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在贵妃这里盘桓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母子间除了商议密事外还一起用了膳。
渐渐的,母子间的关系也就恢复到了昔日的融洽,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亦或者说他们之间相处配合的更默契了。
贵妃知道寿王是个仁厚之人,定舍不得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方氏下手。
待寿王离开后贵妃就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青萍;“你亲自出宫把这封信交给我哥哥,务必要亲手交到他手上。”
青萍接了信后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出宫办差了。
贵妃知道寿王对方氏下不了手,故此她让平昌伯出面把方是氏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
平昌伯和方氏已经恩断义绝了,那么他对方氏必不可能心慈手软。
信交到平昌伯手上他看过信后没有给贵妃写回信,而是让青萍捎给贵妃三个字——放心吧。
放心吧的意思贵妃自然明白,接下来她就坐等好消息传来。
贵妃等来的不是方氏被杀的好消息,而是一个坏消息,方氏和陈金石母子已经总计不见。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除掉后患的时候人竟然就不见了。
贵妃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她忙让人把寿王传唤入宫。
“是不是你把方氏母子给藏起来了?”寿王被问的有些懵;“母妃,儿子没有把他们藏起来。”
“真的不是你吗?皇儿,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能糊涂啊,我知道方氏是你的生母,然她已经放弃了陈家就等于是放弃了你我,她在就是个祸害。你若觉得愧疚那等大业成你厚葬她,追封她国夫人都成。”贵妃苦口婆心道。
寿王再三澄清自己没有把人藏起来,自己真的不清楚。
贵妃见他态度真诚,言辞恳切,如此也就信了;“若真的不是你把人藏起来的,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就算把开封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人找出来,还有那个知道这个秘密的木长青,他必须得死。”
从宫里出来后寿王就着手寻找方氏母子之事,与此同时他派了杀手去暗杀木长青,跟之前平昌伯派去的人一样——铩羽而归。
木长青留下了一个活口捎了一封信给寿王。
在看过那封信后寿王也就打消了暗杀木长青灭口的念头。
贵妃母子以及陈家最近的一系列行动都在妙音和赵元佑的眼皮子地下。
“那封信里写了什么,怎让寿王就此放弃刺杀木长青的念头了?”妙音好奇的问。
那封信是赵元佑的手笔;“很简单,让寿王知晓木某不涉足朝局纷争,守江胡规矩,若寿王成大业永远免除生生堂药铺的税负,还有让自己的其中一名弟子入太医院。”
“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妙音有些不相信,她总觉得就凭这几个条件没法让寿王彻底安心。
赵元佑淡淡一笑;“自然就这么简单,让寿王知晓木长青是个有利可图之人就等于让寿王看到了木长青的弱点,人只要掌握了对方的弱点就不怕摆不平,再者寿王几次派人去刺杀加上之前平昌伯的人手都一败涂地了他就知木长青不是好惹的,不可能轻易被除掉,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木长青守住寿王的秘密,他日寿王给与木长青想要的东西,如此也算两全其美。只有跟你的对手势均力敌了,你才能迫使敌手妥协,不得不与你化敌为友。”
妙音微微颔首。
接着赵元佑同妙音说起第二件事;“方氏母子被端王给藏起来了,如此可见端王已经知晓了那个秘密,许是他算准了贵妃要杀人灭口了。音儿,虽然你把湘君当棋子,然而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提防一二的好,以免到时候呗动。毕竟今日之湘君已非昨日之湘君了。”
妙音微微沉吟了片刻后道;“兴许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静观其变吧,不过眼下咱们还是得继续协助端王把寿王母子给搞垮,只要寿王这座大山移了,就算端王和湘君联手又能奈我何。”
从始至终妙音都没有把端王放在眼里,不仅仅因为端王愚蠢,更要紧的是掌握了端王最致命的把柄。
身体康健了后今上就恢复了以往照常临朝处理政务的习惯。
关于择选寿王为储的念头今上还是没有打消的。
他试图说服宸妃母子,让端王上表辞让储君之位,宸妃没有反应,端王干脆称病不出门了。
端王都病了自然今上不能在这个时候逼他上表辞让储君,只能把这件事先缓一缓。
自病愈后今上就没有入过后宫半步。
隔三差五秦皇后和高位的妃嫔会带了吃喝去一趟福宁殿,均未曾留宿。
才病了一场元气大伤,今上哪有那个力气去跟后妃们巫山云雨。
岁数大了今上就越发注重保养了,因此每月入后宫的次数也就锐减了。
转眼到了六月初一,许久每月入后宫的今上去了中宫。
初一十五皇帝是要去皇后宫里头的,这是惯例,其他妃嫔吃皇后的醋也没有办法。
天气越发的热了,秦皇后的穿戴也就比过去请谅了不少。
薄如蝉翼的轻罗衫裙下的她显得越发纤弱,袅娜。
虽然早已年过三十,但保养得宜,哪怕是不用脂粉秦皇后都胜过那些二十来岁的小嫔妃们。
嫌热,秦皇后命人把晚膳摆在了院中凉亭,帝后相对而坐,面前是几样精致可口的小菜。
秦皇后如常亲自给今上布菜;“官家可有日子没有来后宫了,您龙体欠安时姐妹们都媄少劳心劳神的,尤其是贵妃,不如官家明日去贵妃那里坐坐吧,还有董娘子马上也要临盆了,官家得空也当去坐坐,虽然您隔三差五就送好东西过去,可对于董娘子而言东西再好也不及官家您当面给的几句安慰。”
今上微微颔首;“朕的确是该在后宫走动走动了,时间过的真快董婕妤都要临盆了,朕最近朝政繁忙,卿卿替朕多费费心。”
“妾会的。”
当晚今上留宿中宫,次日晌午他去看了临盆在即的董娘子。
到了晚上许久不迎接圣驾的章华宫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