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绪一手抱着陈羽宗一手去脱他的裤子,两个人环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解,嘴唇被撕咬研磨,没多时就觉洇出了点点的血腥味,米绪和陈羽宗却谁都没有停下。
本就大汗淋漓的皮肤因为热度的蒸腾简直就要灼烧起来一般,陈羽宗将米绪压在浴室的瓷砖上时,背脊触碰到的凉意让米绪没忍住哼叫了出声,陈羽宗咬着他she头的力道都不禁一重。
——哗啦。
头顶的花洒被打开了,冷冷的水兜头浇下,浇在密不可分的两人身上,却依旧无法熄灭那涌动的燎原之火。
陈羽宗虽然每每都能把这工程建造拉长到耗尽米绪的体力,但是他以前基本还是循序渐进条理清晰的,但是今天却显然有点失去了分寸,米绪咬破了他的嘴唇,陈羽宗就把米绪的腰都掐青了。
米绪起先皱着眉硬是把这些都忍了,但越到后头情况越有点失控,抵挡不住的米绪只能软着腿去推身上没完没了的人。
“有、有种病……叫,叫过劳死……你把我弄残了,你就看不着资本……主义国的太阳了……”
陈羽宗额发全湿,一行行的水线顺着发尾自鬓边而下,又从下颚一路垂落,以往的冷淡平静全飞到了天边,他眼眸深邃澄亮,竟好像带着一抹凶光般的看着米绪。
感觉到米绪在退,陈羽宗一把将人拖了回来,贴着他道:“你不用费力,我来……”
米绪一愣过后,仰天长嚎:“卧槽!!!!!!”
陈羽宗边动作边吻他:“搞错主语了……”
米绪:“……………………………………”
…………
米绪抱着个桶艰难地蹲在河边拿着木棍捶捶打打,身后则传来咦咦啊啊的动静,米绪直觉性地回头安抚道:不要吵!!一会儿给你做饭吃!
对方却不依,仍旧闹腾,米绪忍了片刻,只能一边摇晃着身体试图让他安静,一边做手里的事,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大腿抽筋了。
偏偏这时还有另一人要来烦他,那个声音一直在远处的某一点叨叨,米绪听了半晌才分辨出其内的内容。
你喊我什么?!米绪看了一圈,没见着发声的来源,只能扬起嗓子问。
那头的称呼幽幽传来:大婶子,你得赶紧啊。
米绪猛地清醒:你在喊谁??
对方不怕死地回:你啊。
米绪愕然暴走:老子哪里像大婶子?你该去看眼科了!!
谁知无意中一低头,就见水里一个穿着小花衣,戴着花头巾,做农妇打扮的人蹲在河边,周围一堆脏衣服,而他的手里提着一根捣衣杵?!
米绪看看那倒影,又看看自己,再看看倒影,不敢置信……
那头又道:大婶子,你孩子哭了,你快哄哄他!
米绪继续暴躁:老子哪里来的孩子??!!
此时身后一声啼哭响起,米绪惊愕的回头,就见一个白胖的大小子与自己四目相对。
米绪就觉这长相之精湛让自己万分熟悉,他骇然地问:你是谁??!!你、爸爸呢?
孩子对他张了张嘴,然后“啵”得喷了个鼻涕泡儿。
米绪吓得摔到在地。
那头接着传出动静,这回不是一个人了,而是好几个,或者好几十个,一句接一句,你来我往,像枪林弹雨般对米绪指手画脚教导命令。
快洗衣服,一会儿你老公回来可要穿。
快带孩子,一会儿喂不饱你老公回来要怪你!
不许偷懒,要不然等你老公回来就告诉他!
巴拉巴拉,叽叽喳喳……你老公……你老公……
米绪风中凌乱,匍匐在地:老子没有老公!!!!!!!!!!!!!
然而一个驴打滚后无意间一抬头就对上头顶那高高压下的物事,竟是一道牌坊!??牌坊上书龙飞凤舞三个大字:望夫牌!
米绪:夫你奶奶个腿儿啊!!!!!!!!救命!!!!!!!!!
……
一个激灵后,米绪猛然之间睁开了眼睛,瞪着天花板看了足足十来秒后才长喘一口气,惊魂未定。
……什、么、鬼………………
听着他动静的身边人一个翻身望了过来,米绪一对上他的视线,就反射性的张嘴道:“老、老……婆……”妈蛋,差点喊错!“我们的孩子呢?”
陈羽宗听着他又变得嘶哑走调儿的声线,只挑了挑眉,凑过去亲了亲米绪:“等我回来生。”
米绪:“…………”
两人又在床上温存磨蹭了半天,眼见着到中午了,陈羽宗不得不起床,他这回亲自做了粥,又伺候着米绪梳洗然后用餐。
等一切搞定,米绪瘫那儿心理调整了半天后终于撑着一把松散的老骨头,咬牙切齿地下了地。
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就看见陈羽宗在整理客厅。
陈羽宗道:“家里的电器你都会用吧,不过厨房的烤箱、压力锅暂时不要碰。”
米绪不满。
陈羽宗忙说:“我知道你当然会,就是这两个会漏电,不安全。”
漏电漏两个家电也是绝了,但米绪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陈羽宗又给他说了好几个注意事项,一如他之前在寝室关照的一样,想是怕米绪还记不住,陈羽宗把这些全写在了本子上,又连同很多说明书一道装在了一个箱子里。
米绪坐在沙发上看这人来来回回地走,大爷样的想抖抖腿,但是行动不便只能作罢,把不爽都发泄在了陈羽宗给他切的苹果上。
此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米绪动作一顿,见陈羽宗接起,他慢慢起身蹒跚地进了房间。
陈羽宗没一会儿也进来了,看着米绪在那儿艰难地穿t恤。
“车来了?”米绪问。
陈羽宗“嗯”了声,走过去帮忙。
米绪看着镜子微笑:“猜猜我是什么物种??!”
