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格扎特的魔力波动愈发地强大,吸收了全谢菲尔德妖精的力量以后,他重重地挥剑,将这足以毁灭一个国家的力量向着眼前的女王军倾泻。
“唔………”
玛修与藤丸立香使用宝具将其挡了下来,但也不过也只是僵持下来而已
而且就算理论上只要意志坚定,玛修的宝具就能抵挡任何的攻击,但是作为核心的玛修,承受能力还是有限度的,毕竟她只是血肉之躯的人类。
不过有着【包围苍天的小世界】的辅助,才勉强维持住这样的情况。
这样的魔力冲刷还要超过魔术王盖提亚,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
阿尔托莉雅握紧了手中的选定之杖,抿紧了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却帮不上任何忙,因为自己太弱小了。
所以自己只能在这里看着,看着大家在努力,以前也是这样,为什么摩根会选中弱小的自己成为女王呢?伙伴们都在战斗,自己又能做什么?
她很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看着。
似乎在呼应着她的想法,手中的选定之杖忽然变得滚烫,让阿尔托莉雅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呼。
隐约耳边似乎有着钟声响起,她的体内忽然涌出了磅礴的魔力,几乎要将身体撑的炸开,就像是濒临爆炸的气球一样。
毫不犹豫的,阿尔托莉雅举起了选定之杖,遥遥地瞄准了异化的波格扎特。
轰———
耀眼的光贯穿了深邃的漆黑,一直蔓延到了肉眼不可见的彼方,波格扎特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
意外的,这一次他的伤势没有恢复,反而加速崩溃,逐渐分崩离析。
“该死,我……我还有……摩根,该死………”
他挣扎地,伸出了手,最后灰飞烟灭,笼罩在谢菲尔德上空的铅云缓缓地消散,阳光重新洒落在这片大地上,让大家都忍不住发出了呼声。
“阿尔托莉雅殿下、阿尔托莉雅殿下、阿尔托莉雅殿下———!”
只不过在欢呼声中,阿尔托莉雅却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
…………
“唔………”
阿尔托莉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地是陌生地天花板,柔和的黄昏透过纱帘轻柔的披在了她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与温馨,仿佛先前的激战只是她的梦境一样。
下意识的想要起身,结果全身上下莫名的酸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了声轻呼,简直就像是奔跑了几天几夜那种。
“你醒了,现在已经过去两千年了。”
嘶哑低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这时候阿尔托莉雅才注意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苍老,目光混浊,仅仅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显得很是费力的模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阿尔托莉雅感觉面前的老人,莫名的有些眼熟。
“请问您是………?”
“我,我只是旧时代的残渣罢了。”
老人微微摇了摇头,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你可以称呼我为无名,我记得自己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但是究竟是谁我也记不清了,自从两千年前战胜了灭世的魔王以后,勇者沉睡,世界也因此延续了下来。”
【灭世的魔王,勇者………?】
阿尔托莉雅的脑袋愈发地混乱了,挣扎着爬起来,来到了窗边,不禁瞪大了眼睛。
映入了眼帘的,赫然是一座霓虹闪烁的不夜之城,到处都能看到新奇的东西,但惟独看不到自己任何熟知的事物。
“现在是哪一年………?”
她声音颤抖的问着,期盼着某种不可能的奇迹。
“女王历4077年。”
“…………”
阿尔托莉雅缓缓地瘫坐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脸,没想到自己居然沉睡了两千年之久。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站起身来,来到了老人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那张满是纵横交错皱纹的苍老面容。
对于这张脸,她越来越熟悉,心底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请问,您知道拉斐尔吗……”
“拉斐尔?”
老人略微思索了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是我的曾曾曾祖先。”
“什么———?!”
“我的曾曾曾祖先似乎一直在等着某个人的归来,但是在临终之前也未能等到,满怀遗憾的离世了。”
“…………”
阿尔托莉雅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轰鸣的雷声,意识一片空白,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颊滑落。
“他,已经逝世了吗……”
刚要继续追问些什么,忽然眼前老人的模样变得扭曲起来,不仅如此,周围的空间也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就像是被打破的玻璃。
“喂喂喂,阿尔托莉雅小姐都被你弄哭了。”
隐约间,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随即一切都消失不见,融化在了灿烂的光芒之中。
再度睁开眼睛醒来,阿尔托莉雅就看着藤丸立香举着玛修的盾牌在追赶着拉斐尔,上蹿下跳,而玛修则在一旁挥舞着手臂,加油助威。
“加油,前辈,一定要给拉斐尔前辈一点教训,真的是太过分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入戏太深了而已,再说了这个你们不也是同意了的吗。”
拉斐尔嚷嚷着,但显然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如果不想被盾牌拍在脸上,只能继续逃窜。
阿尔托莉雅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睛,恍如隔世。
现在确实也是黄昏时分,但是窗外却是自己熟悉的景色,这里正是残破的谢菲尔德。
“阿尔托莉雅,救救我!”
拉斐尔看到醒来的阿尔托莉雅,很是惊喜,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颇为诚恳的说着。
“相信我,刚才真是只是一场恶作剧,而且都是她们写的剧本。”
“嗯………”
阿尔托莉雅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原谅你了。”
“真的吗,太好了。”
拉斐尔喜出望外,但随即自己的双手就被抓紧。
“假的,我骗你的,藤丸立香、玛修,我抓住这个家伙了!”
“———阿尔托莉雅,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拉斐尔很是惊愕,没想到一向温柔的阿尔托莉雅,居然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阿尔托莉雅面无表情,随即拿出了自己的选定之杖,恶狠狠地大喊着。
“欺骗少女感情的人渣,我要代表妖精国狠狠的惩戒你!”
