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秋虽然让木槿去伺候林少白,但她可不希望这么快木槿就怀上孩子。
在自己还没有生出嫡子之前秦素秋是不希望林少白先有庶子的,木槿的身孕让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孩子不能留,她让妙音牵涉其中为的就是这件事若某天被林少白知晓了自然妙音会帮自己说话。
秦素秋希望自己在丈夫心中始终是个善解人意,温柔贤淑的妻子。
经过这件事后秦素秋也长了记性;“往后木槿若再伺候大爷一定要让她吃药,这次是我太麻痹大意了。”
寒露不无担忧道;“奴婢是担心木槿去大爷面前嚼舌头。”
秦素秋淡淡道;“放心吧,暂时木槿还不会,除非她不想继续伺候大爷了,但日后我不敢保证她能守口如瓶,暂时先别动她,看她是否安分,若真的不懂事就设法把她打发出去就是了,只要她没有孩子没有名分,那么对于大爷而言木槿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您为何不现在就把木槿给设法发落了,然后再给大爷换个老实的伺候呢?”寒露小心翼翼的问。
一直没有怎么吭声的败露朝她飞了个白眼;“去了木槿再给大业换一个谁能保证就是听话的呢?倒不如先用着木槿,最起码咱们是了解木槿的。”
秦素秋朝白露微微颔首;“我就是这个意思,木槿虽然不好用但眼下尚可用之。”
白天林少白去国子监读书,晚上回来后陪着秦素秋说会儿话就又去书房温书了,自然没有功夫理会家里的事情,再者他对秦素秋是完全放心的,故此内宅之事他从不过问。
用罢了晚饭后秦素秋一边给林少白亲手奉茶一边柔声道;“官人,这几天木槿的身子有些不大舒服,没法子伺候你了,就先委屈官人了。”
林少白道;“秋娘费心了,既然木槿身子不好就让她好好休息吧,还有我不大需要她伺候。”
稍微顿了顿林少白压低了声音对秦素秋道;“听二表兄说女子的孕事过了三四个月就能同房了,等木槿身体好了还是作她原先的差事吧。”
秦素秋的脸微微一红;“我听官人的。”
林少白笑着捏捏秦素秋的手;“其实我也没有怎么碰木槿,我还是习惯于你同床共枕。”
有了林少白这番话秦素秋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对方心里头始终装着自己就足够了。
宁王府,关雎阁内灯火通明。
赵元佑和妙音坐在西窗下一边品茶一边对弈。
期间妙音把白天的事情跟赵元佑叙说一番。
赵元佑得知妙音竟然掺和进去秦素秋和林少白的家务事后禁不住皱眉头;“平常看着你聪慧的很怎遇到自己娘家的事情就犯糊涂了呢,秦氏这是在利用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妙音不以为然道;“我当然看出嫂嫂的用意了,不过嫂嫂平常对我那般照顾我帮她作一些事也是无可厚非的,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不会胡乱掺和哥哥嫂嫂的家务事的。”
赵元佑看妙音是甘愿被秦素秋利用的他也就没有再多说;“既然你心里头有数那就罢了。”
下完一盘棋后赵元佑才跟妙音提起了寿王府之事;“自玲珑的孩子没了后二哥在子嗣上可是比过去上心多了,贵妃娘娘挑了两个容貌不俗而且看着很好生养的宫女送到了寿王府,二哥马上就收佣了。”
妙音轻轻哼了一声;“如此说来咱们的二嫂岂不是打翻醋坛子了。”
赵元佑道;“谁让她肚子不争气呢,为了寿王的大业她只能一忍再忍了。”
说完了寿王府的热闹妙音就提起了生生堂义诊之事来;“白天我在酒肆碰到了云大哥说起了义诊之事,对此云大哥甚支持,如此那咱们从下月开始义诊吧。”
赵元佑道;“就依卿之言。”
不日,生生堂外面的墙上就贴了一张告示,大意就是从下月开始每逢初一十五木长青木神医以及生生堂其余大夫一起坐堂给看不起病的穷苦百姓义诊,诊病抓药分文不取,另外有钱人来看诊只收半价诊金。
告贴出去后就在开封城内炸开锅了,生生堂如今在开封那绝对是首屈一指的,木长青木神医的高潮医术以及他看病是的怪癖,譬如给王公大臣们看病不要诊金,只要一个秘密就够百姓们津津乐道的。
生生堂开办四年多来木长青木神医肚子里不知道掌握了多少王公大臣的秘密。
