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旋鱼？”
封玄辰冷冷抬眸，视线落在满脸无辜的小姑娘脸上，忍不住说：“你就像是睡过后不给钱的客人，一点道德都没有。”
“没睡。”
许旋鱼抿着小嘴，认认真真地说：“我还没睡过，也没摸过，而且你也不是给钱就能睡的。”
要是给钱就能睡到封玄辰，她觉得自己可能倾家荡产都不够。
但脸色冷沉地男人听到这话忽然笑了，脸上表情也变得明朗起来，“原来你知道我不是给钱就能睡的，那你还不珍惜？”
“我珍惜了啊，我都同意订婚了，是你嫌我喜欢你的程度不够多，就说不想勉强我、可以不订婚巴拉巴拉的。”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快！
幸亏她有哥哥撑腰，要不她早怂在封玄辰的眼神杀下了。
“行吧，看在你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份儿上，我暂时原谅你。”封玄辰点了下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这小姑娘今天勇的很，不如平时听话，那他就先原谅她。
等把人骗回家后，还不是他想搓圆……咳，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订婚宴可以照常举行，你对订婚宴有什么要求？”
“没要求。”许旋鱼眨眨眼，订个婚而已，她能有什么要求？按流程走呗。
“但订婚之前是不是该求婚？”
“你都没跟我求过婚，咱们就要直接订婚了，是不是少了点步骤？”
求婚的时候封玄辰会单膝下跪吧？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能让他跪着跟她说话的时刻了，这个步骤不能省。
封玄辰也觉得应该求婚，两人便开始商量起来，求婚地点、日期、场景布置之类的，详细得让许昊炎和许安哲面面相觑。
许昊炎皱了皱眉，忍不住打断两人，“求婚不该是惊喜求婚吗，你们怎么还商量起来了？”
“谁说求婚就得惊喜求婚？”
许旋鱼眼睛瞪大，很认真地说：“男方精心准备了，甚至找了一大群亲朋好友见证，可女孩子一直被蒙在鼓里，连个妆都没化，甚至穿着一件很随意的衣服，她会觉得惊喜？”
“喜的只有男方，女孩子只会觉得‘惊’吧。”
不管是求婚、订婚还是结婚，许旋鱼都想美美地出场，这是她身为当事人的权利。
“可……求婚不是关键，是你们两个刚才讨论的话题……”
睡不睡的，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哥哥们很难接受好吗？
而且吵架吵得莫名其妙，和好的更莫名其妙，哥哥们更难接受了。
但许旋鱼和封玄辰一点都不觉得难以接受，两人凑在一起，详细商量了求婚步骤，明明是来商量订婚宴的人，却领了一项求婚任务回去。
临走的时候，封玄辰转头看许旋鱼，认真地说：“下次再给别人道歉也别哭了，眼睛是自己的，哭多了会瞎。”
许旋鱼：“我……谢谢你的关心啊。”
真是栓q了！
“错的本来就不是你，说清楚就好，何必哭？”封玄辰手插进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让许旋鱼眼熟的u盘。
许旋鱼表情一僵，以为又是某人的名品腹肌视频，急忙伸手要藏起来，封玄辰却将u盘递给了许安哲。
“里面是被许家辞退的那几个佣人的证词，还有这几年许子凌给她们的转账信息。”
许安哲接过u盘，眼中有一丝惊讶，“你从她们嘴里问出来了？”
封玄辰随意点头，“她们是许家佣人，你不好下手，她们也嘴硬，自然问不出什么，但我不一样。”
“我手下的人有点凶。”
许安哲就知道他做了什么，当即也不再说话，只是在自己手机上点了一下，手机秒变一个小型电脑。
电脑只有巴掌大，但功能齐全，许安哲将u盘插上后，电脑自动播放里面的视频。
几个身穿黑衣、面色苍白的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她们似乎很虚弱，说话断断续续的，嘴唇也白得吓人。
“是许子凌小姐故意引旋鱼小姐去后山的……”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等我们知道的时候旋鱼小姐已经去了后山……”
“许子凌小姐吓我们，说我们没证据，诬陷主人是该死的……我们都很怕，当时也特别怕旋鱼小姐会出事……”
“后来看到四少爷背着旋鱼小姐出来，我们松了一口气，可四少爷受伤了，还生死未卜，我们都不敢说了……我们怕担责任……”
“虽然被主母辞退，但这些年许子凌小姐偶尔会给我们一些钱……四少爷派人来问的时候我们不说是怕以后拿不到钱了……离开许家，日子真的很难过，别的地方待遇不如许家好……”
……
断断续续的声音，将过去一切都说清楚了。
许安哲脸上没有意外的神色，许昊炎也很平静，似乎早就已经猜到曾经发生过什么。
只有许旋鱼很惊讶，她扭头看封玄辰，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派人去调查这些，而且还当着她哥哥面放出来。
他是在帮她洗白吗？
“有些事时间过去太久，确实不好查证据，但事情发生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物证可以抹除，人证却不那么容易抹掉。”
封玄辰垂下眼帘，挡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才淡淡地说：“人心叵测，没有多少人会永远效忠一个人。在更大的利益或惨痛的威胁前，有些人是很容易倒戈的。”
许安哲点头，“是我下手轻了，就不该和这些人念旧情。”
许旋鱼：“……”
四哥，咱别学那个反派行吗，他是反派啊，作风肯定血腥，咱们好好一豪门少爷，可不能跟他学坏。
可许安哲听不到许旋鱼的心声，他扭头看向许旋鱼，“以后这种事要提前说，不要一直藏在心里，你说了哥哥就会信。”
许昊炎也说道：“没错，哥哥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怕许子凌会被撵出许家，可她不是个好人，如今也已经离开了，你不该再替她背锅。”
哥哥相信你，哥哥知道。
这话让许旋鱼心脏快速地跳起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猛吸两下鼻子，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才说：“那你们说我现在去抱大哥大腿，大哥能原谅我吗？”
“还有二哥，我要是去负荆请罪，二哥能愿意抽我吗？”
“他敢？”许昊炎挑眉。
“他不会。”许安哲却是摇头。
许旋鱼就默默低下了头，四哥她能抱腿哭，大哥她也可以抱腿哭，可二哥却不行。
二哥的事和许子凌没关系，是她漠视生命让二哥失望了，就算负荆请罪，二哥也不会原谅她。
“一根荆条不行，那就两根。”
“两根不行还可以三根。”
“实在不行我给你做个铁的，你背过去让你二哥抽几下，他肯定能原谅你。”封玄辰抬着眸子，轻飘飘地说着。
他的话实在不算好听，说完后就收获到许家哥哥们的瞪视，可许旋鱼眼睛却亮了。
是啊，一根荆条不行可以两根，两根不行就三根，只要她真想跟二哥认错，总能让二哥原谅她。
大不了她真弄个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