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莫绍城二话没说挂了电话。
许晚晴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嘟囔了一句,“什么玩意啊,变态。”
烟雾缭绕下,霍钰叼着一根烟,把她揽入怀中,“莫绍城又找不到媳妇了?”
“他活该,我要是曼曼就天天给他戴绿帽子,气不死他。”
“怎么,你也想给我戴一顶?”霍钰的语气变低了,带着几分阴沉的反问。
许晚晴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解释道,“霍钰,我没这个意思,对不起。”
霍钰最爱的人就是给他戴了绿帽子才会分手的,这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刚才的话绝对是踩到了他的禁忌点上了。
谁料,霍钰轻笑一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没关系,你和我本就是为了身体的愉悦。就算是你和别的男人在一块,我也不会生气了的。”
漫不经心的话最伤人。
她连让他吃醋都不配吗?
许晚晴笑不下去了,悲伤尽收眼底。
莫绍城点了一支烟,靠在车门上,等了十分钟的样子,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莫总,太太是乘坐今天下午三点四十的航班飞往巴黎,即将入住的酒店我也查到了,详细的信息我发到您的微信里。”
“嗯,知道了。”
躲出国了,这女人越来越能耐了。
莫绍城想了想,又说,“给我订一张去巴黎最近的机票。”
“好的,莫总。”
沈曼曼落地巴黎,这是全世界最知名的时尚之都,各种法式风情弥漫在街道上,她喜欢这样的氛围。
静谧又浪漫。
米亚拿着她的证件办理入住酒店的手续,拿到房卡后,走过来,“沈总监,我们房间挨着。”
“嗯,走吧。”
迎宾员主动替沈曼曼送行李箱,到门口后,非常礼貌地说一句,“祝您入住愉快。”
沈曼曼给了小费,“谢谢。”
她伸展手臂,面朝着偌大的落地窗,心情极好。这里位置是巴黎的中心,一眼望去,一切美好尽收眼底。
感受了好一会儿,沈曼曼才想起要给许晚晴报个平安。
结果,消息刚发过去,许晚晴的电话就打来了,“曼曼,和你说个事,莫绍城昨天给我打电话找你来着。”
她一愣,“他找我做什么?”
“那谁知道了,变态的思维模式没人清楚。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困死了。”
“好,你睡吧。”
沈曼曼握着手机好一会儿,就在那里发愣来着。
明明挺好的心情,被某人影响得所剩无几。
索性去吃点东西吧,她拎着包,离开房间。
顶楼有一个区域是自助餐区,沈曼曼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吃饭方式,品尝的种类多,还不会浪费。
她拿起夹子准备夹起一块蛋糕,同一时间,另一个夹子也伸了过来。
两人对视,彼此都惊讶不已,“曼曼。”
“学长,你也住这里?”
“是呀,我来参加学术研讨交流会,你呢?度假吗?”杨程远特意向后看了看,“一个人?”
“我和同事一起来的参加珠宝展,她有点累,想要多休息一会儿,我就自己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要不我们一起吃?”
远在他乡,沈曼曼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好呀。”
两人聊了很多从前学校的事情,好似又重新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晚饭吃了一个钟头,相谈甚欢。
临别时约好了明天再一起吃早餐,沈曼曼才回去。
巴黎的夜晚很美,吹着晚风欣赏迷人的夜景,沈曼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她走在刚下过雨的街道,被路灯折射出反光的亮。她像小时候踩水坑似的,一步步踏在上面,雨水溅起落在裙边她也不在乎,心情一片纯净。
忽然,迎面撞上来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沈曼曼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男人凶神恶煞,单单是露出那一双眼睛都令人瑟瑟发抖,“没长眼睛是不是?”
沈曼曼心里咯噔一下,恐惧蔓延至全身,她连连后退,“我,你……”
“滚。”
男人咒骂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远。
可沈曼曼完全傻了一样,几秒后反应过来,她又以极快的速度奔回酒店,慌张地反锁上房门,滑坐在地上。
她记得这双眼睛,如噩梦一般纠缠她多年的眼睛。
三年前,不,准确来说是四年前,她大学还没有毕业。
有一次她去买首饰材料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他,他对她邪恶一笑,直接用沾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只是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还有那些令人作呕的斑斑点点清清楚楚告诉她都发生了什么。
身体的痛,精神上的摧残还都是其次,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约好了人流手术,中途她因为害怕,术前准备刚做完就跑了。
最后稀里糊涂,十月怀胎把那个孩子生了下来,只可惜,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不知道是触碰到心底最深的痛,还是那段最难以启齿的记忆。
沈曼曼抓着自己的头发失声痛哭,哭到肩膀都在颤抖。
整整一夜她都没怎么休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那双眼睛,还有那个死去的孩子。
她顶着一双熊猫眼爬起来,用凉水冲了许久,眼睛才有点消肿。
休息好的米亚满血复活,早早来敲门,“沈总监,一起去吃早饭吧。”
“好,你稍等我一下。”
沈曼曼对着镜子画了一个浓艳的妆,遮一遮眼睛,即便如此,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米亚体贴地问道,“沈总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没休息好,没关系的。”
两人并肩进了电梯直升到顶楼的餐区,结果刚出电梯门,杨程远就站在那里,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咧嘴笑,有那么点憨憨的感觉,“曼曼,你来了啊。”
“嗯,等一会儿了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