木长青的医术摆在那里,在生死攸关面前那些王公大臣也就不得不低头,心甘情愿的用一个足矣毁掉自己前途的秘密来换木神医的药到病除。
木神医虽然掌握了许多大人恶的秘密,然而他始终守口如瓶,如此一来那些再找看病的大人物也就不会因为顾虑木神医不能对自己接下来要说出的秘密做不到守口如瓶而有所迟疑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初一。
生生堂第一次义诊,妙音早早的就用了早饭,她要先去宫里给秦皇后和李淑妃问安。
在宫里稍做盘桓妙音就出宫回到宁王府换上了男装于同样女扮男装的薄荷一起出府直接奔向生生堂药铺。
此刻已经到了要用午饭的时辰了,但生生堂药铺依旧是人满为患,坐诊的根本就没有功夫用饭。
来看病的都需严格审查,确定你的确是穷苦百姓那才能得义诊的机会,负责审查的那可都是宁王府里头的那些见过大世面的,他们都目光如炬,你是穷人还是有钱人只要从他们身边经过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即便是有钱人换上穷人的衣裳也是很容易就被识破的。
妙音从后门进入了生生堂,她在屏风后面默默的看着木长青以及几位大夫坐诊。
木长青面具之下的人是云辞。
他主要接诊的是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因此他要比其他大夫清闲不少。
妙音本以为第一天义诊不会来这么多人,眼前的人流让她大大的出乎意料。
来的大部分都是衣着褴褛的穷苦百姓,他们或老或幼,或饱经沧桑或稚气未脱。
他们都是这太平盛世下的可怜人。
妙音知道在整个大宋这样的可怜人不在少数。
开封城乃是天子脚下都有这么多可怜人,更何况是它处?
义诊到了夜幕降临才结束,不过还有一些百姓没有能够看上病,但义诊结束了他们只能等下次。
期间妙音一直都呆在生生堂,起初她只是躲在屏风之后默默围观,到后来她就跟薄荷去帮着抓药取药,忙活了大半天主仆二人连一杯水都没有顾得上喝。
等回到王府妙音忙让墨竹给自己倒水。
实在是太渴了妙音一口气喝了两碗水才稍微舒服一些。
赵元佑看到她一回来就喝了这么多水忙吩咐等会儿再摆饭。
接着妙音就去里面脱掉了身上的男装,然后换上了一件粉色的裙衫变回了那个娇娇悄悄的小娘子。
旋即,妙音就跟着赵元佑出去用晚饭,实在是饿坏了这顿饭妙音吃了不少。
看妙音吃的实在是太多了赵元佑就拉着她去花园散步消食。
夜色阑珊,清风拂面,繁星如画。
此情此景让人的心情想不愉悦惬意都难。
走了会儿后妙音就喊累,赵元佑陪着她坐在了沉香亭里歇息。
“三哥,这次生生堂义诊给我的触动很大,天子脚下都有那么多可怜人,更别说放眼整个大宋了。父皇是一位爱民如子,生活简朴的仁君都尚且让百姓们日子过的如此苦,若是生逢乱世或者遇到了一位像李后主那样的昏君或者像隋炀帝那样的暴君,百姓们何等可怜啊!”妙音的感慨让赵元佑很自然的共鸣;“不管哪朝哪代百姓都是最不容易的。”
妙音道;“三哥,若将来你当了大宋天子一定要像父皇心系百姓,一切以民为重,不可以大兴土木,更不可生活奢侈。”
赵元佑笑着拍了拍妙音的肩;“有你这样一位贤内助我不想做仁君都难。”
妙音要开一家客栈,赵元佑让心腹北冥去寻合适的掌柜的以及开客栈的地段,一晃半个来月过去了,北冥那边有了消息,开客栈的地方已经选好了,是个四通八达的好地方,另外就是按照妙音的吩咐寻了个精明能干,同时冒昧风情的娘子,那是一个带着三个孩子艰难讨生活的寡妇,夫家姓田,她的丈夫在兄弟里头排行老二,故此大家都亲切的唤她一声田二嫂。
田二嫂的夫婿田二郎是个当兵的,在宋与西夏三川口一战种牺牲了,当时田二郎在军中已经是个千户了。
他战死沙场后田二嫂就带着孩子从陕西延州回到了开封来投奔自己的大伯哥一家。
这些年田二嫂就靠着正夫发的抚恤金养活三个孩子,另外她自己也会绣一些绣品拿出去卖好补贴一下家用。
妙音是先去看了北冥给选的开客栈的地方,觉得甚是满意,过去这儿就是一家客栈,叫八方客栈,但是掌柜的因为某些原因开不下去了,然后就比平常便宜一半的价格把客栈给卖掉了。
等了解了寡妇田二嫂的情况后妙音就想要尽快见见她,若她真的可堪大用那就好好调教,若不可用再寻别人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