陈羽宗沉默。
米绪:“我是花菇!”
陈羽宗对着米绪那斑斑点点的痕迹犹豫了下:“……要不就别去了。”
米绪咧嘴:“那你也别去了。”
陈羽宗一怔。
米绪立马笑了起来,拍他的肩膀:“花菇就花菇吧,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多好。”
说罢当先拖了陈羽宗的一个小包走了出去。
两人下了楼,谢亦骞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身边则站着葛晓霖。
葛晓霖见米绪脚步不稳,刚要来问他咋了,一瞅见对方那模样,呆了片刻只接了他手里的东西。
但是他不问,不代表一边的谢亦骞忍得住,这丫一瞧见就啧啧啧啧个没完了。
米绪脸皮抽筋:“舌头痒?和我一样也被蚊子叮了一晚上?!”
谢亦骞长长的“嗯~~~”了一声:“是是是,那蚊子必定非常勇猛,针扎得又深又狠啊……”话才落就遇上一旁葛晓霖看过来的目光,还是挺温和的,但是谢亦骞摸摸鼻子,竟然闭了嘴。
米绪没注意到这一茬,他本也有点尴尬,但既然被亏了,索性就放开了,敞着领子就坐到了后座。
没一会儿陈羽宗也坐了进来,谢亦骞和葛晓霖坐前排,车子向着机场而去。
一路上几人都难得安静,谢亦骞也没嘴贱,葛晓霖只默默地看着前方,米绪则是扶着腰翻来覆去地换坐姿,最后被陈羽宗一拽,倒他腿上暂时消停了。
途中还接了一个电话,是洪毓秀打来的,问陈羽宗的班机时间,让他到了那儿给他们去个消息报平安,寒假的时候如果忙可以不用回来也没关系。
陈羽宗一一应了,最后低头看着合眼假寐的人说:“会回来的……”
挂了洪毓秀的电话,没多时就到了机场。
夏淼淼已是等在了门口,一见着陈羽宗就伸出手:“吶,手机、地图、还有各方面的信息,你上回去看了之后的问题我都反映过了,这次应该都能搞定。”
虽然是在同一城市,但陈羽宗没有打算去和罗珏住在一起,他重新租了房子,这些都是夏淼淼替他操办的,她一向交游广阔,无论国内国外,估计离了地球也不是问题。
陈羽宗接过,道了声谢。
夏淼淼又从包里掏了杯运动饮料递给米绪。
米绪莫名。
夏淼淼道:“都被蚊子咬成这样了,当然要喝一口补一补,补血,还补肾。”
米绪:“…………”
米绪接了,夏淼淼又说:“我难得来附近,听说这儿有一个大便甜品屋,我好想尝一尝,走走走,一起去!”
谢亦骞和葛晓霖还来不及回答,就被夏淼淼一手一只直接拖走了。
谢亦骞走前幽幽道:“特意跑那儿有啥意思啊,这儿不就有厕所么……”
被留下的米绪只有随着陈羽宗一道到了安检口。
陈羽宗拿出机票和身份证对米绪道:“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米绪用力点了点头,继而又无奈:“电话好贵,还是视频吧。”
陈羽宗说:“那我给你打。”
米绪一想,似想摇头,不过对上陈羽宗洞察力极强的眼神忙改了口:“大四了,我得安心学习,而且还有时差,这样吧,我们定个时间,准时交流,不见不散!”
陈羽宗看着他片刻,还是答应了。
两人对视良久,米绪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拍拍陈羽宗的胸口道:“去吧,大家都是爽快人。”
陈羽宗犹豫了下,转身离开。
然而才刚走了一步就听身后米绪喊他:“羽宗!”
陈羽宗猛地回头。
米绪站在原地:“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问问你……”
陈羽宗等着他开口。
米绪却说了个“我”字后就继续不下去了。
他搓着手,脸上明明带着一种疲累的神色,但是却又是笑着的,那表情让陈羽宗看得莫名心悸。
米绪刚一张嘴,忽的一股力气将他扯了过去,然后嘴巴就被人吻住了。
米绪先是一呆,接着便搂住对方脖子热情地回吻了过去。
这个吻很简短,但却很深,在两旁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便结束了。陈羽宗像是为了向米绪证明什么一样,亲完后目光还直直地望着他。
米绪显然接受到了他的鼓舞,吸了口气后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其实,我就想知道,要明年还办城草的投票,我能参加不?”
陈羽宗:“……………………………………”
这次陈羽宗放开米绪头也不回地利落离去,走前丢下了一句斩钉截铁的“不能!”
米绪默默地看着那人的背影,看着他过了安检,看着他慢慢走远,哪怕这个身影彼时再显眼再如何闪光,此刻依旧一点点的消失在了远处。
米绪顿了须臾,大方地勾唇一笑,插着兜儿走了出去。
他随着谢亦骞一伙人一道回去,然后在陈家大楼下下了车,葛晓霖要一同上去,米绪说不必,现在自己浑身都难受得紧,就想睡觉。
葛晓霖想了想,同意了。
等米绪离开,谢亦骞说:“看着挺好的。”
葛晓霖道:“你也会说,是‘看着’。”
而米绪一路哼着歌上了楼,拿出陈羽宗给他的钥匙进门,搞得一大身汗,他又洗了把澡,这才往大床上一个猛扑。
在床上艰难地打了个滚儿,米绪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然后,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