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佑因为自己和妙音的日子过的很是美满甜蜜,他自然希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几个属下也能收获美满和睦的婚姻。
木易,北冥跟山河都跟了他十多年了,他们虽然是主仆,但却处的跟兄弟似的。
他们仨都二十好几了都还没有成家。
在大宋不管男女过了十八岁若还未曾婚配,那绝对就是大龄了,男人还好些,只要不穷,有些身份哪怕是大龄了也能娶到刚及笄的姑娘,女子若是过了十八岁还未曾婚配的话除非你出身不俗或者貌若天仙,不然的话很难嫁得如意郎。
木易他们仨如今都是有品级的官了,自然能娶到条件不错的姑娘,娶妙音身边的侍女是有些委屈的。
可赵元佑知道妙音希望自己身边的三个侍女能嫁的好,若能嫁给知根知底的木易他们仨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因为薄荷曾在亡夫坟前发誓此生不再嫁,故此妙音也就没有要帮她张罗的意思。
次日,赵元佑就把木易,北冥跟山河仨人一起叫到了书房。
仨人施礼后便在赵元佑的对面排排站。
赵元佑挨着打量过他们仨人后便语重心长道:“你们仨跟着孤的年头也不短了,你们对孤忠心耿耿,愿意为孤出生入死,自然孤也把你们当自己的心腹。孤说过只要你们忠心耿耿就要给你们锦衣玉食,高官厚禄,而今也算孤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不过孤看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也都没有成家,故而成了孤的一幢心事。你们若有心仪的姑娘孤可以亲自差官媒为你们上门提亲,若是没有心仪之人,那你们都和孤说说喜欢怎样的女子,如此孤好让太子妃为你们寻去。”
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本以为是有什么差事要安排呢,没想到是要给他们张罗媳妇。
当主子帮属下张罗媳妇他们可是头一次听说呢。
不,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之前太子妃不就帮她身边的侍女紫苏张罗了一门好亲事,人家紫苏和云辞已经有仨孩子了。
赵元佑看他们仨光相互看着都不说话就有些着急了:“你们仨怎都不吭声呢,莫非都还不打算娶媳妇?”
“殿下,臣怎不愿意娶媳妇呢,臣巴不得马上就娶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媳妇回家暖被窝。”最先说话的是仨人里年龄最少的山河。
紧接着木易和北冥也都表示愿意娶媳妇。
赵元佑道:“既然你们都有成家的心思,那跟孤说说你们的打算?”
赵元佑没有直接表示要撮合他们仨和妙音身边的三个侍女,为的是试探他们的态度。
若他们不愿意求娶妙音身边的侍女,但碍于主上的压力勉强娶了,那日子也过的不自在。
赵元佑希望自己的心腹们都能收获美满如意的婚姻。
最先表态的仍然是山河:“回殿下,臣瞧着太子妃娘娘身边的银杏姑娘甚好,臣知道银杏姑娘是太子妃娘娘的心腹,她模样也很是可人,未必看的上臣这个粗人。”
山河说自己是粗人着实有些谦虚了,他虽然身材有些魁伟,但识文断字,吃的墨水不少。
赵元佑没想到山河竟然会相中银杏。
因为男女有别,平日里头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也就是偶尔碰到,兴许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几次。
不过长相俏丽,伶牙俐齿的银杏的确能让人容易留下印象。
稍加迟疑后赵元佑对山河道:“银杏是个好姑娘,若你真心爱慕她自然孤和太子妃会尽力成全你。银杏可是太子妃的心头宝,若你真的娶了人家那就好好待人家。”
虽然八字还没有一撇,但山河已经忙着表态了:“殿下放心,臣若能有幸得到银杏姑娘的垂爱,抱得美人归,臣必会好好待她。臣会把自己赚的俸禄都给她花,她继续当差或者在家洗衣做饭臣都支持。”
看着山河这个态度赵元佑颇为满意:“如此那孤自然会帮你抱得美人归了。”
接着赵元佑就看向了还没有表态的木易和北冥:“你们俩可有心仪的姑娘?”
