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译望向来人。
是几个和他一起混的兄弟。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没去，不爱去这种场面活动，无聊的很。一杯酒一堆人敬来敬去的，还是自己一个人在酒吧喝得劲。”
苏译抬手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诸位，今儿个我心情不好，谁来我面前一口气喝掉这一杯白酒，我就包了谁今晚所有的消费。”
杯子不小，约莫装了半斤多的白酒。
一口气喝下去，不仅对胃有不小的伤害，难受呕吐更是已经算是轻的了，严重的话甚至可能酒精中毒进医院。
但苏译话一出，还是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争先恐后地涌上前来。
苏译倚靠在吧台旁，冷眼看着这些喝得面红耳赤，如跳梁小丑般的人们。
可笑至极，心里的烦躁之意却半点没消。
随手拿起一旁的黑色夹克，苏译把卡递给服务员：“我先走了，卡下次来拿。”
背影消失在漆黑夜色之中。
……
第二天苏烟醒来，盯着自己还未变成腿的鱼尾发呆。
【粉团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撑着墙壁站起来，一蹦一跳，艰难地走向洗手间洗漱。
理亏心虚的粉团子：【宿主，三天，三天之后你就能恢复原样了。】
苏烟生无可恋。
泡在浴缸里，欣赏着闪闪发光的鱼鳞，将清澈的水反射出湛蓝色的光芒，苦中作乐道：“算了，至少我是一条漂亮的小美人鱼，就当是全新的体验吧。”
头沉入水底。
变成人鱼之后，她在水底下也能畅快地呼吸了。
确实是挺新奇的体验。
从前当九尾狐的时候苏烟不喜欢下水，因为全身的毛会变得湿漉漉的，耷拉在身上，难受极了。
不过成了人鱼之后，来到水下，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中午，走路不便的苏烟被司域抱着来到了厨房。
“其实这样也挺好。”
司域忽然开口说道。
他身着休闲的家居服，重新戴上了金丝边眼镜，恢复了墨色的双眸也恢复了之前的尔雅温文。
只是嘴里说的话却并不那么温润如玉。
“这样你就离不开我，可以一直呆在我的身边了。”
熟悉的调调，苏烟在心里默默吐槽，对于这个狗男人老是起的偏执阴郁念头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懒洋洋地说：“行啊，那你就禁欲一辈子呗，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反正都禁欲了两千年了，再禁个几百几十年，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域面色一沉，“算了，你还是早点变回来吧。”
苏烟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心里乐得不行。
午后，司域给苏烟腰上的伤口换药。
其实伤口不疼，但面对司域，苏烟就是忍不住抱着司域的手臂糯唧唧地撒着娇：“伤口好疼哦~司医生快给烟烟想想，有没有什么止疼的法子？”
“很疼么？”
“嗯嗯，可疼可疼了。”
双眸沉在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司域眉宇间闪过心疼，恨不得将伤了苏烟的苏译碎尸万段。
可他突然想到昨夜的那条微信。
大掌摩挲着苏烟的腰肢，司域语气阴森：“你和苏译现在的关系似乎很不错？昨夜他还邀请你去喝酒。”
苏烟乖巧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一大早醒来，她就看到了那条微信和司域替代她的回复，心里偷偷笑了他一遍是小醋包，小气得很。
腰间传来冰冷的温度，司域身上的气息也危险起来。
苏烟打着马虎眼：“一般般啦，我和他都没说过几句话。”
“是么？”
药膏点在疤痕上，镜片下的双眸幽邃湛深。
“不听话的小羊羔，可是要被我惩罚的哦。”
苏烟躺在床上，对上司域的双眸，内心深处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宛如躺在砧板上，即将被大灰狼拆吃入腹的小绵羊。
偏偏这个时候，苏译还打来了电话。
苏烟下意识地想选择挂断，司域裹上最后的纱布，温柔地勾唇：“接吧，让我听听看，他三番五次地找你，到底是有什么急事。”
无奈的，苏烟手指划向接通。
宿醉过后的苏译刚刚睡醒，声音嘶哑尽是酒精留下的痕迹。
“喂？苏烟，昨天宴会上的事我听说了，那男的没欺负你吧？放心，那男的没啥背景，不如改明我找人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苏烟刚想开口，然而下一秒，司域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双唇，根本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电话那头的苏译还在喋喋不休：“今晚有没有空陪我出来喝酒啊？我请你，就当是之前为我欺负你陪个不是了呗？一个人在酒吧真的怪无聊的……”
苏译迫切地想找个人分享自己这几日心头难言的苦楚，可来到酒吧之后苏译发现，那些一起混的狐朋狗友根本不懂他，和他们分享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苏烟一个人最合适。
可苏译却不知道此时的苏烟已经被司域撬开了双唇，手机垂落在枕头边。
碍事的眼镜框好几次硌到了苏烟，但生怕自己出生让苏译听见，苏烟只能忍了下来。
她瞪了司域好几眼，司域却不管不顾，齿尖轻咬着她的唇瓣，眸色也在悄然间变红。
“苏烟？你在吗？怎么不出声？”
“……我在，刚刚手机信号不好，卡了一下。”
雾气潋滟的双眸似妖精般勾人，苏烟手抵在司域的胸膛上，不让这个狗男人再靠近作祟。
“这几天没什么空，苏婉月让我进苏氏帮她，我在熟悉苏氏的资料。等过几天……唔……过段时间再说吧。”
“哦。行吧，还是忙婉婉的事要紧。”
虽觉电话那头的苏烟状态有些奇怪，但苏译不疑有他，不再纠缠。
不过...
“苏烟，你有男朋友了？”
听说昨晚在宴会上，是司域出手救了苏烟，还把她带走宴厅。
苏译回想起那日司域维护她的场景，烦闷之意又重新升起。
苏烟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司域也没有向她告白说喜欢她要和她在一起啊？迷迷糊糊的怎么突然她就上了司域的贼船呢？！
“是。”
司域拾起枕头边的手机，低沉有力的嗓音透过话筒传到苏译的耳边。
“你好，我是她的男朋友，司域。”
冷峻的面容，吐出宣示主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