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闻人诏的气息伴随着深吻,灌入苏烟的胸腔内。
是一股张狂至极的龙涎香。
他的吻青涩且毫无章法,像一只不知餍足的猛兽,只知一味地索取。
在得到苏烟的迎合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
衣袍半开。
手心女子腰身的肌肤细腻且柔软。
“唔...等等...”
在闻人诏的手渐渐向下前,清醒过来的苏烟手抵在他绷紧的胸膛上。
闻人诏的眼里冒着火光,对着苏烟的制止置若罔闻。
他一把抓住苏烟的手腕,从旁边随意地抽出一条轻纱。
轻纱翩翩,闻人诏的力道大得吓人,转头苏烟的手就被他用轻纱绑在了床头。
手用不上,苏烟只好使出浑身力气,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要害部位。
疼得闻人诏紧皱眉头,昏沉一片的神智才稍稍清醒。
苏烟含着怒意瞪他:“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快给本宫解开。”
“还有,”想到什么,苏烟脸颊微红,声音也轻了很多,“快把本宫身下的东西拿开,硌得本宫骨头都疼了。”
是之前那些助兴的小东西。
“原来小公主喜欢这些。”闻人诏双眸含笑,从她身下拿出那玉件,调侃的语气意味深长,“下次想要可以直接找朕,朕的东西可比这玩意要大得多。”
“再说了。”闻人诏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耳边,“这么冰,要是冻着小公主,可如何是好?”
苏烟脸红得能滴血,气急败坏地解释:“这不是本宫的!本宫才不用这些!”
闻人诏笑而不语。
看苏烟实在恼怒,他宠溺地哄着她:“好好好,不是你的,和你无关。有朕在,小公主哪还需要这些替代之物?”
这个登徒浪子,苏烟别过头,“快给本宫解开。”
闻人诏语气懒散:“不解,解了你就跑了。”
“谁让你先发疯的?之前还说永远都不会喜欢本宫,也不知道刚刚那个抱着本宫不撒手的登徒浪子是谁!”
苏烟狠狠地瞪了闻人诏一眼。
早知道她当初就不发那个善心。
现在也不会被闻人诏恩将仇报。
要是她现在有妖力,她一定要把闻人诏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不是朕要发疯。”
那熟悉的燥热感再次袭来,闻人诏看着苏烟的眼神也变得滚烫且昏沉。
他又想亲她了。
不。
亲已经完全无法纾解他心头的渴望。
但...这种异常的感觉,很不对劲,不像是情动之时自然而然的欲.望。
反倒像是中了什么香。
闻人诏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心。
鲜血流出,剧烈的疼痛感很快替代了他心里的那阵阵痒意。
血。
又是血。
苏烟又开始头晕了。
在昏迷之前,她警告他:“闻人诏你要是敢趁本宫昏迷动手动脚你就死定了!”
……
每一次晕血醒来,就会出现在皇宫的宫殿里。
但这一次的宫殿比上一次更为金碧辉煌。
苏烟揉了揉眉心。
【粉团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宿主,那个茹月点的是催.情香,是女主送给她的,只对男子有效,所以我就没有提醒宿主。】
【那闻人诏呢?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没有,宿主,其实他挺好的,怕自己因为药物伤害你,所以才用刀刮破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呢。】
苏烟从床榻上缓缓起身,看着周遭这明黄色的一片。
【粉团子,这不会是他的寝殿吧?】
捧场的粉团子:【宿主好聪明呀!被宿主猜对了呢。】
闻人诏的寝殿,四处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比如那画着八卦阵的地毯。
贴着符箓的门窗。
悬挂于房梁之上的十字金刚杵。
早就听说这小暴君迷信且偏信道士,今日一见,果真非同一般。
正想着,便听门口传来太监的传报声:“恭迎皇上回宫。”
“醒了?”
见她打量着自己的寝宫,闻人诏挑了挑眉,“朕的宫殿如何?这宫殿太大,朕一个人住总觉得空落落的,正缺一个皇后与朕同住。你...意下如何?”
苏烟收回视线,“闻人诏,你是不是杀人太多,那些死去的冤魂总缠着你,你瘆得慌,才找那么多道士和尚,来清你身上的罪孽?”
闻人诏下颚轻抬:“朕下旨杀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罪有应得。至于这些道士法器,不过是用来寻人的物件。”
苏烟心一跳,“寻谁?”
“寻...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闻人诏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这么些年,朕时常以为当年那三日,不过南华一场梦。”
苏烟从未想过闻人诏这么多年来不仅没忘了她,甚至还一直在寻找她。
毕竟那个时候闻人诏不过六岁,儿童时的记忆总是容易遗忘。
再加上她也就陪伴了他三日。
苏烟劝解他:“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寻到,不如趁早放弃。”
“放弃?”闻人诏冷笑,目光有一瞬间变得偏执,“朕永远不会放弃。朕一定要找到那个狠心的女人,问问她为何要欺骗朕,为何要在给予了朕温暖之后又狠心将朕抛弃。明明说好会回来,可是朕在位这么多年,却连她半分踪影都不曾见到!”
“待朕找到她,一定要...”
闻人诏话语未尽。
苏烟本看他执念多年,想着要不如就告诉他自己就是当年的仙子姐姐。
现下听了他的话,觉得还是将这个秘密永远留存在心底吧。
她没想到闻人诏因为她迟迟未归竟然因此黑化了。
苏烟抿了抿唇。
反正只要她不说,闻人诏就永远不会知道。
末了,闻人诏说:“昨夜之事是朕唐突了你。若你愿意,朕可以马上拟旨封你为后。”
说完,闻人诏别过了微红的脸,飞快说道:“若你不愿意那朕马上拟旨杀了谢易安。”
苏烟:…………
“那本宫不愿意。”
“好,朕现在就拟旨,明天你就能看到谢易安的尸体悬挂在城门之上。”
苏烟抚了抚额,“闻人诏,你真的很幼稚。如果哪一天南青国亡国了,肯定不是因为你是个暴君,而是因为你幼稚。”
“再说了。”苏烟慵懒地躺在床榻上,“你不是说不喜欢本宫么?那为什么还要封本宫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