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紧跟云浅歌的脚步,两人来到对面一排排矮屋子,不少房子已经倒塌,显然早已无人居住。
“主人,白雪下面全是骸骨。”
画面中,黄泉过滤掉雪,一幅幅骸骨的画面出现在云浅歌的脑海中,骨头漆黑,云浅歌忍不住蹙眉。
“太子妃,怎么了?”察觉到云浅歌的异常,连枝小心翼翼询问。
“我没事,挖开看看。”连枝得令,正准备徒手去挖,云浅歌立即递上手套,“带上,小心些。”
连枝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扒开厚厚的白雪,一根黑色的骨头出现在她眼前,拿起骨头,确定的道,“这是人骨吗?”
“中毒。”
“这是秦家的私兵?这么说他们全死了。”连枝忍不住头皮发麻。
“恐怕是。”
“究竟是什么毒,这么厉害,这都死了二十来年了,骨头居然还是黑的。”连枝看着手中的骨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重新埋回去。”
“是。”
连枝埋骨,云浅歌向深处走去,后方一排排房屋早已倒塌,云浅歌一路上尽量不让自己留下痕迹,从黄泉中看到的画面,可以想象得到,中毒后,这些人该有多惨。
走到最后,瀑布流出的水顺着地势,从天坑的另一边流入地底下。
“太子妃,那边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云浅歌想到刚刚洞内堆积的书,杂乱无章,想来是草草被人收进去的。
“我们去看看,反正活下来的人不会是乔涛。”夏侯君带来的人太诡异了。
正好借夏侯君的手,杀了乔涛。
秦家覆灭多年,这里就送给平西王吧。
两人慢慢凑近,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看热闹。
“夏侯君,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乔涛捂住手臂上的伤口,狠狠道。
“交易?”夏侯君不屑一笑,“蠢货,区区平城,也配和我谈交易,我想要的是整个龙霄国,整个天下。”
“镇南王...”乔涛还未说,就被夏侯君打断,“父王?未来的天下是属于年轻人的,父王老了,你说是吗?龙霄国太子妃云浅歌。”
故意引他进来的人,他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云浅歌。
“太子妃。”连枝看着地上,刚刚咔嚓的踩到雪的声音是云浅歌故意的,连枝不解,明明借夏侯君的手杀了乔涛就行,为何云浅歌还要故意自暴行踪。
“我出去,你找机会从我们刚才来的路线回去,重新将密道的门关上。”
“太子妃怎么办?”
云浅歌看了看四方的峭壁,“我从上面走。”
连枝看向将近二十丈峭壁,连枝眼神中带着几分不信。
“放心,中途可以借力。”见连枝还想继续劝她,又道,“我自己能出去,带着你怕是不行,相信我。”
“好,太子妃小心。”
连枝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又想到云浅歌的轻功真的高出她许多,便点头答应。
“太子妃还不出来,是要本公子亲自去请吗?”夏侯君戒备地观察着四周,仅凭着一声咔嚓的声音,他没办法确定引他和乔涛来的人是不是云浅歌。
但雪城突然传出什么秦家后人现世的消息,绝对和云浅歌脱不了关系。
“三公子有些着急,是怕被我暗算吗?”
声音传来,夏侯君还来不及反应,云浅歌的身影已出现在他十步之外。
夏侯君暗想,好厉害的轻功。
“彼此彼此,夏侯君养傀儡的本事也挺厉害的。”刚刚让黄泉查了一下,夏侯君属下中,有些人呼吸微弱,双眸呆滞,像极了傀儡,出言试探。
夏侯君心头一惊,“想巴结我的人挺多的,太子妃也喜欢傀儡吗?”
听着夏侯君故意混淆视听,云浅歌也不怒,淡淡道,“喜欢。”
就是因为喜欢才更想要弄来研究一下,倘若江南龙霄国将这些个傀儡用在战场上。
那还打个鬼啊。
直接宣布投降得了。
“我也挺喜欢太子妃的,太子妃很聪明,可惜嫁给了君子珩那个窝囊废。”夏侯君眼底闪过一抹妒忌。
没错,就是妒忌。
云浅歌还以为她看错了,又重新让黄泉调出画面确认。
“我家殿下仙人之姿,我很喜欢。”坦白说,夏侯君长得不丑,只是那双狭长又充满算计的眼神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让人喜欢不起来。
“原来太子妃是看中了君子珩的长相,不知君子珩知不知道。”
“三公子想必还未娶妻吧。”
“没有。”
“啧啧~没娶妻的人怎么会懂夫妻间的情趣呢,看来三公子活得挺乏味的,不然怎么会想到来这埋骨之地了。”云浅歌也不想和夏侯君闲扯下去,他那双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占有欲,让她很不喜欢。
“埋骨之地?太子妃何意?”
“你扒开看看。”云浅歌指着一个小雪堆道。
夏侯君示意身边的人去扒开。
将雪扒开,一堆黑色的骸骨出现在眼前,手碰到骸骨的人,手中白雪融化。
整个人倒了下去,口吐白沫,神情扭曲,临死前宛若见到了鬼,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这是什么毒?”夏侯君谨慎的看向云浅歌,若非那堆白雪没有人为动过的痕迹,他真怀疑是云情歌做的。
“不知道,三公子见多识广,竟也不知道吗?”
留意着夏侯君的同时,还不忘看向乔涛。
乔涛微蹙眉头,见两人的目光看到,立即表示道,“我也不知道。”
“乔将军,未必吧。”
乔涛目中露怯。
“说吧,乔将军,你引我来此,是想借助此地,杀我吗?”夏侯君嘴角含笑,那双狭长的眸子中尽是杀意。
“三公子想杀我,何须找这么漏洞百出的借口。”
两人四目相对,恨不得杀了对方。
“你们不是想找秦家留下来的东西吗?怎么,屋子搜遍了,没找到?”云浅歌含笑看向两人,讥笑道。
夏侯君不搭理你她,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想凭着傀儡,有恃无恐。
“是你,你故意引我们来的,你早知道这里。”被云浅歌一提醒,乔涛瞬间明白,这一切都是云浅歌所为。
“我是跟着你们来的,你们可别忘了,我是最后才出现的。”
夏侯君看着云浅歌的语气十分坦然,一时间也无从判断。
“太子妃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