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斐然直勾勾地盯着姜灯，语气笃定道：“你之前听到本教主和应苻茗的谈话了，对吧？”
“呃……”
姜灯一阵犹豫，她是说没听到好，还是听到了好呢？
看到姜灯这样子，慕容斐然还有哪里不明白的，恣意一笑，“无事，听到就听到了，正好本教主有事吩咐你。”
干活？
她最讨厌干活了，尤其是帮仇人干活，真想直接一剑捅死四徒弟！
不过一想到她们二者实力差距太大，姜灯只好硬着头皮，语气慷慨激昂道：“师父有何事吩咐徒儿？徒儿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倒也不需要那么麻烦……”
慕容斐然望着姜灯，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眼神温柔地简直不像话，“这段时间你不用干什么，等到两个月后的圣女大选结束后，便是本教主闭关之日，届时你来给本教主护法。”
“是。”
姜灯眉心一拧，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她总感觉慕容斐然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她也当过师尊，慕容斐然对夜孤宸这样，可不像是一个师父对待徒弟的样子，更像是在对待……
咦？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姜灯在心里打了个寒战，以前慕容斐然当徒弟对师尊就抱有不良企图，现在当师父对徒弟又居心不良？
啧，慕容斐然简直是个禽兽啊！
“说起圣女大选，”慕容斐然眼底的异样神色消失，“那名有着纯阴灵体的炉鼎，你应该已经从太初剑宗带来了吧？”
呃……
不好意思，凤倾已经在人间当皇帝了呢。
虽然很想将真相吐露出来，姜灯还是忍住了，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慕容斐然脸上多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等会儿你出了主殿，去西边的观月殿，找姒眠给她报上名。”
“是。”
姜灯连忙应声，迫不及待地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身后又响起慕容斐然的声音。
姜灯：“……”还有完没完了！
感情四徒弟收徒弟，就是为了玩的呗！
姜灯刚要问慕容斐然还有什么事儿，哪知道慕容斐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凑到了她身后。
一转过身来，身高相仿的两人差点儿撞在一起，姜灯吓了一跳，强忍着才没有退后。
“师、师父，你干嘛？”
慕容斐然展颜一笑，俊美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妖异的魅惑，“乖徒弟，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我都是男子，本教主还能对你做什么吗？”
姜灯：“呵呵……”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慕容斐然，这家伙会有节操。
“那师父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自然是……”
慕容斐然缓缓伸手，摸上姜灯的颈前的两根绳子，“你的斗篷松了，本教主给你系紧。”
话落，便动起手来，一举一动的认真极了，仿佛不是他不是在系斗篷，而是在完成一件工艺品。
一时间，姜灯竟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强烈的不适涌上心头，她恨不得一巴掌把慕容斐然抽飞，但是为了计划，她只能强忍着，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斐然系完斗篷。
“师父，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生怕慕容斐然再冒出来个等一等，姜灯这下直接改走为跑，眨眼间便出了主殿，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原地，慕容斐然笑眯眯地注视着离去的姜灯。
直到姜灯彻底消失在视线，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去，叹了口气。
“唉，原来有徒弟是这个感觉吗？”
慕容斐然喃喃道：“难怪师尊那么喜欢收徒弟。可惜了，这么听话的好徒弟，还真不舍得杀呢……”
缠绵的尾音带着浓浓的杀意，随风飘远……
另一边。
姜灯一直跑出去老远，才慢慢停下脚步。
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心道：一千年没见，四徒弟竟然更变态了！
简直受不了，必须早点儿解决他。
刚才四徒弟说，他两个月后要闭关？让她去护法？
姜灯摸了摸下巴，想起四徒弟让应苻茗收集的一万个人魂，难道说……他准备要用《极乐秘经》中的那个邪法？
虽然那个邪法很厉害，但是也伴随着非常厉害的风险，修炼者会有一段时间修为倒退至化神境，然后再重新上升至合道境……
那是四徒弟最弱的时候，想要杀他，只能抓紧这个机会了！
姜灯握紧拳头，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打定主意后，姜灯并没有立马回到望仙楼，而是一拐弯，往西侧的观月殿而去。
四徒弟说让她去找姒眠，报名圣女大选？
嗯，赶紧报完名，就回去修炼。
——
观月殿内。
嘭！
原本负责在主殿看守的两名元婴境护卫，丢下巧月的尸体，便离开了。
“啊！”
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尸体，丁晓草的惊叫声忍不住响起，她连忙往屋内跑去，“眠姐姐！巧月、巧月她……”
屋内的姒眠正在为巧月担忧，闻言走了出来，便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死了？”
姒眠神情有些怔怔，明明一个时辰前，巧月还是活蹦乱跳的……
见到姒眠这么伤心，丁晓草不禁气恼道：“眠姐姐，别伤心了，你都跟她说最好不要让她去找教主，她偏不听，还硬往教主跟前凑，死了也是她活该！”
姒眠叹了口气，“不能这么说，她并不清楚利害关系，教主展现出来的强大蒙蔽了她的双眼，她也是个可怜人。”
“哼！有什么好可怜的？”
丁晓草冷哼一声，“真以为教主会为了某个女人浪子回头？做梦吧！这些女人怎么会这么天真，认为自己会是那个最特殊的存在？”
“晓草，此话不可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
丁晓草对此愤愤不平，眠姐姐为了挽救百草堂的这些女子，付出了那么多，可她们哪次领情了？
她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就见到姒眠脸上的神情一变，意识到不对，她赶忙闭嘴。
姒眠望向殿门口的方向，“谁在那里？出来！”
见已经被发现，姜灯缓步走了出来。
看着院内的两名女子，姜灯仿佛从为首的紫衣女子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谁知姒眠眉头皱得更紧了，“夜师兄深夜来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