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虚空之中,两位强者相对而立,目光远眺龙涎界。
这两位不借助任何的防护,屹立在混沌虚空之中,恐怖的混沌之气对于他们没有丝毫的伤害,可以确定这两位要么是真仙,要么就是天庭的强大神灵,也只有这般的强者才能不惧混沌之气。
可是这两位强者的面容身形都被一团迷雾所笼罩,好像是不想暴露彼此的身份。
“嘶,这紫府宗够狠的啊!这土着的至强者都已经陨落的快有二十位了吧?”左侧的那位疑似真仙的强者缓缓开口道。
哪怕是此刻站在龙涎界之外,却依旧能够看到那冲天的血气盈盈,似乎将整个龙涎界都笼罩,如此可见那龙涎界内的局势。
“不过是一些土着生灵罢了,死不足惜。这二十人中能够有机会证就真仙的,恐怕三位都不到。”右侧的那位强者冷笑道,根本不以为意,他语气淡然:“至强者又如何,这些年来诸天界海每时每刻都有至强者死亡,就算是真仙神灵都有陨落沉睡的可能,更遑论至强者。”
这一位的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对于龙涎界这些土着至强者的死亡根本不以为意,不过他说的也没错,这混沌虚空诸天界海至强者无数,几乎每天都有至强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陨落。
而且至强者是窥伺到了真仙的门槛,可是却不意味着至强者就能够证就真仙,哪怕是在神州世界这般的顶级世界之中,至强者能够证就真仙的也不过是五五之数罢了。
大争之世,的确是充满了机遇,可是同样也伴随着无数的风险,哪怕是真仙神灵在踏入到一些险地禁区的时候都是有可能陨落沉睡的,唯有道君不灭,他们才是永恒。
左侧的强者微微点头,他也只是随口感慨一番,正如对方所言,死的不过是一些土着生灵罢了,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没有机会证就真仙,现在能够为他们的计划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过这一次的紫府宗反应够快的,而且还如此的果断狠辣,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镇压这些土着,与我们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左侧的强者微微皱眉说道。
不说那些土着生灵感觉到意外,想不明白紫府宗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硬,就是他这位幕后的策划者之一,都对于紫府宗这般的反应有些惊讶。
虽然说紫府宗是大型仙门,但是这些年十分低调,而且在整个龙涎界的做法很是柔和,在他们的计划中就算是对方要强硬起来,也不是这个时候。
“呵呵,你见过紫府真君吗?”右侧的那位强者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左侧的强者摇摇头说道:“并未打过交道,在我崛起的时候,那位真君都是成名已久的存在了。”
虽然说同为真仙,但是这诸天界海太大了,所以哪怕是许多真仙其实在很多的时候只是听闻过对方的名声,实际上没有打过交道。
左边这位疑似真仙的强者就是如此,相比较于紫府真君这般的老牌真仙来说,他只是一个后辈,尤其是对方这些年来十分低调,所以他们素未谋面。
“你如果真的知道这位紫府真君崛起的经历,那可就不奇怪这一次紫府宗的做法了。”右侧的强者轻笑说道,仿佛对于紫府宗这一次如此的强硬一点都不意外。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虽然我也未曾和这紫府真君有过来往,但是却也了解了许多关于紫府真君的事情。这位的崛起可是参与过封神之战,而后在开拓世界中是最先响应的那一批强者,行事作风狠辣,绝对不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修士可以比较的,这位最为务实不过。不伤害他的利益倒也罢了,一旦结仇必然是狠辣出手。”
这位也是封神之战以后崛起的强者,不过因为自家身份地位的关系,他对于天地间的许多事情都有了解,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隐秘。
万年的时间太漫长了,漫长的时间中埋藏着不知道多少的隐秘,让许多人都分不清对象。
神州世界的崛起从来都不是温和的,如今的神州世界不断的开拓诸天界海,不断的将这些世界融入到神州世界之中,想都能够想到这不是单纯的柔和手段就能够做到的。
只是现在一些强者的境界地位不一样了,有许多的事情有低下的人来做,他们不需要做的那么直白,也开始讲究起面子来了,可是这却不代表着他们真的就不会心狠。
“那之前在龙涎界内诸多土着那般闹,为何紫府宗还是妥协为主,没有铁血镇压。”左侧的强者疑惑道。
按照常理来说,一方势力的行事风格都是和他们的祖师有关系的,这种从祖师流传下来的风格就是他们整个门派的做事风格。
就好比玄天宗的强者处处争先,剑宗的强者是直来直往一言不合就拔剑,而神霄派则是看似柔和,但是骨子里霸道无比,这都是和他们的祖师做事风格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像是眼前这位说的,紫府真君不是善与之辈,那么在龙涎界内为何紫府宗还是不断的退让,面对这土着的作乱还做出了许多次的妥协。
“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因为龙涎界的局势不一样,这龙涎花是各方都关注的战略灵材,各方不允许龙涎界闹出乱子,所以紫府宗也没办法强势镇压;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年来紫府真君在闭关,一切的事务都交给了紫府宗主来掌管,这位紫府宗主虽然是一位真仙,但是却有些中庸,没有那般的果断。现在的情况,十有八九是紫府真君出关了,开始下了谕令,想要借机来处理这龙涎界的事情。”
“这么说来,我们这一次的幕后推动,不但没有让紫府宗陷入被动之中,反而还是给紫府宗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们可以借机清理龙涎界,对此界的掌控更深?”
