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云浅歌直奔飞鸾殿。
细细查看,发现屋内所有东西都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豆蔻,宫中有锦瑟的消息吗?”她让豆蔻去询问消息时候,特意让豆蔻带了吐真丸。
“奴婢无能。”豆蔻在宫中问了很多人,甚至都用膳了吐真丸,均一无所获。
豆蔻心中自责。
“不急,明天我们去见见薛楠,总归会有消息的,去找锦瑟留下的花名册,看我们出去一趟,东宫换了多少人。”以前在太子府的时候是无人可用,如今的东宫是十面埋伏,无人能用。
不过伺候倒是比太子府时的人尽心了许多。
“是。”
豆蔻离开后,连枝忍不住开口,“太子妃,天色已晚,为何不明白让豆蔻去办。”
“她正自责呢?与其闷着也睡不着,给她找点事情做。”锦瑟的失踪在她意料之外,她不确定是君文鸿动的手还是其他什么人动的手。
“太子妃英明。”连枝赞同道。
吩咐宫人重新换上干净的床铺,美美的泡了一个澡,出来时,君子珩倚在贵妃榻上看书。
“你怎么来了?”之前在驿馆还说得过去,现在还赖过来算是怎么回事。
“过来。”君子珩放下书,见云浅歌正在擦头发,指了指自己身边道。
云浅歌见他神情严肃,便也没犹豫,直接走了过来。
“我来。”未等云浅歌坐下,君子珩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开始为云浅歌擦拭头发。
“有什么事直说吧。”
君子珩心头泛起一抹失望,感受着如丝般的长发从指尖划过,刚刚还失望的心又暖和起来。
“今日宴会上小七打发了陛下安排的两个妾室,却提及了侧妃,若陛下真赐两个侧妃给我,小七打算如何应对。”
不是猜测,是肯定会。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皇了。
权衡之术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他都用得淋漓尽致。
当年立他母亲为后,顺势就纳了舒长女为贵妃。
秦家是武将之首,舒家是文官之首。
他知道小七对他没有动心,两人现在刚从合作关系便得亲密些,他不想有人破坏这层关系。
“你想纳妃吗?“
君子珩手微微一僵,“小七什么意思?”温润的声音变得低沉,心口忍不住一疼。
“若你想纳妃,那便在朝中先自己将人选出来,若不想,也要将人选出来,以防万一。”云浅歌心中细细思量,君子珩不打算弑父夺位,只能缓缓而动。
朝中势力,齐王,睿王以及陛下,已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齐王祸乱宫闱,陛下明明被气得吐血,却偏偏只将他禁足的府上。
说难听的,非召不得出,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我不想纳侧妃,小七觉得该如何以防万一。”我只要小七,这句话君子珩无法说出口,因为他怕自己说了,云浅歌便逃走了。
“我的提议有点损害殿下的声誉,殿下介意吗?”
“你介意吗?”
君子珩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云浅歌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颗心忍不住狂跳。
暖黄色的烛火,两人的呼吸,染上了一抹暧昧。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微微失神,“殿下不妨挑那种私许终身的,陛下想作践殿下,自然会许,不是还有逃婚一说吗?难不住殿下。”
闻着云浅歌身上淡淡的馨香,君子珩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微红,忍不住想要将人拥入怀中。
他感觉自己身体不受大脑控制,想的同时就做了。
突然被抱住,云浅歌也愣了。
“你生气了?”小声试探道。
细想,她的提议真的损了点,哪有人喜欢给自己带绿帽子的。
见君子珩久久不语,云浅歌一颗心就更悬了。
“要不我们换个办法?”云浅歌感觉自己在作死的边缘不停的试探。
“小七,别离开我好不好?”君子珩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他怕自己的心再也也压抑不住,会忍不住将她囚禁在身边。
骨子里的占有欲,霸道,面对她,总是压抑不住。
“我没说离开啊。”这人今天是怎么了,受打击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她看,男人心比海还深。
“好,这是小七说的。”他明白,两人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
其实,越压抑,越是疯狂。
“嗯,你松开我,头发还没干,别把你衣服给弄湿了。”
背对着君子珩,她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她这是怎么了,动心了吗?
“听你的。”君子珩不敢将云浅歌逼急了。
“对了,你有锦瑟的消息吗?”
“我问过了,锦瑟出事后,东宫被人清理过了,明天你见见薛楠再说。”
“好。”
次日清晨,云浅歌醒来,身边早已没了君子珩的身影。
她有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怎么又被君子珩哄住了。
“太子妃,怎么了?”豆蔻见云浅歌叹气,小声询问道。
“没事,薛楠和你联系了吗?”
“约了在黄泉医馆见。”
“医馆?”云浅歌忍不住微蹙眉头,薛楠光明正大的约她见面,不同寻常。
“可要重新安排。”
“不用。”
早膳后,云浅歌呆着豆蔻和连枝光明正大的除了东宫,京城褪去冬日的寒冷,热闹了起来。
刚到黄泉医馆,胖胖的笑成弥勒佛的掌柜便迎了出来。
“太子妃,您终于来了,请进。”
看着掌柜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大金链子,云浅歌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三个字——暴发户。
这人是薛楠给她找的,经营很有一手,即便是她不在京城,黄泉医馆每月进账都是十万之数,超过了京城所有的医馆,甚至可以与最大金饰店媲美了。
“幸苦掌柜了。”
“不辛苦,太子妃不在京城,医馆的生意略显清冷,太子妃请上楼。”
看着掌柜的笑容,云浅歌感觉他像是在看一个金元宝。
当初和掌柜达成的条件,每给她接诊一单,低于一万两,掌柜取十分之一,高于一万两,每单两千两白银,在掌柜眼中,云浅歌可比金元宝重要多了。
“太子妃,这是预约的就诊人,已抵达京城,不知太子妃什么时候有时间...”掌柜奉上一本厚厚的册子,里面记载了病症,家世,以及能付的银钱数目,后面还附有一份调查的明细。
掌柜办事极为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