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远明着说是证明云浅歌的清白,实则是找一个有信服力的人,将云浅歌推入陷阱。
云浅歌心知肚明,想到云修远为此用的手段,心中不屑。
“既然云丞相怀疑我,让叶白来证明我的清白也好。”云浅歌出言挑衅道。
“准了。”君文鸿知道云修远做事一向是有主见的,便立即允了。
看着君臣二人,一唱一和,云浅歌一点都不着急。
好戏,从来不怕晚。
很快,张老夫人已经被卓远带了进来。
“陛下,人已带到。”
云浅歌打量着张老夫人,这张脸她不算陌生,双眸凹陷,最近估计是没休息好。
“张氏,当年秦家众夫人返京,雪崩一事,可否是张家作为。”君文鸿直接开口询问。
张家蛰伏多年,此时此刻要如何选择,君文鸿相信张氏心中很清楚。
看着君文鸿有恃无恐的样子,云浅歌坐等打脸。
自云浅歌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刻起,君子珩的目光就未曾从她脸上移开过,这段时间他太忙了,忽视了她,此刻,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云浅歌向君子珩眨了眨眼睛,凤眸中染了笑意。
“回禀陛下,雪崩一事确实是先夫所为。”张老夫人申请入常,但说出的话,却惊了殿上所有的人。
“张氏,你奉何人之命,灭秦家满门。”齐王也察觉到了异常,左铎不好对付,这张老夫人看着也不对劲,无论幕后是何人,他注定是赢家之一。
“张氏胡乱言语,神志不清,卓远,还不拿下。”君文鸿看向云浅歌,刚好看到她和君子珩相视一笑,瞬间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云浅歌所为。
不能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只能吩咐人先拿下张氏。
“陛下,先夫是奉陛下之命,接近秦家,灭了秦家,陛下,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不顾张家。”张老夫人匆忙道。
她改良过的吐真剂,效果看上去挺好的。
“胡言乱语,带下去。”
“陛下,臣妇没有说谎。”话落,张氏争夺卓远的钳制,猛地向主子撞过去。
砰的一声,张氏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鲜血清透了地板。
“卓远,张氏的话固然有撒谎的成分,但卓远不该杀人灭口。”此时此刻,淮安侯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陛下,臣以为杀人灭口的另有其人。”谢昭钰说话间,看向云浅歌。
从云浅歌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刻起,似乎所有的事情就失控了。
“陛下,臣也觉得张氏的死另有原因,不如等叶神医抵达后,一同查看。”君子珩心中清楚,无论张氏的死是何人所为,秦家覆灭一事,君文鸿再也洗不清了。
君文鸿是一国之君,总是真的有证据证明一切都是君文鸿所为,也无人能惩治得了他。
他要的是毁掉君文鸿的名声。
君文鸿还未从张氏的死中回神,小李子突然伏在君文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来人,传长恩道人上殿。”君文鸿心想,若张氏真的被人下毒,或许可以扳回一局。
长恩和叶白几乎同一时间抵达大殿之上,两人一个善医,一个擅毒,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叶白拜见陛下。”
“陛下,长恩回来了。”
“免礼,你们二人为左太傅检查,看他是否有中毒的迹象。”君文鸿吩咐道。
实则暗自提醒长恩道人,若是左铎没中毒,他就暗中下手,将假的变成真的。
只可惜,君文鸿错估了长恩道人。
“回禀陛下,叶白并未发现大人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叶白细细检查后道,他却是没有任何发现,但若下毒的人是云浅歌,他发现不了也正常。
长恩故意拖着,晚叶白一步。
“陛下,长恩也未发现。”
“叶神医,你再给左太傅好好检查一下。”云修远看向叶白,看似一句普通的话,实则在威胁叶白。
叶白眼神扫过云修远,“丞相大人,叶白却是没有发现左太傅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倒是叶白医术不精,我负丞相大人所托,夫人的毒,叶白解不了。”
叶白心中恨极了云修远。
云修远设计他弟弟来京城,企图用他弟弟来威胁他,让他为他所用。
若非南公子出手相救,他现在岂不是要做违心之事。
“你...夫人的毒已解,叶神医何必妄自菲薄。”云修远心想,莫非云浅歌将人给救走了。
玄一一直盯着东宫,并未见云浅歌有什么动作。
“陛下,叶白一介草民,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丞相大人绑架胞弟,企图用胞弟威胁草民,伪造证据,请陛下明察。”大殿之上,叶白直接反咬一口。
这一刻,君文鸿恨不得自己晕过去。
偏偏有云浅歌在,他真晕过去了,估计云浅歌也有的是办法让他醒来。
“陛下,左太傅既然没有中毒,可否容臣问左太傅几个问题。”齐王开口道,君子珩已经设好了局,他正好借君子珩设的局,成就他自己的名声。
左铎从前可没少找他麻烦,今日都要一一给他还回来。
“准了。”
“左铎,毒杀秦家几位将军,毒药是不是你提供的。”
“是。”左铎挣扎,感觉大脑不听使唤了。
“你受何人指使。”
“是...”左铎还未说完,金銮殿上忽然冒出一阵浓烟,弥漫了整个金銮殿。我
下一秒,血腥味弥漫开来。
“不好,有人杀了左铎。”惊呼声传开。
朝臣们飞快逃出了金銮殿,齐王也不敢再留下。
“看到什么?”云浅歌靠近君子珩,小声询问,两人同时护着南婧和秦文泽出了大殿。
“很厉害。”
“你能截下吗?”云浅歌觉得她的危机意识还是太不行了,来人的功夫远比千煦他们高上许多,若是要杀她,她有反手之力吗?
“能。”
“那...”心底左铎的死。
“暂且只能这样。”
左铎死了,张老夫人死了,秦家覆灭的罪魁祸首是君文鸿,总不能将一国之君拖出去砍了。
“多谢。”秦文泽小声开口道,他何尝不明白,狡兔死,走狗烹。
“放心,左铎的死,陛下会追究的,张老夫人死了,左铎也死了,陛下高枕无忧,即便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也得给天下人一个说法。”云浅歌安慰道。
只是这安慰听着太让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