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可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
阿卡姆疗养院的办公室当中,席勒笑了笑说道:“一定会有许多神秘组织向他透露这个计划的信息,并给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建议。”
“让我有点奇怪的是,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可别告诉我,你是大发善心,就是想帮助变种人?”斯特兰奇喝了口水说:“我对变种人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虽然不至于仇恨,但也没什么好感,因为我中学的时候,曾经因为一个变种人同学能力突然爆发,而错过了一场考试,他们是挺麻烦的。”
“我觉得,不论是借阿斯嘉德清除红门兰设备,还是挟熔钢产量以令瓦坎达,或者是尼克的装备支持,都只是权宜之计。”斯塔克叹了口气说:“普通人和变种人的对抗永远不会结束,就算普通民众想结束,有人不想让这件事结束,那就永远结束不了。”
“人类就是这样,一定要在自己的同类当中挑一个最弱的欺负,富人要欺负自己同类当中最穷的那一个,而穷人也要欺负更穷的那一个,哪怕是乞丐都要欺负比自己瘦弱无力的,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斯塔克摇了摇头说。
“的确,没有了红门兰计划,他们还会有b计划和c计划,只要变种人不灭绝,两方的对抗就不会停止……”
席勒倚在椅子上,看着斯塔克说:“你觉得为什么普通人会如此排斥变种人?”
“当然是因为他们的不可控性。”
“表面上来看的确是的,但远远不止如此。”
席勒点了点头说:“没错,变种人能力的突然爆发会带来伤害,但你仔细想一想,伤害到的是谁?”
“是谁?”斯特兰奇有些好奇的看向席勒,他觉得,席勒一定又有一些“高见”,他对此非常有兴趣。
席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说:“如果有一天,一个变种人在地铁上能力爆发了,你觉得,他更可能伤害到谁?是每天豪车出入、带着一排保镖的政客,还是每天为了上班急匆匆的赶地铁的上班族?”
“当然是后者。”斯特兰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群阔老才不会挤地铁呢。”
说完,他一个劲的拿眼睛瞥斯塔克,斯塔克不自然的抿了一下嘴,说:“我不习惯和别人有身体接触,而且地铁里的信号不好,会耽误我的工作……”
“再举个例子,一个变种人突然爆发,同时伤害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少年期还没有蜘蛛变异的彼得,和同样年少但已经继承了大笔遗产的托尼,两人受的伤一样严重,对谁的影响大?”
“肯定是彼得。”托尼抱着胳膊说:“他家里的经济情况,说普通家庭都有些勉强了,基本是还在温饱线上徘回,彼得要是受伤了,他叔叔婶婶肯定非常担心,起码要留下一个人在医院陪他。”
“两个劳动力当中,有一个不工作了,家庭收入立刻砍掉一半,可支出却多出了几倍,因为要给彼得治疗所受的伤,至于我,普通的伤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就算是残疾了,我也能做出义肢。”
“所以,可以这么总结,穷人所受到变种人伤害的可能,和所受的伤害的严重程度,都比富人要大得多。”
“因为穷人比富人多的多。”斯特兰奇敲了一下扶手,说:“像他这样的,全世界才有几个?大部分人也就和我以前的家庭情况一样,平时过得还不错,但基本没有什么结余……”
“没错,现在的情况就是,在这个国家当中,极少数的精英阶层决定绝大多数人的命运,对吧?”
斯塔克和斯特兰奇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席勒接着说:“这群精英阶层其实也知道,变种人对于他们的实际危害没有那么大,他们遇到变种人爆发的几率比那些普通人要小很多,哪怕遭受伤害,损失也能承受得起。”
“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群人反变种人的情绪,反而比普通大众要强烈许多。”
斯特兰奇摸了一下下巴说:“据我在医院工作的经历,好像还真是这样,医院经常医治一些遭受变形伤害的变种人,普通的护士或者实习护士顶多抱怨一下伤口有点吓人,或者是情况复杂不好处理给他们徒增工作量。”
“但是我们的副院长经常咒骂,说这些变种人就应该去死,永远不要出现在他们的医院里。”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席勒问道。
斯特兰奇皱着眉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其实那些变种人的伤口不好处理,但其实普通人的也差不多,如果你见过遭遇严重车祸的人,就知道,人体伤害的程度没有最诡异,只有更诡异,护士见惯了这种事。”
“但是,我之前工作的那所医院是所私立医院,院长手里有股份,收入是和医院的收入挂钩的,一旦出现变种人能力爆发大规模伤人的事件,医院全都会被那些伤者挤满,随之而来的还有记者,他们就喜欢报道这些。”
“碍于媒体和记者,院长不可能把他们赶出去,可这群人很多都付不起私立医院的天价医药费,更重要的是,人一多还要占去疗养病房,导致之前预约了高级病房的病人没法入住,预约这种病房的人,都是真正的有钱人,此消彼长之下,这个季度的财政报表肯定会很难看……”
“也就是说,大众阶层对于变种人的愤怒和仇恨,大多数来自于生存上的威胁,比如被变种人耽误了上班上学,被变种人增加了工作量,甚至在意外事故中失去生命,但大多数精英阶层,对于变种人的仇恨。大多来自于变种人让他们损失了生存之外的利益。”
“大部分都是这样。”斯塔克开口说道:“我听过一些股东抱怨,但他们很多人根本就没见过变种人,只是为了预防某些变种人失控的恶性事件,他们不得不多花钱请安保,所以他们恨死变种人了。”
“的确如此。”席勒把手撑在扶手上说:“不过也不是谁都活该损失利益。他们经营产业也要付出努力,接受不了损失,有情绪也很正常。”
“但还有一种更典型的人,嘴上说的是主义,但心里还是生意,从反变种人这种行为当中,他们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
“一些政客会利用这种主张为自己争取选票,一些企业会选择站队来讨好大多数用户,偏偏,这些人还比普通人更有话语权,更能决定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
“也就是说,其实很多人,并不是因为同情普罗大众,才去反变种人,而是因为有利可图,制定这个计划的人也是同样。”
“他们不是因为恨变种人,才去阻止他们加入太阳系开发计划,而是因为要阻止他们加入太阳系开发计划,好让自己获得更多的蛋糕,才去恨变种人。”
席勒看了一眼斯塔克和斯特兰奇,两人都点了点头,他们觉得席勒说的有道理。
其实现在,反变种人反的最欢的那群人,很多人连变种人都没见过。
翻遍报道反变种人报道的媒体,很多媒体的语言文字上,连常识都有错误,甚至有一家报社把变种人的x基因写成了Y基因,还有一群人在底下附和,说Y基因就应该被消灭。
“综上所述,既然这群人可以为了利益反变种人,那么,只要利益足够,他们也可以将变种人奉为神明,黑是他们,白也是他们,改口的速度,只取决于钱的多少。”
斯塔克眯起眼睛看向席勒说:“你想以利诱之?可现在,他们通过反变种人这件事,能够获得的最大的利益。就是转移国内矛盾,如果你想诱导他们改口,那就必须拿出更大的利益。”
席勒摇了摇头说:”这的确是一种方法,但实在是太费力了,而且我又不是没试过,我说我可以帮他们一劳永逸的解决国内矛盾,他们说我是极左疯子。”
“我可不打算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我们换一种方法。”席勒笑了笑,然后说:
“我们无法提高他们吹捧变种人获得的利益,但却可以提高他们排斥变种人遭受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