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
云浅歌倚在贵妃榻上浅眠,期间,羽林卫搜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夏侯易。
“太子妃醒了,可要梳洗。”见云浅歌睁开眼睛,连枝悬着的一颗心松了一口气。
“有人来过吗?”
“没有。”连枝不明,见四周无人,上前小声询问,“太子妃,有人要来吗?”
云浅歌轻轻摇头,轻笑不语,示意连枝坐下。
主殿内,经过拔毒的君文鸿身体舒缓不少,整个人神色疲惫。
“昭钰,千煦可回来了?”君文鸿询问的语气中隐约透着担忧。
“还未。”谢昭钰谨慎回应。
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
千煦为君文鸿拔毒后匆匆离开,去了哪里?
这宫中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父亲临死前命人留下的信,让他切勿入朝为官。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君文鸿待他不错,甚至十分信任。
可父亲的死,在谢昭钰心中依旧是个缺口。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君文鸿立即打发了谢昭钰,随即又遣散了身侧伺候的宫人。
侧殿中,云浅歌从空间中看着君文鸿撑着身体从角门离开,却不敢追上去。
“这长生殿的房梁挺干净的。”云浅歌抬头,与房梁上的人四目相对,手中把玩着天蚕丝。
见被发现,房梁上的人一跃而下。
“你这天蚕丝可伤不了我。”
连枝戒备的挡在云浅歌身前,一副随时可以提云浅歌挡刀的模样。
“我知道。”来人正是与她交过手的四人之一,擅暗器,手中握着一只白色玉萧。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男子好奇,在对面椅子上坐下。
“一开始。”云浅歌并未隐瞒,君文鸿知道她功夫不弱,夏侯易又被神秘人救走之后,她就成了第一个嫌疑人。
派人监视她,她并不觉得意外
“早知道我就不用在房梁上藏着了。”男子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
“你不怕我下毒。”
男子轻蔑嗤笑,眼神中毫不畏惧,“恰巧,我也擅毒。”
闻言,云浅歌突然想到了郎雨沁。
一直查不到郎雨沁是从哪里觅得神医,居然能控制她的神经毒素。
“控制齐王妃内体毒素的人是你,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给她解毒。”见眼前之人对她的毒药毫不畏惧。
云浅歌心中暗暗思量,是时候研究些新的毒药了,她就不信现代医疗加上未来医疗赶不上一个古代人。
“陛下担心齐王妃丢人,故此请我出手。”
“你倒耿直。”
“太子妃不如说说,你那种能神秘消失的本事,我可是好奇得紧。”打量着云浅歌,发现她内心平稳,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那夜他们四个人出手,确确实实伤了云浅歌。
云浅歌竟能在一刻之内恢复,着实让他好奇的紧。
起初他还怀疑会有什么后遗症,如今看来,完全没有。
“是吗?看你好奇我很高兴。”云浅歌语气中难掩恶劣。
面具下,男子轻蹙眉头。
这几天他被这是挠得心直痒痒,找不到答案,让他寝食难安。
看到云浅歌恶趣的样子,他就越发好奇了。
转而试探道,“太子妃不想知道我们是哪里人吗?”
“不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们的功夫确实是超过了常人的认知,可我却认为,不足为惧。”
“哦?”男子语气上扬,似是询问。
“一人再厉害,也抵不过千军万马,你可听过,蚂蚁咬死大象。”云浅歌整个人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中,温和的笑意,毫无惧意。
透彻的眸子中不夹杂任何情绪,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男子轻笑,他多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了。
“太子妃聪明,玄策让我问候太子妃,有时间来京城看徒弟。”
云浅歌笑容不变,心底微沉。
果然如她怀疑的一般,这四人手段通天。
要想解决掉四人,等从四人和君文鸿之间究竟有什么交易去查。
“师父能来,我很高兴。”神医玄策吗?看来她多了一条线索,听这人的语气,似乎与生意玄策相识。
玄策中年以一身医术名闻天下,游历行医十年,随后消失。
十年,不正是二十多年前吗?
玄策出世,莫非真与眼前之人的来历有关。
“你很聪明。”不愧是那一系的血脉,可惜稀薄些。
“多谢夸奖。”
“我很好奇,你们这样的人为何甘愿做陛下手中的傀子手,还是当初和陛下的交易是要守着什么人?”云浅歌脑海中将所有出事的时间练成线。
十五年前,她出生,母亲难产而死。
十六年前,君子珩被陛下送去皇陵,秦念安行踪成谜。
对于秦念安失踪的时间,一直是个谜团。
烧毁的阁楼,那一幕在云浅歌脑海中清晰呈现。
云知南叫她母亲月姨。
月之一字,让她想到了月九。
月九隐约透漏过,他的身份和南疆有关。
抬头,细看眼前男子双手,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莫非一切和南疆有关,她母亲是南疆人。
“你果然很聪明,观察也很仔细,试探深浅也刚刚好。”男子对云浅歌的打量丝毫没有回避,语气中欣赏难掩。
“告诉玄策,我云浅歌恭候大驾。”
“哦?你要向玄策发起挑战吗?”玄策医圣之名可不是白得的,他喜研究医术,对治病救人并不热衷,否则也不会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中了。
“挑战我不是早就发了吗?”
为了试探玄策是否与南疆有关,她借君文鸿的手,传出一份药方给玄策。
若这人真认识玄策,此事定然瞒不过他。
“你果然不像云家人。”
“哦?那你说我该像谁呢?”
男子不语,起身离开。
“不监视我了吗?”看着男子的背影,云浅歌开口道。
“你不会逃,何须我监视。”云浅歌很聪明人,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
若是他再待下去,难保云浅歌不会发现破绽,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小麦色的皮肤惹得她怀疑了吗?
看来他的试着带上手套。
男子远走后,连枝整个人都泄气了,“太子妃,他什么时候藏在房梁上了,奴婢竟丝毫都未能察觉。“
“一开始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