北冥道:“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姑娘都是好的,臣若能娶到她们中的一个那也就别无所求了。”
木易也忙跟着表态:“臣相中了白苏姑娘,白姑娘不但人温柔,最要紧的是做的吃食是一绝。殿下也知道臣是喜欢品尝各种美味佳肴的,臣的俸禄基本都花在了吃上。若臣能把白姑娘娶回家,那臣往后再想吃美味佳肴就不用跑到外头去了。”
赵元佑没想到自己身边这九个小子竟然早早就打起了妙音身边那几个侍女的主意。
慕少艾本就是人之常情,赵元佑作为过来人自然能理解。
不过北冥没有说出自己到底心仪妙音身边哪位侍女赵元佑只得追问一番。
北冥相中的其实是薄荷,可他知道薄荷发誓此生不二嫁。
当初就是北冥发现了在树林里要上吊自缢的薄荷,然后把他带回宁王府。
薄荷虽然本身有些功夫,也就马马虎虎,打个废柴可以,真的遇到稍微厉害一些的她哪点儿功夫也就不足为惧了。
薄荷如今的一身本事那是北冥亲自传授的。
这些年来薄荷一直把北冥当师傅那般敬重,加上薄荷性情冷淡,故此他们嫌少有太多交集。
北冥可是对薄荷早就存了别的心思,然而知道薄荷曾在亡夫坟前发了此生不二嫁的毒誓,北冥也就默默的把自己的那点儿心思存在了心底深处,若不是被赵元佑再三追问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既然自己想娶的薄荷娶不到,那么娶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也可以将就了。
晚上,赵元佑跟妙音就寝后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然后他才拉着妙音的手说悄悄话。
妙音在得知山河心仪银杏,木易心仪白苏后很是意外,不过自己两个侍女被那两个相貌堂堂,而且还有品级的年轻人喜欢妙音心里头自然是欢喜的。
得知北冥对薄荷的那份心思后妙音有些犯了难:“若是薄荷肯嫁,那北冥的确是不错的人选,可是薄荷偏偏没有那个心思,咱们也不能强求。既然北冥只心仪薄荷,那我身边的旁人若他不是真心对待我自然不会撮合的。若是银杏和白苏真的对心仪她们的男子也有意思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没有也不必强求。”
赵元佑道:“缘是天定分是人为,咱们要帮他们一把,马上上元节了,就让他们几个在上元之夜去灯市好好的逛逛,玩玩儿,这其中也包括薄荷跟北冥。”
哪怕薄荷发毒誓不二嫁了,但赵元佑还是希望她和北冥能有个好结果。
妙音见赵元佑把一切都想的这般周全自己也就不必多操心了:“那一切就听三哥安排了。”
赵元佑看妙音似乎缓过劲儿来了就又缠着她胡闹了几回,折腾来折腾去的就到了差不多子夜时分才睡去。
次日,赵元佑跟妙音一起带宗实宗硕回了一趟秦府,虽然年前已经去过一次了,但年后该去的还是得去。
林大老爷跟林少白都不在开封,妙音就把秦府当成了自己的娘家。
在秦府热闹了大半日,归来时已是向晚时分。
刚回到东宫赵元佑就听闻南乔郡主病了。
虽然对杜兰溪不喜欢,但南乔那是赵元佑的亲生女儿啊,得知南乔病了赵元佑就忙不迭的朝明水阁去,妙音也跟着过去了。
妙音怕杜兰溪是利用小郡主来争宠,自己跟着过去了既不让杜兰溪生什么幺蛾子,同时也体现出自己这个做嫡母的对于庶出子女的关照来,算是一举两得。
南乔郡主就是坏了肚子然后腹泻不止。
赵元佑懂医,给南乔郡主号脉后就知道她是吃了凉东西导致腹泻的。
仔细询问才得知午膳时南乔吃了几口玫瑰露。
那露是杜兰溪喂给南乔吃的,乳母明知道那露太凉小孩儿吃了不好,但也没有劝阻。
赵元佑到了后就开始对杜兰溪和乳母发脾气:“你们怎么照顾的南乔?你难道不知小孩儿家家的不能吃露吗?若是不会照顾,那孤就把南乔抱到别处去照顾!”
