后的病还辍朝一日呢。好端端的怎想起那件事了?”
提起那件事赵元佑的面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妙音根本从他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妥帖的。
妙音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朝赵元佑递了过去;“此物是我当年落水时救我的恩人遗落的,被心水那死丫头趁我昏迷时贪下了,我是最近才寻得。”
当赵元佑看清楚妙音递给自己的玉佩后容色早已经不在云淡风轻;“妙音,你相信当年救你的是我对不对?”
妙音凝视着长宁王的眼睛郑重的回答;“我信三哥,我只是不明白若救我的人真的是三哥那当年你为何把我救上来丢下就走?你为何不把这枚玉佩带走?还有你为何不站出来说救我的人是你?”
面对妙音的一声声质问赵元佑无奈的笑了笑,那张俊美的脸上掠过些许惆怅来;“我其实从小就身子骨硬朗,然母亲为了躲避后宫的斗争才让我一直装病,她避宠我避开两位兄长的忌惮,我是父皇的皇子里可有可无的存在,如常这些年我们母子才安然无恙。妙音,你真的觉得大皇兄的母亲刘贤妃当年真的谋害过皇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