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听说陆云鸿和陆欣然是骑马回来的,还笑着和方嬷嬷打趣,这父女俩总算是找到共同爱好了。
结果听了陆云鸿描述完女儿在杜家庄园的事,忍不住地乐了起来。
“杜家公子明天会来吗?”
陆云鸿点了点头道:“会。”
王秀道:“那我明天得看看见见。”
陆欣然还在一旁赧然地笑:“他还想拜我爹为师呢,我跟他说了不可能的,他还不死心呢。”
陆云鸿目光微闪,这件事他决计不会答应。
王秀也知道陆云鸿的心思,便对他道:“我同情心再泛滥也不会为难你啊,你女儿也不会。”
陆欣和笑,很快就跑了。
王秀靠在陆云鸿的肩膀上道:“哎呦,我说错了,你女儿刚刚可是动摇了呢。”
陆云鸿握住她的手,心满意足道:“你不动摇就行。”
“不过病还是要看的,你女儿把人家的马骑回来,并且不打算还了。”
王秀轻哼:“感情你们替我把诊金都收了?”
陆云鸿笑着道:“明天多给他两根人参就行,我不想让你女儿失望。”
王秀幽怨道:“那也是你女儿。”
第二天一大早,杜老爷和杜太太就带着杜君德上门求医了。
还带来一盒子的人参,看起来有五六根,年份都很长了,根须很完整。
另外还有两根新挖的鲜人参,说是炖鸡汤好喝。
王秀见状,便知道这户人家应该是家底丰厚,钱财在他们的眼里并不重要。
她给杜君德把了脉,又查看了手指的骨节,说道:“这孩子小时候夜寐不安,时常啼哭,看起来是惊吓所致。”
杜老爷夫妇连连点头,一脸惊喜:“就是的,就是的。”
王秀继续道:“他小时候,应该是耳膜有问题,现在睡着了,有时候都会听见一下异样的杂音和响动,所以时常还会惊醒。”
“他眼下乌青很重,这是睡眠不足所致。脾胃虚弱,常年少食,若是再晚个几年,可能再也长不高了,现在还有机会。”
杜老爷和杜太太连忙下跪拜谢。
王秀扶起他们,说是不必客气。
杜君德却在此时下跪,恭恭敬敬地给王秀磕头,敬佩道:“我爹娘带我看了许多大夫,我跟他们都说了,我耳朵里总是听见异响,偶尔还会觉得头昏脑涨的,但他们都说是我身体虚弱所致,从未有人说过,是我耳膜里有问题。”
“陆夫人,谢谢您,让我终于有希望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王秀笑了笑,说道:“只是一点病症而已,你本来就是一个正常人,不要胡思乱想。”
“快起来吧,我去给你开方,一会抓了药带回去煎就是了。”
等王秀拿了方子和药包来,杜老爷连忙奉上诊金。
王秀道:“你带那么多人参过来,我都想叫你拿回去,你还拿诊金,像什么样子?”
“药就配了三天的,后续你们拿着方子去药店抓就可以了。”
杜老爷杜太太坚持要给诊金,王秀就道:“人参我收下了,你们若是再说,以后就不必来往了。”
杜老爷杜太太闻言,讪讪地收回了手,他们也知道陆家不缺钱,可他们杜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钱了。
王秀见他们都不敢说话了,便道:“回去照顾孩子吧,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再过来好了。”
杜老爷和杜太太闻言,目光一喜,连连道谢。
杜君德却四处看了看,询问道:“昨天君德没照顾好三小姐,让她受到惊吓了,不知可否当面致歉?”
王秀笑着道:“她可虎得很,你吓不到她的。”
杜君德闻言,脸颊更红了,不好意思道:“等我养好身体,再陪她去骑马。”
“到时候,我给她牵马。”
王秀乐呵呵地道:“那到时候你再来邀请她看看。”
杜君德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陆家。
临走前,他看着陆家的大门,又看了看凤起书院。
最终一咬牙,说道:“爹,我要进凤起书院念书。”
杜老爷道:“可以啊,等凤起书院招生的时候,爹为你报名。”
杜君德道:“我记得为无锡县造桥铺路,可以有一个进书院的名额对吧?”
杜老爷一听,瞬间就知道自己儿子的意思了。
他道:“这样目的太明显了,陆老爷不会喜欢的。”
“而且你身体还没有好,我不答应。”
杜君德闻言,说道:“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话音刚落,一个计划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只见他勾唇一笑,眼神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陆家,陆欣和在马厩里。
陆欣然找到她的时候,她竟然在看着马儿吃草,看得津津有味的。
陆欣然瞬间头大,无语道:“欣和,你在干什么啊?”
陆欣和道:“我陪我的踏雪。”
陆欣然朝那马的足下看去,竟然有一撮白毛。
踏雪这个名字很不错,这匹马也足够温顺,陆欣和靠着它,它还会转头,轻轻蹭一蹭陆欣和,看得陆欣然都想要一匹了,连忙问道:“你从哪里买来的?”
陆欣和听出姐姐口中的探究,问道:“你想要吗?”
陆欣然点了点头,眼神充满了期待。
陆欣和道:“爹也骑回来一匹,不知道杜家带走没有,我去看看。”
陆欣然追着她道:“等等,我也去。”
那一批是黑棕马,更为健壮。
杜家的人还没有带走,说是一起送给陆小姐了。
陆欣和喜出望外,想伸手去牵马,那马有些傲,不给她牵。
马夫担心伤到陆欣和,连忙护着她出来。
陆欣和大失所望,有些歉意地看向姐姐。
陆欣然看那匹马,它那眼神充满了桀骜不驯的野性,好似在说,你不配骑我。
陆欣然嘴角抽搐,壮着胆子还是摸了一把鬃毛,随即说道:“算了,不骑就不骑吧。”
随后她和陆欣和一起离开,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竟然从那匹马的眼神里看到了鄙视。
那马还嘶鸣一声,抖了抖身体,看起来嚣张得很。
陆欣然:“……”
好家伙,桀骜不驯是吧?
她还不想骑呢!
哼!
陆欣然坚决不肯承认,她是怕摔下来。
毕竟都是要谈婚论嫁的大姑娘了,骑马摔断了腿,那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
可看到妹妹骑着踏雪在家门口的街道上转悠,踏雪还能认路回来的时候,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跟马夫打听一番后,才知道那匹黑棕马的血脉更为纯正,是雪域高原上的上等良驹,不仅认路,还认主。
陆欣然想,莫非它已经认了她爹为主?
她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到又过了七八天的时间,她都快忘记这匹马了。
赵安年过来陪她说话,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走到马厩旁。隔着好远的距离,陆欣然听见了一声马儿的响鼻声。
似乎很不满呢。
她看着身边的赵安年,说道:“我带你去看一匹马,它可傲气了,好像你都不配骑它。”
赵安年忍不住失笑:“真的吗?”
陆欣然言之凿凿:“就是的,我亲眼所见。”
话落,不再废话,拉着赵安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