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态度冷硬,没有任何回旋余地,言之凿凿的要分家。
让赵桂花觉得自己在这个家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她当即就站了起来,沉声,“不分,宁宁我告诉你,只要我赵桂花活着一天,这个家就不会分!”
宁宁冷笑一声,“是吗?那可由不得你。”
她直接的硬面刚,让赵桂花气的浑身发抖,“老三,你就是这样教闺女的?”
一直没出声的顾建设,终于开口了,他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出了一个事实。
“娘,宁宁说的对,这个家已经散了。”
从他们能够同意卖顾瑶,卖宁宁到高家的时候,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连向来听话孝顺的儿子也开始质疑反抗起来,这越发让赵桂花心里不痛快。
她脸色沉沉,“我看你们一个二个都要反了天了。”
她的发火,让顾家的其他人都跟着静若寒蝉起来。
顾向圆没忍住拽了拽宁宁的袖子,小声劝,“宁宁,别跟奶奶倔了。”赵桂花的脾气他们都知道的。
宁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有两个字,“分家!”
顾向圆一怔,宁宁她不一样了,冷漠疏离,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外人。
赵桂花更是被宁宁的固执给气的浑身发抖,“你个不孝女!!给我滚——”
宁宁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突然从耳房出来地顾老爷子给拽住了,“宁宁,你奶奶就是在胡诌,别听她说。”
顾老爷子有些狼狈,他拄着拐杖十分艰难,却仍然固执的拽住了宁宁的手腕。
谁都没想到,顾老爷子会这个时候出来。
自从出事了以后,他基本都在炕上度过的,更不会插手顾家的大小事情。
可是,这会他却出来了。
赵桂花意外,宁宁何尝不意外,她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爷爷,要不分家,要不我走。”
没有第三个选择。
她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却更让顾老爷子有些头疼,这孩子是伤透了心啊!
“桂花,还不来给宁宁赔不是,我看你非要把家里的孩子一个又一个的亲手推的远远的。”
赵桂花强势了一辈子,要她给一个晚辈道歉,这比杀了她还难。
她刚张嘴就在顾老爷子,那双带着怒气的眸子下安静了下去。
赵桂花不说话。
顾老爷子不意外,他定定的看着她,问出了他想问的话,“上次我托周致远同志,给宁宁在部队找一个好对象的事情,家里的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是知道的,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会同意把宁宁嫁到高家去?”
若不是他意外,外面那么闹腾,出来听了一耳朵,他还不知道顾家竟然发生了这种龌龊的事情。
顾老爷子的话,如同一个石子在平静的湖面上打出了一片涟漪来。
大家都有些意外,老爷子竟然托付周致远给宁宁说对象?
这可是天大的人情和好事啊!
顾瑶更是嫉妒的发疯,同样都是孙女,凭什么就只有顾宁能得到这种好事?她就要被忽视了?
顾瑶却忘记了,顾老爷子之所以为托付周致远帮忙给宁宁说对象。
正是因为当初她自己抢了宁宁的未婚夫,顾老爷子这才想着补偿,舔着老脸让周致远帮忙的。
顾老爷子的问话,让赵桂花骤然愣了下,下意识的辩解,“可是周同志一直没提这事,我以为这事不作数。”
所以才想着让宁宁嫁到高家去。
顾老爷子越发失望,“桂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只看利益,不看人。”
接着,他扫视着顾家人,“宁宁说的对,顾家从来都不是靠卖孙女过日子的,如果真到这一天,只能代表着你们的无能,代表着我的废物。”
顾老爷子的话,如同巴掌一响,响亮的甩在顾家每一个人的脸上。
每一个人都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宁宁,爷爷就托一次大,这次算是爷爷求你,这个家现在还不能分。”
现在分家,宁宁他们太吃亏。
不止如此,还要背着大不孝的名声,宁宁到了说婆家的阶段,万万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未来。
顾老头活了一辈子,他比谁都看的清楚。
谁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求到宁宁身上,他没去求顾建设,没去找刘淑珍,因为他知道源头就在宁宁这里。
宁宁也有些意外,她垂眸看了一眼屋内,迅速有了计量,“如果在有下次,我就算是拼上名声不要,也要分家。”
气死爷爷奶奶,这个名声,她可以背,但是她爸妈不行,阳阳更不行。
这是她的底线。
赵桂花当即就要恼了,却被顾老头给按了下去,“你如果在闹,在分家之前,我们先把婚离了。”
一句话,瞬间让赵桂花安静了下去。
顾老爷子没看她,而是看向顾瑶,“高家,真是你自愿嫁的?”
只要顾瑶说一个不字,只要一个字,他一定把这门婚事给推了,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顾瑶怔了一下,她疯狂的想说她不是自愿,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是,我是自愿的。”
顾老爷子失望极了,他叹了口气,步履艰难的往耳房里面走,孩子们大了,各有心思啊!
顾老爷子离开了,宁宁却没打算这样结束,不分家是看在顾老爷子的面子上的,但是那口气她还没出,憋的难受。
她直接去了柴房拿出斧头走了出来,顾家人在看到她那斧头的时候,一怔,“宁宁你这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因爱生恨,要杀了他们不成?
宁宁平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冷静地说,“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在大家还不明白的时候,赵桂花已经明白了,她飞快的跑到了耳房立柜面前,张着胳膊拦着,“宁宁,这是全家的东西。”
这是家里的命根子。
“让开。”宁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赵桂花不让开,“有本事你连我一起劈了。”
宁宁没有和她废话,直接扬起了斧头,锋利的斧头刀口散发着幽光,眼看着要对着赵桂花劈下来的那一刻。
她双腿一哆嗦,往旁边移了一寸左右,宁宁刮着她的肩膀,一斧头劈了下去。
耳边传来的刀风,赵桂花像是被吓成了帕金森,一直在抖啊抖啊,“宁宁,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