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在宴会上见到柳依依,萧靖宇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
上一次他去醉月楼买醉。
还是半个月前的事情。
明明那个时候,因为顾辞的脸,顾辞的挑衅。
让萧靖宇觉得无比的难受。
让他想起了和柳依依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让他对二人的之间的遗憾。
久久不能释怀。
萧靖宇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看着眼前依旧明媚动人的柳依依。
他的心也会痛,可是却少了几分悸动。
“今时不同往日,你即将成为勤王侧妃,你和本王还是避嫌得好。”萧靖宇拿出帕子递给柳依依。
柳依依哭得更厉害了,伸手取走帕子。
转身就跑了。
萧靖宇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等到柳依依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这回过身准备去看苏嫣儿。
然而刚一扭头,就看见顾辞猛的将头一缩。
萧靖宇的眼神顿时就有些复杂。
顾辞这是在给萧纪云打听情报?
还真是用心良苦。
萧靖宇抿着嘴从顾辞的身边路过,鼻腔里发出了一声不大得明显的冷哼。
顾辞不知所以地摸了摸头。
萧靖宇难道不是应该感谢她?
她都看见萧靖宇送手帕给柳依依了。
肯定错不了。
顾辞只以为萧靖宇是故作矜持,一步并两步地小跑追上走在前头的他。
“感谢我吗?”顾辞边说边挑了挑眉,一脸的邀功相。
“本王为何要感谢你?”二人已经走到了苏嫣儿所在的厢房门口。
萧靖宇停在门前,双眼微眯,直直地盯着顾辞。
顾辞被萧靖宇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和萧靖宇看着不像是在开心啊?
顾辞怎么感觉,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这么想着顾辞脸上的笑意也收了回来。
剩下的八卦,顾辞突然觉得还是不要问才比较好。
转移话题道:“你不是来看苏嫣儿的吗?怎么还不进去?”
萧靖宇还是不动,只是一错不错地看着顾辞。
顾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有东西?”
萧靖宇这才将视线移开,大步进了屋。
顾辞吐了一口气,觉得和萧靖宇这样喜怒无常的人打交道。
还真是有些费表情和心眼。
万一在不合适的地方露出了不合他心意的表情。
那简直就是肥猪跑进屠户家,找死!
苏嫣儿看见萧靖宇走进来,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娇弱的笑。
“王爷,妾身好开心,终于和王爷有了孩子。”苏嫣儿抓着萧靖宇的手。
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
萧靖宇难得温柔了一回,轻轻地压了压苏嫣儿的身子:“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起身了。”
苏嫣儿自然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想看萧靖宇心疼自己。
顺便也想膈应一下顾辞。
顾辞一进门就不客气地自己坐下了,倒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顾辞也没料到苏嫣儿竟然这么快就怀上了萧靖宇的孩子。
本来她当时将昌哥儿送到苏嫣儿的屋子里。
就是为了测试昌哥儿会不会用药物来博得一次留在苏嫣儿身边的机会。
目前看来昌哥儿的确是这么做了。
可是获取苏嫣儿芳心这件事情,看来昌哥儿还离得远了。
这样想来,顾辞觉得也没必要继续留着昌哥儿。
苏嫣儿怀了萧靖宇的孩子。
顾辞再想报仇,也不至于和苏嫣儿一般枉顾人命。
让无辜的孩子受罪。
可是杀子之痛,顾辞在原主的记忆里感同身受。
苏嫣儿不会让顾辞好过。
顾辞同样也不会轻易地放过苏嫣儿。
这时一直守在屋内的镇国公看了看顾辞,欲言又止。
顾辞感受到镇国公的考量,开口道:“镇国公可是需要我回避?”
镇国公没料到顾辞说话如此直接,而且看事情的眼光也足够独到。
但是这镇国公身份贵重,自然打心眼里就看不起顾辞这样的贱籍。
“王妃请吧!”镇国公扫了顾辞一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辞偏生坐着不动,好弯着一双迷人眼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镇国公。
“按照身份来说,镇国公可没有权利命令我去哪吧?
你们如果有事情要聊,就自己出去找地方。”
顾辞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这样子,简直可以用傲慢来形容。
顾辞可还记得苏擎,也就是镇国公世子差点玷污碧落的事情。
而且苏擎在顾辞身上黏虫一样的恶心眼神。
顾辞想起来就要吐。
镇国公一把夺过顾辞手里的茶杯,用力地摔到地上。
暴怒道:“你以为你今天在陛下面前的脸了,很是了不得?”
顾辞握了握突然空了的手,干脆撑着脸颊看着镇国公道:“我的脸不需要任何人给,我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倒是镇国公,似乎觉得您自己很了不起?”
镇国公扫了一眼顾辞即收回了视线是,微微抬起下巴:“这是自然,老夫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
哪怕是陛下都要给老夫三分薄面,你说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和老夫叫嚣!”
镇国公看顾辞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当时苏嫣儿嫁入端王府。
就对已经在主位的顾辞心生不满。
他金枝玉叶的女儿,竟然才是侧妃!
“我是个人,不是东西。”顾辞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笑了一声。
镇国公见顾辞笑得大有深意,问:“你笑什么?”
顾辞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镇国公今日在陛下面前那般模样,可是忘了这是谁的天下?
再者说镇国公的立下的汗马功劳,据我所知。
您一共也就领兵三次,两次吃了败仗。
最后都是割了城池才停战的吧?”
顾辞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得震天响。
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和镇国公对峙,但是她也不会就这么让镇国公猖狂下去。
他们一家,光是顾辞遇见的三个人。
没一个好东西!
镇国公看着拂袖而去的顾辞气的涨红了脸。
一手披在桌子上。
一个桌角顺势而裂。
“端王妃如此巧言令色,王爷您就不管管吗!”
萧靖宇只是沉浸在顾辞的话里,她说的没错。
功高震主的人,从来就不会有好下场。
他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镇国公不必放在心上,她性情如此。”萧靖宇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道,“您有话,还请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