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当时抓了韩子高的家人,要杀他们,陈蒨想如果韩子高还在建康城躲着,他会出来搭救他们的,但他没现身,他知道他已经不在建康城了。
最初的二十多天他真的气疯了!他又一次地离开了自己,为了不做这皇后!看样子他不是为了小梅,自己已经将她抓起来,他也没出现。
他的信写得很深情,否则自己也真的会气疯了,他说他很爱很爱自己,只要自己立了沈妙容为后,他知道消息后会立刻回来。
但“否则”把他气坏了,他说否则则永不相见。
他恨死他了,他永远都是这么决绝。
他每天都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士兵快把建康城翻过来了,掘地三尺,然后各个州县也都接到了要盘查所有骑着白马的陌生人的命令,但是没用,韩子高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蒨气恨交加,真的恨不能杀了他,但他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时间久了,他的气恨渐渐地变成了恐慌害怕,怕他走了再不回来。
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撑到八月底,终于崩溃了,那天他意识到,如果他不立后,那个人真的可能永不会回来。
他想报复,想过无数的方法去抓他回来,折磨他,可惜的是他找不到他。
而那个人走了,说的明白,除非他立别人为后,否则,否则永不相见。
回忆从认识到现在,那个人从来都是这么狠心绝情的,他说过的话自己从来也拗不过他。
那个人为什么就这么狠?即使在一起已经六年半了,他依然可以说走就走,说不相见就不相见?
从见到他。就再也没办法不受他的控制,自己的灵魂都被他牢牢地攥到手里,永不相见!!他就是这么绝情绝意?!
如果可能,自己恨不能抓到了他,杀了他,将他的心挖出来!
但是,自己找不到他。军营。大殿、皇宫、韩将军府、王府……,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但是他遍寻不见。
他就像一滴水。在烈日的照耀下变成了气,再无踪影。
九月初,他只好下了诏书,将妻妾都接到宫里来。其实他还是先将宗儿立了太子,又撑了好几天。所以,立太子的诏书是先下达的。他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希望他看到立太子的诏书会回心转意,宗儿是子高留下来的念想,他真怕韩子高再不回来。
历史上皇帝不少。但先立儿子为太子,后立太子的母亲为皇后的例子还真的不多,除非太子不是皇后亲生的。或者太子之母不是正妻。又是正妻,又是太子之母却立后晚于立太子的真的屈指可数。沈妙容也算个特例了。
他立了宗儿为太子过了几天依然没有韩子高的影子,他再也撑不下去了,才将沈妙容立为皇后。
他昭告天下,要将告示贴到每一个州府每一个小镇,他真怕韩子高看不到。
但是九月二十五了,立后也过去七、八天了,韩子高竟然还没有回来!
他真的要疯了,为了什么他竟然没回来?他没看到告示还是他和别人好了,他再不准备回来了吗?
他夜夜读那信,那信里缠绵的话语,告诉自己他会回来,他只是还没看到这消息,他还有希望,他会回来。
他继续发布消息,让各个州县都知道,他派人去一个县一个镇的问,问所有的州、县、镇,有没有将告示发到各个角落?
他又派这些心腹们每日去城门口守着,一有消息立刻来报。后面的几天他再也吃不下睡不下,这比他那年因为陈薇儿之事赶走他还可怕,那年他好歹地知道他在哪儿,他还活着,现在他杳无音信,他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拼命地安慰自己,他肯定是跑得比较远,看到那告示比较晚,就算赶回来也需要时日。
那后面的十几天里他开始坐立难安,胸中时时刻刻燃烧着怒火-----若是那个人不回来,他想毁灭整个天下。
每日问天问地,他究竟在哪儿??他也派出很多人到处探听,哪儿有一骑着白马之人?若有,抓起来,将画像送来,可惜都不是。
直到那天他终于回来了。这折磨人的狠心的男人终于回来了,他恨得真想打死他。但当他将自己拉在他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体香,感受着他的热吻时,他才真的明白,自己的男人回来了。
二人当天晚上紧紧地拥抱,说不完的情话,亲不完的热吻,最后,终于累了沉沉睡去。
第二日,二人醒来,发现自己在对方的怀里,才真正地觉得幸福万分。
王公公等过来照顾皇上和韩子高吃饭,皇上难得脾气很好,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微笑,连带的所有的太监们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第二日到达大殿,皇上接着下令将那三个重臣从牢里放了出来,官复原职,说的明白是韩子高将军说情。
他们自然对韩子高万分感激,当然也从心底佩服他,虽然他还是和皇上同吃同住,但朝廷再无人议论此事---连皇后都是韩将军让出来的位置呢!
