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个多难的要求，更谈不上过分。
但是，这并不是莫绍城期望见到的。
“曼曼不想见到你，我也不希望泽乾和你有太多接触。所以，以后你就不要见泽乾了。我会定期给你发一些泽乾的照片，也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和陈慧衣食无忧一辈子的。”
“绍城，你就这么无情，泽乾可是我十胎怀月剩下来的。”
莫绍城的无情是骨子里的，不过，他对姜璃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是因为你生了泽乾，我才会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
换言之，若不是因为孩子，他根本就不会管她的。
姜璃歌恨得要死，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这么绝情呢？
“绍城……”
倏然，莫绍城起身，“曼曼还在家里等我吃饭，你自己慢慢吃吧。”
不给她挽留的机会，莫绍城已经走远。
他回去的时候，沈曼曼睡下了，她不会在等他回来，也不会在为了他特意留一盏灯。
这些细微的变化莫绍城是能感觉到的，但他也有信心，总有一天会回到曾经。
她既然深爱过他，就一定会再次爱上他的。
蹑手蹑脚走过去，然后躺下，他习惯性把她搂在怀里，小小一只，又瘦又单薄。
“热。”
沈曼曼把他的手拿开，身子向另一侧动了动，“还有你身上的香水味，真的很臭。”
这是姜璃歌的味道，浓烈的香水味，刺鼻。
“璃歌和我说些话，她打算等我们婚礼结束就和陈慧离开。原本想争取每个人见泽乾一次，也被我拒绝了。”
这话也就莫绍城相信，姜璃歌这种人，怎么会轻易对莫绍城放手？
她没说话，倒是开始期待姜璃歌的表现了。
“知道吗？你吃醋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曼曼，我很开心你会吃醋。”
莫绍城自顾自地说，“今天有约好的医生，因为我的事情耽搁了，明天不会了。”
有病的不是她，沈曼曼觉得，相反，该看病的人应该是莫绍城。
次日，莫绍城特意把一天的事情都推掉，全心全意地陪沈曼曼去看心理医生。
因为是需要单独治疗的，莫绍城是没机会进去的。
心理医生调整沈曼曼的情绪，“莫太太，您放轻松，我们就像朋友那个简单聊聊天，不用紧张的。”
“我不紧张。”
“好，不紧张就好。听说，你和莫总的感情很好是吗？”
沈曼曼笑得讽刺，“我每天都想和他离婚，他每天都找人监视着我，像对待狗一样，你觉得这叫感情好吗？”
心理医生不会了，尴尬地笑了笑，“莫总和我说，你很爱他，为了他放弃了很多，他很感动的，所以……”
“那还是以前，现在我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我不爱他，只想远离他，有多远走多远。”沈曼曼的情绪激动起来，“你也别白费力气给我进行心理疏导了，你会对一个企图强暴你的人敞开心扉吗？”
黑亮的眼睛满是恨意，甚至是有点狰狞的。
过了一会儿，沈曼曼出来了，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心理医生随后跟出来，她很遗憾地和莫绍城说，“莫总，您太太不配合治疗，我也无能为力。”
治疗心理疾病，首先是病人要愿意配合，否则都是没意义的。
莫绍城眉心皱起，看着沈曼曼，“曼曼，你这样只会越来越严重。”
沈曼曼倒是无所谓，“莫总，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和我做那种事情吗？你不是说爱我吗？那不是更应该包容我的一切吗？当然，你若是真的需要纾解，可以去找姜璃歌，夜上海里的女人也行吧，总有能让你释放的办法。”
她说话不中听，当着外人的面，莫绍城差点被气死了。
他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缓和情绪，牵着她的手，“走吧，回去再说。”
“我自己会走，放开我。”
沈曼曼甩开他的手，大步行前。
她的步子特别快，莫绍城到了一楼才追上她。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曼曼……”
沈曼曼抬眸，右侧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都是她认识的，她扯扯嘴角，“闫立恒，好久不见。”
莫绍城跟出来，也看到了三人。
闫立恒下意识看了眼牌子，心理咨询室？
“曼曼，你好端端地来这里做什么？”
她耸耸肩，“长期压抑，心理变态了，莫总非要让我看病，是不是，莫总。”
闫立恒的脸色变了又变，难以置信，“怎么会？曼曼，你过得不好吗？”
莫绍城本能地牵起她的手，想要打破这种说法，“我们过得很好，曼曼也很幸福，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他握紧了手，沈曼曼就挣扎不开的。
“你身边的这位是？”
莫绍城立刻转话题，闫立恒才想起身边的女人，他下意识松开手臂，女人挽住他臂弯的手就滑落了。
女人有些懵，更多的是诧异。
不过闫妍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讽刺沈曼曼的机会，“这位是我哥未过门的老婆，林家的千金。”
很有气质的女人，看着就温柔可人。
莫绍城笑了笑，“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也没听你说起来过？不过，还是要恭喜的。是不是曼曼？”
“嗯，恭喜。”
沈曼曼倒没有什么失落的心情，因为她从来也没想过和闫立恒有什么。
但莫绍城不是这么认为了，他看她的表情就像是难过，像是失落，像是痛苦……
他心里翻滚着恨意，嫉妒地红了眼，“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有空再聚吧。”
不想让她和闫立恒有任何接触的机会，莫绍城拉着她就走。
等他们走到车边，沈曼曼眼看就要坐进去，闫立恒突然喊道，“曼曼，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他像是不死心，紧跟着步子就追了上去。
近在咫尺，她眼底的沧桑和痛楚淹没着闫立恒的眼睛，这根本就是个不需要我多问就可以知道的答案。
她瘦得差点没认出来，眼里的光也没了，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儿。
“绍城，你究竟对曼曼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