赵元佑发火了,而且还说要把南乔郡主给抱走可把杜兰溪给吓坏了。
杜兰溪忙跪地磕头请罪:“殿下息怒,妾没有照顾好郡主罪该万死,求殿下不要把南乔抱走,她可是妾的命呢!”
乳母也忙请罪:“殿下息怒,都是老奴不好,老奴没有把郡主伺候好,还请殿下宽宥。”
哪怕是她们都跪下请罪了,但赵元佑还是没有消气:“你们这会儿请罪有个甚用?早干嘛去了?南乔是孤唯一的女儿,她掉一根头发孤都心疼,你们胆敢不好好照顾她,真是该死!”
“杜娘子和乳母都知道错了,想来她们也不是故意没有把南乔照顾好,三哥就别不依不饶了。”妙音柔声劝慰道。
赵元佑微微压了一下火:“杜良媛,孤看在太子妃给你求情的分儿上就不计较了,希望你好好照顾南乔,若类似的事再有下次,那孤就把南乔抱走,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杜兰溪忙道:“多谢殿下宽宥,妾保证会把郡主照顾好,今日之疏忽绝不会再有二次!”
在明水阁待了差不多两柱香妙音跟赵元佑才回了陶然居。
期间赵元佑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
看到那么小的孩子因为拉稀小脸蜡黄,哪怕不是自己的孩子看了也会心疼,更何况那是赵元佑小小的女儿呢。
“爹爹,妹妹身子可好些了?我和宗硕过去瞧瞧可好?”已经五岁的宗实着实有了兄长的气度,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爱护有加,对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很是关照。
赵元佑对宗实道:“你妹妹吃了药睡下了,明日你和弟弟再过去看她吧。”
等回了屋后赵元佑才禁不住对妙音继续表达对杜兰溪的不满来:“往后再得了好的玫瑰露不必给杜兰溪了,算是给她一个教训。我看还是趁早给南乔安排给妥帖的宫女来调教她,免得要杜兰溪给耽误了。”
妙音道:“你也不必太动气了,我相信杜良媛给南乔吃玫瑰露是出于慈母之心,毕竟给她的玫瑰露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当娘的自然要把自己稀罕的东西跟孩子分享了。至于给南乔安排宫女教导还是等她三岁以后吧。”
赵元佑道:“都听你的。”
小郡主吃了第一顿药腹泻就慢慢止住了,等吃了第二顿就好了。
不过腹泻刚好接着又发烧,小姑娘可是遭了一些罪。
南乔病了这几日杜兰溪那可都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
她是真的怕自己的女儿会被抱走。
她很清楚自己注定是得不得太子的宠爱了,能指望的就只有这个女儿了,若是女儿被抱走了那自己可真就全完了。
好在小郡主慢慢痊愈了,杜兰溪悬着的心也就慢慢放归肚里了。
“娘子,您这几日熬坏了,吃口参汤好好的补补。”描红把冒着热气的人参乌鸡汤放在了杜兰溪面前。
虽然有些食不知味,但杜兰溪还是拿起调羹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送汤。
等把一碗汤吃下后杜兰溪拿着自己的帕子一边擦拭嘴角一边对一旁的描红嘀咕道:“好在南乔无恙了,不然的话我真怕她会被抱走。我可听说了太子妃一直盼着有个女儿呢,从我伺候殿下到现在都两年多了太子妃的肚子都没有动静,太子妃若是无宠也就罢了,夜夜霸着太子殿下,可她肚子却还是没有动静,看来太子妃是不能生了。若真如此的话,那我的南乔——”
描红忙道:“娘子您多虑了,若太子妃真的打算把咱家郡主抱去养的话不会托到现在了。您看那些大户人家的主母若无生养都是抱刚出娘胎的庶子,若是大了再养的话容易养不熟的。”
杜兰溪哼了一声:“太子妃自然是想自己给殿下生个女儿,可都这么长时间肚子没有动静了,保不齐她会动打人家女儿的心思。那日她在殿下面前替我求情不过是她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