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月光下,床上的人儿睡得正香,似乎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君子珩想到自己担心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眼底闪过一抹不悦,暗想,小七,你究竟有没有心。
越想越难受,直接伸手捏住了云浅歌的鼻子。
呼吸不畅,云浅歌蹙眉睁开眼睛,直接用力打掉了君子珩的手。
“干嘛?想谋杀,然后换个太子妃。”这狗男人究竟想干嘛,大晚上的,自己麻溜地滚回去睡不很好吗?偏偏来扰她清梦。
看着云浅歌眼底的不耐烦,到嘴边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小七,今天是我不好...”
未等君子珩说完,云浅歌直接出言打断,“停...停...我没生气,你将人收下,自然有你的缘由,我相信你。”
作为合作伙伴,君子珩到现在为止,没有让她失望过。
君子珩深深叹了一口气,直接在脚凳上坐下,“小七,她说她是我三舅的女儿,并带来了信物,我不得不留下她。”君子珩的语气中充满了疲倦和无奈。
“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云浅歌也渐渐清醒过来,拿起里侧的毯子,示意君子珩自己裹上。
君子珩接过毯子,眼底闪过一抹笑容。
小七果然还是关心他的。
“她如今是知府的女儿温衡,温衡出自琅琊八大世家之一的温家,秦家的事情没个了结,她暂且只能是知府献给我的美人,无论是真是假,我必须得留下她。”君子珩知道,他的解释很苍白,可除了实话实说,他真的不愿意用谎言欺骗云浅歌。
“你怀疑她的身份有问题?”
将人留下,君子珩心中恐怕是生了疑问。
若真证实了温衡的身份,他大可送温衡去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
“她身上有秦家人独有的胎记,可我还是怀疑。”
“那她是怎么成了温家人的。”知府的官职虽说不大,但贸然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似乎不可能。
“她母亲姓温,是温知府的亲妹妹。”
“她多大?”
“十九。”
得知温衡的年纪,云浅歌心中产生了疑问,“十九?可能吗?”
“温知府说,当年出事,三舅逃过一劫,被他妹妹所救,后来因身中剧毒,最终没能救回来,温衡之所以能活下来,也是因叶神医的缘故。”
听完君子珩的话,云浅歌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年你三舅为何不向沈家求助。”比起让温家一个小姐给救了,为何不向可以只手遮天的沈家求救。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当然,君子珩心中更怀疑温衡是假的。
不知对方目的,只要将人先收下。
左右是温知府献上的美人,若查清温衡的身份与秦家无关,大不了退回去,再不然杀了也行。
“我传信让九爷去了琅琊,顺便让他查查温衡,至于温衡是不是你表妹这点我帮你查。”要说起来,温衡还是君子珩的表妹,两人之间完全可以用空间的仪器查dna,这查起来很容易。
“好,交给你了。”君子珩疲倦的声音中多了些许的高兴。
“小事。”
“小七,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相信我,好不好?”
君子珩收下温衡,云浅歌没有生气,倒把他自己给气坏了。
云浅歌没生气,他知道他在云浅歌心中没什么地位。
可从理智上来说,他又该高兴,因为她理智,日后遇到事情可以冷静处理。
“我尽量。”
相信他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近日她确实有些分心了,冷静想想,君子珩做事定有缘由。
君子珩轻叹,“那我日后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先告诉你,好不好?”遇到她,他认栽了,谁让他动心了,拼了命也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呢?
“你...”随意,后面两个字,看着君子珩期待的眼神,云浅歌有些说不出口,话到嘴边,改口道,“你觉悟很高,很好。”
听到云浅歌的回答,君子珩笑了,“那以后我争取觉悟再高点。”
“累了。”
君子珩点了点头,“去洗漱一下,早点休息,明天我替你去会一下这位温小姐。”
“小七,等下帮我擦头发,好不好?”
明知某人得寸进尺,看着他疲倦的面容,依旧点了点头。
洗漱后,君子珩一身水汽地走了出来,将手中的干毛巾递给云浅歌。
“坐下。”
君子珩乖乖在床沿坐下,云浅歌的手很轻,很舒服,让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倒了下来。
擦干头发,看着呼吸平缓,缩了缩身体的君子珩,云浅歌无奈地将人扶上床躺好,又将自己被子分给他一半。
做完一切,云浅歌觉得自己太仁慈了。
顶着一顶圣母玛利亚的光环。
次日一早,半夏进来伺候,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两人,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云浅歌睁开眼睛。
问了一下黄泉时间,揉了揉眼睛,她好像睡过头了。
不得不承认,人肉抱枕还挺暖和的,她昨天睡得很好。
“起床了。”云浅歌戳了戳某人的脸,皮肤真好,真让人羡慕,睡了一觉,眼下的乌青几乎都消失了。
“嗯~”君子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七,早上好。”
“别装了,快点起来,不然你表妹该来了。”
“我困。”君子珩带着眷恋,果断地闭上眼睛。
昨晚他太倦了,美人在侧,居然都没搂着睡,失策。
其实,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就醒了,只是不敢动而已,没想到半夏还是吵醒了云浅歌。
真该让晨阳好好管管半夏,主子没起床,怎么能推门呢?
这习惯,要改。
“你是自己起床,还是想被我一脚踢下去。”狗男人,得寸进尺还不够,还想继续占便宜。
“小七,你真无情。”
“你若继续赖着,我还可以更无情,你要不要试试。”云浅歌坐起身,手中不知从哪里拿出两根银针,阴森森看着君子珩。
君子珩暗想,日后再有机会上床,他一定要趁云浅歌睡着,好好找找,将全部的银针都给藏起来。
“不试了,估计温知府今天还得来,是该起床了。”想到前日审问夏侯君时,云浅歌给他扎了两针,疼得夏侯君直抽搐,他还是不要尝试了。
云浅歌瞥了一眼起床的狗男人,他真是该认怂时就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