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屿舟现在突然不想承认了。
他靠着椅背,轻转佛珠:“我没说过。”
洛凉川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是吗?我怎么好像记得……”
“是谣言。”霍屿舟不悦,“以后少看那些不入流的杂志报刊,他们最爱编纂不实新闻。”
洛凉川觉得以霍屿舟的性子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便似可非可地点头说道:“那估计是我记错了。”
“对了苏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之前在美国留学认识的朋友,霍屿舟,uw集团的执行董事长。”
苏烟礼貌微笑,向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苏烟。”
洛凉川想轻声提醒苏烟,霍屿舟从不与人有任何肢体接触,更别提握手了,然而下一秒——
霍屿舟握住了苏烟的手,指腹不露声色地摩挲着苏烟的虎口处,小拇指勾住了她的指尖。
“苏烟。”
他的手上布满了老茧,粗粝的掌心紧贴着苏烟细腻的肌肤。
“你的名字很好听。”
苏烟与他对视。
明明手上在做着细微的,暧昧的小动作,但是他表情平淡,如正人君子般彬彬有礼。
就好像他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她的幻觉。
有点意思。
苏烟尝试着挣脱了几下,但霍屿舟握住她手的力道竟然愈发收紧。
她挣脱不得,只微低下头,笑容腼腆,清纯,却惑人:“霍先生,你把我的手抓疼了。”
甜腻腻的声音,和那晚一模一样。
不过没有情动之时,那么勾人。
他松开手。
“霍先生你看,”苏烟把手伸到霍屿舟的眼前,“手都被你抓红了。”
白皙的肌肤上大片的微红。
她肌肤娇嫩,很容易就会留下痕迹。
他最清楚。
苏烟委屈的小眼神,一如那晚被他欺负得眼波盈盈的小白兔。
霍屿舟盯着她的手,眸光微沉,沙哑的声音说着‘抱歉’,心中却翻腾起想要欺负她留下更多红印的欲.念。
洛凉川脑海中警铃声大作,他们两之间的氛围过于亲近,霍屿舟的异常举动更是让他担忧。
洛凉川开口道:“哪红了?我给你吹吹。”
他伸手想握住苏烟的手,霍屿舟却拦住了他:“无碍,先点菜吧。”
苏烟水灵灵带着俏皮的双眸戏谑地看着霍屿舟,似是将他所有的小心思都看了个透彻。
她按下桌上的服务铃,随着霍屿舟的意愿移走话题:“没什么事啦~我和霍先生在开玩笑呢。凉川,点菜吧,我都好饿了。”
苏烟亲昵的称呼和带着撒娇的语调瞬间让洛凉川忘却了一切,心道刚刚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霍屿舟这么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苏烟?
至于刚刚握手的举动,大约是因为苏烟是自己的朋友,他给自己面子才没有让她难堪?
他找到合理的解释,开始询问苏烟是否有什么忌口。
霍屿舟周遭的气息生冷,危险地眯起眼,盯着苏烟面向洛凉川而露出的半截后颈。
真不听话。
他想。
怎么不听她唤自己屿舟?
不乖的小孩,应该得到惩罚。
除了她的眼珠外,这细长的脖颈和刚刚那双洁白如玉的手,都可以做成标本放在他的储藏室里。
服务员按响门铃,得到了准可之后,推门而进。
他手拿着用于点菜的平板,直线走到苏烟的身侧,将ipad递到苏烟的面前,声音充满了蓬勃的活力:“这是我们的菜单,请姐姐过目。”
苏烟抬头。
服务员的帽檐下,长了一张和李烨宇一模一样的脸。
再加上熟悉的称呼。
是李烨宇,没错。
苏烟从他手里接过了ipad,李烨宇冲她眨了眨眼,趁机将一张纸条偷偷放到苏烟的手心里。
像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菜很快点完,李烨宇连洛凉川和霍屿舟两人都没问一声,就拿起ipad离开了包厢。
洛凉川:这个小白脸怎么回事?!没安好心,一进门就叫烟烟姐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等下他就找人把他开了。
李烨宇:幸好,裴狗不在,等等,这另外两个男人从哪冒出来的!长得都还挺帅,就是比我差了点,姐姐肯定更喜欢我!
裴卿言:外面的风好冷,吹得我心好凉。
霍屿舟:呵。
苏烟:乖巧点菜ing。
菜刚一上齐,洛凉川就以飞快的速度夹了一筷子肉放到苏烟的碗里:“你手刚刚受了伤不方便,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来给你夹。”
红印已经消退的苏烟眨了眨眼:“我想喝银鱼羹。”
洛凉川给她舀汤,贴心地说道:“有点烫,冷一冷再喝。”
霍屿舟看着正在细细咀嚼着洛凉川夹的肉的苏烟,抿唇不语。
他从风衣口袋里缓缓拿出了手机。
三分钟后,洛凉川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面露着急和为难之色。
“烟烟,公司突然出了点问题要我去处理,不如...”
他不放心独留苏烟和霍屿舟两个人在包厢内,想说不如他先送苏烟回去。
苏烟接话:“那你回公司处理吧,等下我吃完了会自己打的回去的。”
电话那头还在催促,洛凉川看了眼自顾自吃饭并未看向苏烟的霍屿舟,“好,那我先回公司了。”
“我等下把车牌号发给你,会有司机接你的。”
苏烟点头,“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洛凉川放心离开了碧水兰庭。
几乎是他一离开包厢,霍屿舟就伸手拿走了苏烟装满了洛凉川夹的菜的瓷碗,放到一边,拿了一个干净的碗给她。
苏烟歪头,表示不理解。
霍屿舟不动声色,语气平淡:“落灰了,换个新的。”
苏烟:……你猜我信不信你的鬼话。
“可是霍先生,”苏烟此时像养在温室从小娇生惯养的娇滴滴小公主,求助似的说道,“我的手刚刚被你握疼了,夹不动菜怎么办呀?”
“是霍先生干的坏事,霍先生是不是得为我负责呢?”
“快十个小时没吃饭,我好像有点饿得头晕。”
苏烟轻抚太阳穴,紧闭着眼,虚弱而可怜的模样。
若不是霍屿舟那日曾见过她在酒吧里徒手和四五个壮汉搏斗的模样,差点信了苏烟真是一朵手无缚鸡之力的脆弱小花。
然而。
霍屿舟还是加起一块红烧排骨,放到苏烟面前的小碗里,言简意赅:“吃。”
苏烟得寸进尺:“拿不动筷子,要霍先生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