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设的想法和刘淑珍的想法还是不一样的,可能这就是爸爸妈妈的区别。
刘淑珍觉得闺女和周致远约会还挺好。
顾建设却觉得,闺女还小啊,约会什么??这不是等着给男方占便宜吗?
所以,他这一声轻咳,引得顾宁和刘淑珍都看过去。
顾建设,“我觉得吧——”
“你觉得什么?”刘淑珍柳眉一竖,推着顾宁往外走,“你尽管去约会,我倒是要看看,你爸这个老古板还能古板到什么时候去?”
顾宁提着小包包,忍不住回头,就看到自家爸爸被妈妈拎着耳朵,往屋内走。
还不忘教训,“你以为宁宁还小啊?都二十了,乡下二十的闺女都当娘了,咱们家闺女好不容易处着个对象,你这个当爹的还要拦着,你像话吗?”
自从来到城里面慢慢锻炼起来,刘淑珍也独当一面了,在自家男人面前,也慢慢有了威风。
被拧耳朵的顾建设敢怒不敢言,“淑珍,我没这个意思,我不就是——”
“就是什么?你给我闭嘴,不就是觉得人家致远年纪大吗?可是,你也不看看致远的其他条件,你能挑得出来瑕疵吗?”
“这挑女婿,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人,要我说,就致远这种就是最合适的。”
年纪大,知道疼人,又是知根知底,喜欢自家闺女,连一条命都恨不得敢搭出去。
更别说,家世好,样貌好,能力强,宁宁嫁过去连个公婆都没有,将来生了孩子还有保姆带,天底下哪里找这么好的女婿哦?
最关键,最关键的是,自家闺女也喜欢对方呀。
抛开对方年纪不说,在刘淑珍看来,这一桩姻缘,真的是十全十美了。
听着耳后的碎碎念。
顾宁忍不住勾起唇,微微一笑,提着小包,溜达到了巷子口,一路上遇到不少邻居在跟顾宁打招呼。
顾宁都笑盈盈的点点头,等出了巷子后,就见到停在巷子口处不远处的小汽车。
这是周致远新换的,自从老爷子去世后,之前家里配备的那一辆吉普车,便被周致远上交给组织了。
同时,又找人弄了一辆小汽车过来,并不是豪车,而是一辆最基本配置的桑塔纳。
刚好适合周致远的身份,因为公家人的身份,其实,在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
而买车子里面,就是一门学问。
小汽车是黑色的,车身偏长,刚好停在巷子口外侧,周致远就依靠在窗户上,他身长玉立,一身黑色衬衣,越发显得英姿勃发。
最为出众的还是那一张脸,五官棱角分明,眼眸深邃,紧抿着的唇,带着几分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感觉。
直到——
那通身的气势,突然像是被打破了一样,对方猛地一收身上的冷冽和肃然,像是尖刀遇到了水流,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宁宁?”
周致远离开车子,朝着顾宁快步迎了过去。
哪怕是看过无数次顾宁,但是每一次眼里都会闪过惊艳,无他,实在是对方太漂亮,明艳到不可方物的感觉。
就仿佛——
这偌大的巷子,一下子因为她,满堂生辉了一样。
“嗳,等很久了吧?”
顾宁特意换了衣服,化了淡妆,看起来越发光彩照人。
周致远摇头,“没多久。”他拉开车门,示意顾宁上去。
顾宁没急着上去,而是穿着提着裙摆,朝着周致远转了一圈,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漂亮吗?”
周致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漂亮。“
“那你怎么不夸我?”
顾宁蹙眉,她眉毛生得生得好看,是那种细细的弯弯的细眉,带着几分弧度,像是柳叶一样,一只舒展到眼角眉梢,很是漂亮。
“我——”
周致远顿了下。
顾宁摆手,钻到了车子内,“算了,不跟你计较。”
男人好像都是一个德性,似乎不会花言巧语,她爸是,周致远也是。
周致远忍不住笑了下,跟着上车,侧头突然对她说了一句,“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心里都是最漂亮的。”
这——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顾宁吃惊地瞪大眼睛,这似乎不像是周致远这号人物,能说出来的话。
像是裹着蜜一样。
“真的?”
“自然,我从来不说谎。”
顾宁的心里顿时跟甜滋滋的,仿佛跟喝了一杯白糖水一样,甜到了心坎里面。
到底是有女儿家的害羞的,忍不住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来掩盖心里的羞怯。
只是,相当了解她的周致远,何尝不知道的。
他突然俯身,两人之间原本的距离,迅速拉近,顾宁抬眼,仿佛眼睫毛一眨,就能挨着对方的脸颊一样。
她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手下意识地抓着皮质座椅。
“周,周致远。”
她有些胆怯,反而没了当初,那种勾引对方一往无前的悍劲儿。
周致远低头看她,就能看到对方脸颊,像是五月枝头的水蜜桃一样,粉嫩中带着几分清纯的诱人。
他眸光逐渐晦涩起来,喉结滚动,双手钳着顾宁的肩膀,低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啄了下,“别动。”
随即,他从对方的额头上,捡起来一根掉落的发丝。
之前的亲吻,像是鹅毛漂在水面,轻柔至极。
顾宁愣了好一会,下意识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周致远!”
声音也带着几分变调。
她没想到,周致远有一天会这么主动,毕竟,在他们双方之间的关系里面,一直都是她主动的。
“嗯?”
周致远眼里闪过星星点点的笑意,忍不住捏了捏顾宁的鼻子,“既然这么胆小,当初怎么就那么胆大呢?”
敢当着一桌子人的面,在桌底下撩拨她。
更敢,躲在他卧室,隔着门板,去勾引他。
如今,两人真确定关系在一起后,顾宁反而一下子老实下去。
以前那个胆大包天的顾宁,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一样。
顾宁脸色通红,一下子炸毛了一样,连带着额前的呆毛也跟着竖起来,“那一样吗?”
“那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