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伯醉酒一事本就是左思琴的心结,想到出大理寺牢房时,昌平伯眼底闪过的厌恶,左思琴恨不得上前撕了云浅歌。
“太子妃何必咄咄逼人呢?”郎雨沁的遭遇,夏婉怡心中同样恨极了云浅歌。
“咄咄逼人,我就逼了,淮安侯夫人又能如何,我倒是没听过淮安侯夫人什么时候和昌平伯夫人交好了,难不成昌平伯亦或是左太傅想为齐王殿下抱不平。”朝堂之上的党派,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君子珩说过,药箱撼动左太傅一派,很简单。
只要分散陛下对左太傅的信任便可。
君子珩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否则就不会有谢昭钰入京了。
“太子妃慎言。”徐静怡立马出口道。
左家一向只做纯臣,从不参与党派之争,况且齐王失德,这样的人怎么扶他上位。
“看来是我想错了,左家也看不起齐王,毕竟祸乱宫闱这点齐王还是很有胆量的,让人佩服,只是委屈了齐王妃,被...”当然伴驾身侧的多为朝臣,郎雨沁被一群男人给看光了,其中还有君文鸿。
想到君文鸿对梅园异常的爱护,就是不知君文鸿再次涉足梅园,是何感受。
想到几道白花花的身体在梅树下缠绵,云浅歌就感觉自己错过了一场大戏,虽然是她导演的。
“太子妃别欺人太甚,人的好运终归有用尽的一天。”夏婉怡心中气急,若非是君子珩一直护着云浅歌,又怎会养成云浅歌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我以为淮安侯夫人今天来是为了求我,看来是我想错了。”云浅歌看了一眼徐静怡,嘴角微微上扬,“左夫人,你我有缘再见。”
“等等。”见云浅歌要离去,夏婉怡立即挡在了门口。
“淮安侯夫人有什么事。”云浅歌含笑的看着夏婉怡,敌人越气愤,她就越高兴。
当初郎雨沁为抱住淮安侯一家选择袖手旁观,投靠齐王,用自己重生的优势,阻拦君子珩这一个派系的官员重回朝堂,扶持齐王,尽心尽力。
她不过是反击而已。
“齐王妃病了,能否请太子妃出手相救。”夏婉怡恨不得撕了云浅歌那张含笑的脸,想到郎雨沁每日被毒药折磨,她就恨不得将云浅歌碎尸万段,可是找了无数大夫,依旧无能为力。
云浅歌下的毒,只有她能解。
“病了?我又不是太医,再说我万一医不好齐王妃,被栽赃了如何是好,夫人找错人了。”夏婉怡她不打算救,若非她那般对付豆蔻,她也不会用这么令人不齿的手段。
“太子妃当真不愿意给齐王妃解毒?”
“不愿意。”
“好。”夏婉怡咬紧牙,“太子妃,你最好永远不求人。”
“是吗?原来夫人求人,我还以为夫人在命令我呢?”
这些世家夫人,一直被人高高的捧着,都忘了,不是谁都愿意捧着她们的。
绕开夏婉怡,云浅歌不想再多加争论。
花园中,美人环绕。
“姑姑,这些姑娘都不错。”见君文清打量着世家千金,云浅歌凑上去道。
“是不错,陛下有意给两位殿下和太子选侧妃,这些姑娘出生的门第都不高,我尽力而为。”既答应了云浅歌合作,君文清便也没隐瞒。
“安王真的要选妃吗?”反正这些个姑娘都到不了东宫,她一点也不在意。
君文清轻轻摇头,“安王的王妃陛下自由安排,我插不上手。”
回京后她才发现,四个活下来的皇子中,表面上看上去陛下最疼爱睿王,实则最疼爱的是远在江南的安王。
安王母妃位份很低,甚至安王出生后都没有加封。
若非此次陛下有意选秀,她还真察觉不出来。
倒是云浅歌,她似乎一早就知道了安王的不同。
“这不是挺好的吗?安王年纪不大,想来陛下并不着急。”
“这倒是。”君文清明白云浅歌的画中之意。
安王妃的身份若太高,会引得其他人忌惮,后族的野心。
若身份太低,陛下又觉得亏待安王。
“怎么样?”君文清想到云浅歌见了徐静怡,不由得问道。
“很聪明,也很冷静。”
君文清觉得意外,回头道,“什么都没问道?”
看云浅歌的冷静,可不像是什么都没问到的样子。
“提及毒药时,有一点紧张,我暂且不确定是她本能的反应,还是故意为之,不过有了个突破口,接下来就好查了。”
“那就好。”
毒药吗?
秦家满门忠烈,竟丧生于这些肮脏的手段。
陛下当真忌惮秦家至此,为何不直接卸了秦家的兵权。
君文清看向角落的梅树,她还记得,昔年梅园中,那个人告诉他,待他大胜而归,便还权于君,至此陪他闲云野鹤。
她等来的却是他死的消息。
她想娶北地查一个真相,选择嫁给了一直爱慕她的乔敬,这么多年了,她一无所获。
如今得知是陛下所为,她不意外,只觉得心痛。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姑姑,不如我们走走。”君文清失态了,云浅歌出声提醒。
“好。”君文清回神,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心口的憋闷。
“故人已去,姑姑该珍惜眼前人,乔世子即将回京,她的婚事姑姑心中可有安排。”云浅歌突然提及乔敬的婚事,君文清有些不明,不知云浅歌何意。
想到此次北行,带回来的不仅是秦文泽,还有一个温衡。
秦家如今在京城身份尴尬,此次赏花宴她并没有请温衡,正想着,看到前面一个身穿绿纱裙的女子缓缓走来,一举一动完全不输世家千金。
“太子妃的意思是?”
“婚姻大事,应两情相悦才是。”看到温衡,云浅歌也颇为惊讶,她记得君文清给她的名单中并没有温衡。
此次赏花宴的意思很明确,选秀。
“太子妃说的是。”得到答案,君文清松了一口气。
对秦家她的感情很复杂,但仅限于她。
她并不像将儿子的婚事与秦家挂钩。
即便是有一天败了,要付出代价的也只有她一人。
“温衡拜见大长公主,拜见太子妃。”温衡行礼,嘴角含笑,声音中没有对云浅歌的一丝不满。
“免礼,温姑娘可还习惯。”君文清询问道。
不过温衡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好,纵使听说她将秦家府中事务打理的不错,秦家家中又没有长辈,如今她才回秦家不久,就来参加赏花宴,目的性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