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雅沉默着,想着朝暮接下来的话。
宫中变故,羽林卫将京城搜了好几遍,甚至没有放过睿王府。
睿王对她连半点关怀都没有,她又没有办法探听道宫中的消息,一颗心冷了。
“你这里?”
“雅小姐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朝暮见云知雅已经心动,并未再继续强留,而是让云知雅自己选。
云知雅盯着朝暮,眼神中露出淡淡的迷茫。
“你先把药送去丞相府,交给知清,等他回信再说。”
“好。”朝暮心头意外,云知雅倒有几分自制力,这个时候还防备着她。
朝暮立即叫来人,吩咐人将药送去丞相府。
随后又命人送上酒菜。
“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我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你先用点。”
“好。”云知雅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拒绝。
应该说她拒绝不了。
看着桌上的酒,云知雅微蹙眉头,“你还准备了酒?”
“这是舒家酒坊的青梅酒,你若不喜欢,我让人撤下去。”朝暮准备酒,只是一个引子。
云知雅愿意喝酒最好,不愿意喝,喝汤也一样。
“倒一杯看看。”提及舒家,云知雅放下了戒备。
接过朝暮递过来的酒杯,小抿一口,“果然是青梅酒。”这一次朝暮没有骗她。
朝暮伺候着云知雅用膳,几杯酒下肚,云知雅的苦水往外倒。
心中怨这睿王,恨着云浅歌,一字一句,充满怨恨。
“公子,这...”看着发酒疯的云知雅,朝暮身后的小厮只觉得没眼看,堂堂睿王妃,醉酒之后,竟是这幅不堪入目大得样子。
朝暮舔了舔嘴唇,扶起云知雅,直接吻了上去。
“雅小姐,是我。”
云知雅被吻得头发晕,迷茫的看着朝暮,“你是...朝暮...”
“是我。”
“你放开我。”云知雅嘴上这么说,整个人却挂在朝暮身上。
朝暮对自己的小厮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扶着云知雅去了屋内。
一个时辰后,朝暮步履发虚的从屋内走出来,揉了揉自己的小蛮腰。
“怎么样?”小厮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恭敬,嘴角含笑。
“我出马,还能不成吗?老色鬼呢?”朝暮觉得自己的牺牲可大了,居然出卖了两次色相,这些女人上了床都一样,难受死了。
“在厢房呢?”
朝暮看了看厢房的放心,忍不住扶了扶额,刚刚闹得这么凶,不会全被人给听见了吧。
在看小厮的神情,“我就知道,你的心怎么还是这么黑。”
“我们该走了。”小厮道。
“京城戒严,我们从哪里走?”朝暮看向房间,眼底闪过一抹意犹未尽,他不想用自己的性命来冒险,这里面的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黑市,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去,抵达时,黑市刚开,不想离开,不如你进去再战一场?”小厮看朝暮的模样,这人你别指望他有心。
长着一张俊美温雅的脸,实则没有心。
想到云知雅居然被朝暮吸引,小厮就觉得云知雅眼睛是瞎的。
“别,我惜命。”朝暮立即拒绝,老腰要紧,他还是赶紧撤。
“走吧,下面有老色鬼呢?”
“扶我。”朝暮向小厮勾了勾手指。
“二十万两的添头已经送到,你不要我,我先走了。”小厮说完不等朝暮,直接就走。
朝暮立即追了上来,“你别想一个人独吞。”
两人离开,屋内又恢复一片暧昧。
作为当事人的朝暮早已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舒贵妃派人接云知雅进宫,从睿王府一路找到丞相府,都没见到云知雅。
云知清想到云知雅送回的药,急忙找借口留下宫中的人。
“云公子,不知王妃何时能随我们进宫,王爷中毒,急着要见王妃。”嬷嬷是舒贵妃的亲信,此刻自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云知清故意将她留在丞相府,云知雅又一直没有出来,忍不住想,莫非云知雅并不在丞相府中。
“嬷嬷稍等,王妃刚刚服侍母亲喝药,弄了一身,总得留点时间给王妃洗漱,我这就替嬷嬷去催一催。”云知清交代后立即去了书房。
书房中,云修远派人寻找云知雅,派出去了好几批人,半点消息都没有。
“清儿,你知道你姐姐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吗?”云修远紧蹙眉头。
云知雅送回来的药却是有效,但却只能抑制毒发,不能彻底解了王舒桐身上的毒。
“我问过姐姐,姐姐不说。”云知清想着近日云知雅要去拿药前的模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是云知清未经人事,自然没有不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我出府一趟,你想办法拖住宫中的人。”
“父亲要去哪里?”
云修远看了一眼云知清,最终没有说出口。
离开丞相府后,云修远直奔宗人府。
“丞相大人终于来了。”宗人府内,只剩云浅歌一个人,躺在院中的凉椅上,模样好不悠闲。
“将雅儿交出来。”云修远狠狠的看着云浅歌,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云浅歌生吞活剥。
“丞相大人是在后悔,当初我出生时,没有亲手掐死我吗?”云浅歌摸着手腕上的玉镯,丝毫不畏惧云修远狠狠的眼神。
“你...”云修远没想到云浅歌会这么说。
当时,他却是存了杀了云浅歌的心思,可想到月娘,他又于心不忍。
“敢问云丞相一句,我母亲的奸夫是谁?”
云修远蹙眉沉默,不语。
“云丞相不说,我来猜猜,根据我的调查,我母亲来京城后,并未与太多人结交,交好的更是没有,母亲唯一有可能结交的就是云家人,你怨恨却又不动手,能让我想到的只有一人,云丞相,需要我说出来吗?”
其实,云浅歌心中并没有什么奸夫的人员。
从琅琊传回的信中,有一封是云修齐亲自写下的,只着当初他曾来过京城一趟,后来云修远主动断了兄弟情义。
云修齐信中交代,他当初之所以来京城,是被云知南要见月娘给闹的。
信中还特意交代了,他对月娘并无男女之情。
许是当初云知南要认月娘当母亲,被云修远给误会了。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说吧,要怎样你才愿意放过雅儿。”云修远看着眼前的云浅歌,觉得他仿佛从未认识过云浅歌一般。
“告诉我,当初的奸夫是谁?我想去认个爹。”云浅歌用轻飘飘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