“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显么,他们借口龙涎界土着作乱,大肆的镇压土着生灵,清理一切不服者,将触角彻地的渗入到整个龙涎界之中。我们辛苦半天就为了别人做嫁衣了。”
“难道就这样看下去?”左侧的强者有些犹豫,就算这龙涎界的土着生灵的性命不值一提,可是他们屈尊降贵的在这里谋划许久,这般轻易的被人破去,可是真的哑巴吃黄连了,想来想去可是真憋屈。
右侧强者倒没有他那般的感触,轻笑一声反问说道:“难道不如此的看着,你还准备亲自下场不成?”
左侧的强者眼眸中有些犹豫不决,却听到对方突然冷声呵斥道:“愚蠢,现在对方敢这么做,明显就是有恃无恐,说不定就是正等着我们跳出来给我们扣下闹事的帽子呢?”
“最近是不是被那些土着生灵吹捧的认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了?这一次龙涎界的事情不单单在龙涎界之内,龙涎花的翻倍涨价,不知道让各方吃了多少亏,不知道多少的强者眼睛发红虎视眈眈的找人发泄呢?现在跳出来,十个你我都不够死!”左侧强者面色冷冽,眼眸中的威胁意味浓浓。
他可不是对方这般的愚蠢,哪怕在龙涎界中受着那些土着的吹捧,可是对于自己还是有着清醒的认知的,对于如今诸天界海发生的事情更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不说其他的间接影响,就是单单龙涎花涨价这件事情,就让不知道多少的仙门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凭空消耗了多少的物资。
这般的事情,那些霸道惯了的宗门会愿意就这么轻易的忍下来?
以他对于各方仙门的了解,那些现在绝对在不断的追查着他们的线索。
对于那些仙门来说,他们不介意现在诸天界海掀起来混乱,甚至还乐见于成,可是这不意味着他们愿意伤害自身的利益,一旦和自身利益相关,绝对会有人跳脚站出来。
这么大一个黑锅,他们可背不起,甚至一位两位道君都背不动。
这是会死人的啊!
他和眼前这个家伙只是合作关系,对方自己找死无所谓,但是不要拖着自己一起死。
被这般严厉的呵斥、威胁,左侧的这位强者当即面色一变,眼眸中有杀意浮现,心中怒火滔天。
对于这个老家伙他可是不满意很久了,不过仗着自己年纪大一些,多知道一些隐秘,就一直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
可是就算知道隐秘又如何,废物就是废物,依靠神位才获得的长生,若非是没有神位的依靠,估计连仙道都证不了。
不过恼怒归恼怒,在对方的一番话说出来以后,他也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知晓紫府宗现在的这个做法就是故意引诱他们出去。
“真是歹毒,其心可诛!他日找的机会,必然让你紫府宗鸡犬不留!还有你这个老东西,等他日看本君夺了你的神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还敢这般倚老卖老!”
在心中怒骂了一番紫府宗和这老家伙以后,他不得不问右侧的这个家伙:“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难道就这么看着么?”
他们做这件事情,背后可是有大人物指使的,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会不会受到责罚。
“哼,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那么自然就交给大人物来解决,我们如实汇报就可以了。”右侧的强者沉声说道,反正他是不肯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对于刚才对方的怒火他察觉的清清楚楚,神道强者对于威胁自己的杀意自然十分敏锐,他也知晓了这人对自己心生杀意。
不过对于这一点他也故作不知道,在他眼里看来对方虽然是真仙,天赋不凡,但是却不懂人情世故,没有一点城府,在这接下来的乱世之中必然是活不下去,他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真是蠢东西,他们是跟着那些大人物做事,可是却不是说为了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就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当初来这龙涎界除了完成任务之外,就是想要搞上一批龙涎花,借此狠狠捞一笔换取资源,现在既然事情超出掌控之外,自然是要溜之大吉。
紫府宗的反应是超乎那位大人物之外的,那么现在事情做不下去也怪不得他们,背后的大人物们也不能因此责备他们,要不然以后更没人做事了。
而且不要以为靠上那些大人物就真的高枕无忧了,那些个道君若是真的厉害,直接就明刀明枪的出手了,何必要在这暗地里搞东搞西,还生怕别人发现。
最重要的现在的紫府真君既然已经出手,那么就绝对不止眼前这一步,还会有其他的计划等着,待在这里最后怕是想走都晚了。
这小辈没有见过紫府真君崛起的经历,他可不一样,那位紫府真君怎么说也是真仙六重的存在,已经距离道君只有一步之遥。
还有根据他所得到的消息,这一次万法界争夺至尊神通那位紫府真君都不为所动依旧在闭关之中,这让他不得不怀疑紫府真君是不是已经快要突破道君了。
若只是一个真仙六重天的紫府真君他还敢折腾一番,但是若是一位道君强者,他可是一点都不想要招惹对方。
因为他知道一旦事情闹大了,背后的道君有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自己等人绝对是会被第一批丢出来的炮灰。
当炮灰不可怕,他们这些小人物生来就是当炮灰的命,不伏低做小怎么才能往上爬。
可是当炮灰也需要有脑子,需要识时务,连形势都认不清,那就是找死,怨不得谁。
“事已至此,本座也该回去复命了。你是否要留下,随你自己。不过要是暴露了,最好是立刻自杀,别连累了别人。”右侧这位疑似神灵的强者冷冷的留下一番话,转身离去,根本不给对方反映的时间。
只留下另外一位愣愣出神,他眼眸中犹豫不定,最终感叹一声,也是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