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大人秘密回京,属下无能。”
“也就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云浅歌眉头微锁,君子珩一直秘密派人留意昔年大臣的一举一动,陈立宗能摆脱这些人的视线,并能找一个完全不被识破的人替代自己,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太子妃觉得该留下陈小姐吗?”夜羽思念后询问道。
他知道君子珩心中对云浅歌的在意,若云浅歌拒绝,君子珩是绝对不会留下陈婉莹的。
按照云浅歌刚刚的分析,这陈婉莹不得不留下。
“你去告诉殿下,让他自己决定。”说完,云浅歌头也不回的去了飞鸾殿。
回去后,她觉得一颗心堵得慌,想要独占君子珩,却不得不顾惜君子珩的名声。
他注定是要成为帝王的人,若伤了人心就再难挽回了。
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陈婉莹,她是拒绝的。
她从不委屈自己,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如此。
“太子妃,要不要先用膳?”半夏小声询问道。
“暂且不用,桂嬷嬷这几日如何,可有什么异动。”
“自按照太子妃的吩咐教训过几次后,现在十分安分,毕竟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如今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是死了,也值了,估计是想通了。”半夏心中厌恶偷了桂嬷嬷这个老婆子。
长着自己伺候过太皇太后,处处是规矩,看着就碍眼。
可人的本性,谁不想做人上人,听云浅歌的话,找了几个人伺候,这不是问题就解决了吗?
“那就好。”听话的人可以留着用,不听话的留在东宫也是浪费粮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君子珩终于回到飞鸾殿,眉宇间,难掩郁色。
看样子是拒绝陈立宗了。
“拒绝陈大人了。”
“小七听到了。”
“没听完,不好打扰,怕惹火烧身。”云浅歌端起一早准备好的茶递给君子珩,“喝杯茶,缓缓。”
君子珩口干舌燥,一口饮尽,苦涩的味道直达心底,他此刻一颗心比这茶还苦。
“苦...”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软趴趴的靠近云浅歌,小心翼翼拉过云浅歌的手,“小七,我苦。”
茶苦,他心更苦。
自北地归来后,他一直谋划调陈立宗回京,陈立宗却和陛下达成了交易,舍弃了他。
美其名曰,可以做他的探子。
他生来多疑,这样的人要他如何信。
今日之举,不知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今晚我让豆蔻下厨,做了糖醋排骨,我们吃点甜的。”抬手摸了一下君子珩的脸,她语气中有点高兴。
君子珩拒绝了陈立宗。
名声和她之间,他选择了她。
“嗯。”君子珩听出了她身影中的愉悦,心底的苦涩消失不少。
“陈大人就任吏部尚书,后宅又只有陈小姐一人,我打算将桂嬷嬷赐给陈小姐,桂嬷嬷的身份高,正好能护着陈小姐些,免得她受人欺负,也全了陈大人的担忧,如何?”
“桂嬷嬷?”听云浅歌这么一说,君子珩也才想起,东宫还养着这么一号人物。
“殿下不忍唐突了陈小姐,但与陈大人昔日情分依旧,送一个身份高的嬷嬷帮助陈小姐一二,殿下觉得如何?”虽拒绝庇佑陈婉莹依旧会上了不少人老人的心,但赐桂嬷嬷给陈婉莹,可操作的空间就会变大。
多少算是挽回了些损失。
“极好,小七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么聪明,我都没想到。”
“那糖醋排骨还吃吗?”
“吃。”君子珩握住云浅歌的手,呼吸都愉快了不少。
“陈大人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听太子妃的。”君子珩一副任凭调遣的模样道。
“添油加醋一番,无论是睿王和齐王,估计都会拉拢,陛下把场子搭起来了,我们就别浪费,这出戏谁能唱到最后就是赢家,陛下可以将你的人收为己用,殿下不妨出手回敬,没道理吃了亏,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她和君子珩都不是喜欢吃亏的主。
“小七觉得何人合适?”不愧是他的小七,果然和他心有灵犀。
“卓远,如何?要玩就玩大点。” 卓远是君子珩的亲信,若真能拉拢卓远,估计陛下会被气得吐血。
“知我者,小七,我打算将这件事情交给荀州,小七觉得如何?”君子珩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算计,宛若一只狡诈的狐狸。
“殿下是觉得乱拳打死老师傅?”君子珩这是有毒吧,居然选了荀州。
有戏看了。
让荀州去拉拢卓远,若成了,不仅是君文鸿,估计连睿王和齐王都会被气得吐血。
荀州这人,大事不含糊,但不算是个聪明人。
只是很有自知之明,脑子从来不糊。
“荀州最近在御林军中,将一群顽固子弟教的匪里匪气的,朝中不少人对他已有非议,乔宁也没有阻止,估计也知道这些非议对荀州来说,反而是安全的。”君子珩不得不承认,荀州是傻人有傻福,去了乔宁这么个聪明人。
足以改变基因了。
“我觉得应该反过来,荀州的作为估计是乔宁给他的提议。”乔宁自小在后宅中求生,后宅的争斗凶猛程度可毫不逊色于朝堂,越是傻傻里傻气的有时候命越长。
“小七很看好乔宁?”
“她很聪明,也很有魄力。”
从一个王府的小姐,变成一个土匪头头的夫人,可不是有魄力吗?君子珩十分赞同。
与此同时,作为当事人的乔宁打了个喷嚏。
“宁儿,我去请大夫。”
“傻子,回来。”乔宁急忙叫住要出去的荀州,“我没事,估计有人念叨我了。”
“真的?”荀州一脸不信,那副没有生怕乔宁感染风寒。
“怎么着,如今是连我的话都不信了。”乔宁盯着荀州,她的吩咐这男人办得很好,是不是有点太好了,这几日弹劾他的折子似乎有点多。
“没有,宁儿,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荀州一脸讨好的凑过来,生怕乔宁生气。
没办法,自己求回来的老婆,娇气又柔弱,可不得好好护着。
“我知道,看你脸上的伤疤淡了不少,太子妃的药果然好用。”
“真的。”荀州摸了摸自己的脸,之前他自己一个人总是忘记擦药,这几日一早一晚乔宁总是亲自给他擦药,他也没注意,他一个大老爷们,伤痕是勋章,他一点都不在意。
“听闻新的吏部尚书即将上任,这段时间稍微低调点,做事留一手。”
“听宁儿的。”
“傻子,你真好。”乔宁靠着荀州,一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