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午时,黄泉医馆的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
“太子妃,摘星楼的伙计送来一壶酒,说故人有约。”
“将酒送给万掌柜,我们去摘星楼。”
万掌柜抱着酒壶,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云浅歌。
摘星楼中,热闹非凡。
齐王失德,禁足府中。
酒楼的议论全是在议论此事,反倒压住了太子大胜而归的功劳。
“倒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推开门,云浅歌自言自语。
“请坐。”三娘起身相邀,“久等了,我还在想不是何时这顿酒才能兑现,没想到这么快。”
三娘没想到云浅歌回来第二日就离了东宫,上一次可没这般肆意。
“你这是要辞行。”
“两国战局已定,这京城的尔虞我诈我不喜欢,早些离开也不耽误赚钱,况且,主子不也希望我早些离开吗?”
云浅歌轻笑,“三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拿起酒壶,亲自为三娘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我敬你,一路幸苦。”
“干。”三娘豪爽一口饮尽,“主子不怪我?”
“你是说锦瑟的事?”
三娘点头,“我却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上一次薛楠见死不救,我总得讨点什么回来。”
三娘对自己的小心思直言不讳。
想到三娘的性子,云浅歌倒是不意外。
“多谢告知,不再在京城多待几天。”
“不了,这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不愿意涉足,主子下次若要见我,我们约在京郊,可好。”这一次若非担心何娘子婆媳两人的安全,她也不想入京城。
如今薛楠将两人安置得妥当,云浅歌又回来了,她彻底放心了,也该离开了。
“好。”听三娘的话,她似是与京城有什么瓜葛,不想再回来。
云浅歌也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三娘不愿意多说,她便不问。
三娘正准备开口,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主子,三娘先行一步。”
“一路小心。”
三娘行礼,从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人群中。
下一秒,门猛地被推开,门外伺候的小二被推到在地。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进到房内,四处寻找,找了一番没见到人影。
指着云浅歌道,“人呢?你将人藏到哪里去了。”
“你问我要人?”云浅歌打量着妇人,一身衣着不俗,头顶的明珠乃千金之数,举止跋扈,一点都没将她放在眼中。
“小妖精,赶紧说,和你一起的小妖精哪儿去了。”见云浅歌不搭理,妇人十分不耐烦。
“放肆。”云浅歌将手中的酒杯猛地砸过去,直接砸破了妇人的额头,“冒犯太子妃,豆蔻,将人拿下,送大理寺。”
她在京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跋扈的人。
她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太子妃。”妇人噗嗤一笑,满眼不屑,“什么玩儿,你敢伤我,行不行我让太子之位不保。”
“是吗?那么你行不行你再多数一句,我毒死你,保证无人能给你做主。”云浅歌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跋扈,不讲理的,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豆蔻,还不动手。”
“是,太子妃。”
豆蔻直接打晕了丫鬟和婆子,将妇人从屋内拖出去,直奔大理寺。
“小二,让人将这些人丢出去。”说着掏出十两银子丢给小二,“辛苦费。”
“是。”
都不好惹,显然云浅歌占了上风,小二自然不敢违背云浅歌的命令。
“太子妃好大的威严,你可知你动的人是谁吗?”云知雅幸灾乐祸的走进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摘星楼什么时候不三不四的人也可以随便进来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云知雅,看她的模样,齐王被禁足,似乎很高兴。
“你...太子妃不会是约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人,所以恶言相向,想把我赶走。”云知雅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睿王妃流产也养了好几个月了,不在家好好养着,陛下的长孙可就出在齐王府了。”凑热闹的人靠过来,云浅歌自然也不会给云知雅留面子。
提到孩子,云知雅恨透了云浅歌。
若不是云浅歌动手脚,她的孩子怎么流产。
她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云浅歌。
“太子妃不会是仗着会点医术就胡乱栽赃,说话可要讲证据。”
云浅歌意外,云知雅竟然不生气。
看来这段时间被教的不错,打量着云浅歌身后,不见琅琊送来的小丫鬟,云浅歌轻笑。
“你笑什么?”
“笑你傻。”
齐王被禁足,范柔已有九个月身孕,随时会生。
一旦范柔剩下儿子,陛下必然会借此解了齐王的禁足。
之前舒贵妃送到睿王府的人,都被云知雅给打发了,她离京的两个月,云知雅一直打理后宅,舒贵妃找不到机会,又不能明面上直接插手睿王府的内务。
如今她回来了,舒贵妃有了可乘之机,正好趁机让云知雅出府。
云浅歌抬手轻轻摸了摸脸颊,利刃划破皮肤的痛,如今依旧记忆犹新。
“你除了这个,还会说什么?”云知雅眉头一挑,言语不屑。
齐王禁足,陛下不可能将皇位传给太子,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没什么?听说丞相夫人病了,不知这杯喜酒我何时能喝的上。”
“云浅歌,是你。”想到自己的母亲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她就恨不得将云浅歌碎尸万段,后悔当初没直接了结了云浅歌,留下今日后患。
“你有证据吗?”
“我不需要证据,解了母亲的毒,我饶你一命。”
云浅歌亲生讥笑,“施舍我?看在你是个孝顺女儿的份上,我告诉你,丞相夫人的毒和你当初给我下的箭毒木的毒一样,长与南方,有本事,你自己派人去南方寻解药,对了,那毒药或许不在龙霄国境内,记得好好找。”
闻言,云知雅脸色大变。
“你报复我。”云知雅很清楚,她和云浅歌之间注定不能善了,她必须先想办法除了云浅歌,否则后患无穷,可每次出手都被云浅歌挡了回来。
她不知该求助何人。
看你在云知雅的模样,云浅歌嘲讽一笑,“你才知道,我不是一直在做吗?我与太子大婚,你在我喜服上下了箭毒木之毒,企图毒死和太子,况且丞相夫人所中之毒,并非我所有,你若真想要解药,不妨去问问丞相夫人自己,毒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薛楠找遍京城,都没有找到种植罂粟花的地方。
如今她唯有从王舒桐入手,让王舒桐自己跳出来。
“你什么意思?”
“睿王妃是耳聋吗?听不懂人话。”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