韩子高提升为右军将军,正三品(依着陈蒨,封正一品,但韩子高说自己最多只能和其他的将领一起,为正三品),他现在真的有点害怕韩子高了,对他言听计从,谁知道他会不会不高兴跑了?所以干脆什么都依着他。
皇上吩咐大宴三天,也没什么原因,后来群臣问,答:“韩子高将军去摸清敌军情况,才返朝,所以大宴三天为他庆功。”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他到底摸了什么敌情回来了?
但第一天晚上在朝堂之上大宴时,这狂妄霸道的皇帝起身走下朝堂,手拉着韩子高,愣要和他同时坐在那龙椅之上。
韩子高跪下道:“皇上恕罪,微臣怎敢和皇上同坐龙椅,罪该万死!臣惶恐,不能从命。”
陈蒨斜着眼睛看着他,心里突然觉得好笑,低声在他耳边用只有他听的到的声音道:“你惶恐??你昨天还打了我一个耳光,你什么时候惶恐过?”
韩子高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低声道:“别闹,否则晚上回去和你算账!”说完不仅脸红了。
他这样子看的陈蒨心头一荡,却赶紧正了正心神,还是使劲儿拉着他不松手,却大声道:“韩将军曾冒死救过朕之性命,朕今日感谢他,这虽是朝堂之上的大宴,但不是正式的上朝时分,我们君臣同乐,韩将军不必多礼了。”
侯安都、华皎、周成等都道:“韩将军不必推辞!”
韩子高无法,只好站起来,和他走到那龙椅旁,他还是心里犹豫,那刚出狱的那三个人居然也跪下道:“韩将军不必推辞了,皇上已经言明,这是君臣同乐,不是正式的上朝。”
这三个重量级的重臣都这么说,下面的百官再莫敢言,尽皆跪下道:“韩将军不必推辞!”
陈蒨将手伸出,紧紧地拉住了韩子高的手,单臂用力,韩子高再无法推辞,和陈蒨一起,坐在了那龙椅之上。
陈蒨举起酒杯道:“来,众位爱卿,随朕举杯,为韩将军接风洗尘。”
众人都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蒨接着道:“韩将军屡立大功,多次救朕性命,为神灵所赐,朕特许,韩将军可以仗剑上朝,见朕不必行君臣大礼。满朝文武,见韩将军如见朕,不得无礼。”
众人皆道:“谨遵圣旨!”
韩子高无奈,和陈蒨一起吃了这顿大宴。他如此荣宠,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晚上回去韩子高还是威逼利诱地让陈蒨答应以后再不让他坐在那龙椅之上,他最后终于答应了。
自从韩子高回来,章要儿气恨至极,但是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陈蒨却丝毫不为所动,韩子高堂而皇之地住在了皇宫里,和皇上同吃同寝。后宫里破天荒地有了除了皇帝之外的另外一个男人。
而皇宫里终于又响起来欢声笑语,所有的人脸上经常笑意融融,即使严肃的皇帝也经常脸上挂着微笑。
偶尔宫里的小太监犯了错误,通常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惩罚。
韩子高每日主要去军营训练士兵,傍晚会打马而回,回来后那皇者通常都会等着他一起吃晚饭。吃完饭,韩子高通常要和皇帝一起在皇宫里走走,回来后帮着皇帝批阅奏章。
而几乎每日的夜晚,皇宫里都会传出来那如火如荼的声音。
二人卿卿我我地过了二十多天,韩子高也不准备回家,怕小梅看见自己伤心。
只派人捎信回家说他回来了,顺便私下打听家里的情况,回来报告说好像全家还不错,父亲身体虽然一般,但并无大病,宫里的御医还定时去给他号脉,开药,所以他身体其实还可以。
他也和侯安都等私下里吃了顿酒,侯安都看他和皇上已经言归于好,韩子高对自己还不错,才放下心来。
至于他的好朋友周成、华皎等更是心中欣喜,几个人也和他一起吃了一顿酒,但他大部分时间要回宫陪着皇上吃饭,所以,也不能象原来和大家一起经常吃吃喝喝了。
平静的日子还没有过半个月,那王琳又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