…………
…………
片刻以后,拉斐尔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仿佛被玩坏了一样。
“我不纯洁了,我不纯洁了………”
“喂喂喂,不要说那么有歧义的话啊,只是挠了挠痒痒肉而已。”
藤丸立香嚷嚷着,双手叉腰,看起来似乎很是得意。
“好了,现在的谢菲尔德,究竟怎么样了,战斗已经结束了吗,大家怎么样?”
回过神来的阿尔托莉雅,很快就想到了这些更加重要的事情。
“波格扎特被你打败了,战斗自然就结束了,只不过……”
拉斐尔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正色地说着。
“现在的谢菲尔德,除了波格扎特以外,也没有任何妖精幸存,可以说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了。”
“…………”
阿尔托莉雅眼帘低垂,虽然临出征前就知道要将整个谢菲尔德覆灭,但是真的做到了以后,心情也难免会变得低落许多。
“这又不是我们做的,想那么多干吗。”
拉斐尔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屈指微微用力,弹在了对方的额前,打断了阿尔托莉雅的思绪。
“波格扎特最终的那一剑,强行吸收了谢菲尔德所有妖精的力量,可以说这些妖精,是被他们的领主杀死的。”
一边说着,他们一边来到了外面,先前阿尔托莉雅休息的建筑正是波格扎特的宫殿,也是谢菲尔德为数不多完好无损的建筑。
而在外面的广场,只见妖精的尸体堆积如山,看起来都像是抽去了水分的干瘪枯枝,随即被火焰点燃,熊熊燃烧着。
一些妖精找到了食物与美酒,就这样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
“阿尔托莉雅殿下———”
巴格斯特走了过来,微微行礼。
“你手里的是?”
“哦,这个啊,是卫兵在谢菲尔德外的溶洞旁发现的尸体,应该是谢菲尔德的逃兵,但最后还是被抽去了力量,死在了那里。”
巴格斯特随意的将手中那三具干瘪的尸体扔到了火焰之中,微微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是不屑的样子。
“临阵脱逃,就算没有被波格扎特杀地,我知道后也会杀死这三个毫无荣耀感的家伙。”
“嗯。”
阿尔托莉雅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那三个家伙,看起来不像是谢菲尔德的妖精,应该是其他氏族的吧,被卷入到了这张战争之中,也算他们倒霉。”
拉斐尔不以为意的说着,不过他还是蛮佩服这些妖精的,这种情况居然也能开的了篝火晚会。
“对啊,不过那把选王之剑看起来真的很厉害呢,可惜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藤丸立香很是惋惜的说着,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她特意跑到波格扎特消逝的地方,几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那把选王之剑。
“应该不会被其他人捡到了吧。”
玛修忧心忡忡地说着,那把剑虽然很强大,但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落在其他人的手中,估计也会造成一场灾难。
“诶,那把剑没有找到吗?”
阿尔托莉雅黛眉浅皱,以手扶额,看起来很是苦恼。
“有些麻烦了呢,希儿姐姐还特意叮嘱我把那把剑带回去,毕竟那是重要的遗物………”
“放心吧,如果真的被其他人捡到的话,肯定会弄出乱子的,到时候再回收就好了。”
拉斐尔拍了拍阿尔托莉雅的肩膀,颇为洒脱的说着。
“这,算是安慰吗?”
阿尔托莉雅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仔细想一想,倒是还蛮有道理的。
“这是预言,我的预言可是相当准的。”
拉斐尔竖起了一根手指,神神秘秘地说着。
“镜之氏族也擅长预言,不知道拉斐尔你与镜之氏族的妖精相比谁更厉害。”
阿尔托莉雅很是好奇地问道,在她看来,貌似没有拉斐尔不会的东西。
“镜之氏族?不了解,话说回来,妖精国还有着镜之氏族的妖精吗?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镜之氏族………”
阿尔托莉雅一时语塞,因为她发现,自己也不是很了解镜之氏族,甚至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镜之氏族隐居了起来,已经有近千年的时间了。”
巴格斯特站了出来解释道。
“而且根据书中的记载,镜之氏族也是很少在外走动的妖精,也是最神秘的妖精,他们居住的地方除非受到主动的邀请,否则没有妖精能够抵达。”
“听起了倒是蛮神秘的,就像阿瓦隆一样。”
拉斐尔若有所思地说着,忽然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他们的话,只见在篝火的另一边,伦蒂尼姆的人类女王军与妖精女王军争吵了起来,似乎发生了冲突。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拉斐尔等人走了过去,看到阿尔托莉雅以及巴格斯特,这些妖精和人类才稍微安静了下来。
只不过人类看向妖精的目光中满是怒火与不善,而妖精更多的则是打量玩具的戏谑表情,显然没有把人类的反抗当回事儿。
帕西瓦尔也走了出来,看起来带着些许疲惫,满头黑发之中一缕白发格外的引人注目,如果拉斐尔没有记错的话,之前还没有这缕白发。
“抱歉,阿尔托莉雅殿下,高文大人。”
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副官,声音温和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加雷斯。”
那是一个穿着全身甲胄,手中拿着钢铁骑枪与同样全金属盾牌的年轻少女,之前与妖精闹得最凶的也是她,摘掉了全封闭的头盔以后,长得颇有犬系少女的风范。
“都是这些妖精的错———!”
被称作“加雷斯”的少女咬牙切齿地大喊着,指着对面的那些妖精,看起来怒火冲天,恨不得用手中的骑枪把面前的妖精刺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