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清的顺势而为不顾及她父亲名声,固然让她为难。
可她的好父亲居然设计自己的女婿,安排人和女婿有染,损了她夫君声誉,破坏夫妻感情,更让她难堪。
“当真?”君文鸿显然不信。
心中想的却是云浅歌什么时候跟陈婉莹串通一气了。
“陛下若是对臣妇所说有怀疑,可让人去太子妃哪里去帖子。”陈婉莹在得知陈立宗的事情后,第一时间便在云浅歌的马车上写了一份帖子,以备不时之需。
那份会消失的帖子被云浅歌毁了,留着是隐患。
“卓远,你去取来。”君文鸿吩咐道。
“陛下,怎敢劳烦卓统领,不如陛下随便派出一个内侍,再让豆蔻走一趟,让卓远上马车去拿,实属不妥。”云浅歌直接道。
让卓远去取,和去搜她马车有什么区别。
“卓远,你和豆蔻一起去。”
“是。”
君文鸿铁了心,云浅歌也不好一再阻止,反正马车上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又豆蔻应该无妨。
与云浅歌的平静不同,陈婉莹却十分担心。
担心有人会抢先一步,毁了那份帖子。
“陈立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太子妃做事向来是天衣无缝,之前设计让小女嫁给王世子,如今又设计毁臣名誉,臣知道,以太子妃的本事,当找不出证据,臣只求陛下能还成一个清白。”陈立宗泪声俱下,苦苦哀求道。
噗嗤~~
“陈大人,你这话倒是逗乐我了,既是天衣无缝,又怎么让你抓到把柄来陛下前面告状,你这不是自打嘴巴吗?再者你明知天衣无缝,又让陛下去查,若陛下差不多什么,你岂不是认为是陛下的无能,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云浅歌毫无避讳的的反击道。
这话一出,君文鸿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有意让陈立宗撕咬云浅歌,却忘了此事云浅歌压根没有掺和进来。
再多的证据也是伪造的。
万一全被云浅歌给反驳了,岂不是真的要承认他无能。
“陛下这么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非是伤口恶化了。”云浅歌继续道。
“来人,去请医圣。”云浅歌一提醒,君文鸿也觉得自己的伤口疼的厉害。
其实云浅歌不过是掌控了君文鸿怕死的心理,伤口未痊愈之前,哪有不疼的。
再被外人告诉他,伤口恶化了,他下意识觉得伤口更疼了。
说话间,卓远和豆蔻回来。
“卓远,还不快将帖子呈给陛下。”云浅歌催促道,等下玄策来了,君文鸿又要和稀泥可怎么办。
卓远被云浅歌那双泛起冷笑的凤眸盯着,只觉得浑身直冒冷汗,硬是将帖子递了上去。
“陛下,请过目,切莫冤枉了我和世子妃。”云浅歌再一次催促道。
君文鸿神情冷厉,压根没有要看帖子的意思,僵持之际,君子珩顾不得外面的侍卫阻拦,直接闯了进来。
“听说有人陷害太子妃,请陛下明察,还太子妃一个公道。”君子珩看似恭敬,那双寒冷如冰的桃花眼扫过陈立宗等人,让人感觉瞬间一把冰刃架在脖子上,下一刻就会没命。
“殿下,他们都欺负我。”云浅歌低着头,满腹委屈道。
君子珩顺势搂过云浅歌,“小七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大不了我这个太子不做了,也一定要还你一个公道。”
“殿下对我真好。”
“我发过誓,要保护小七,岂能让小七平白无故受了委屈。”君子珩拿出帕子,在云浅歌狡诈的凤眸下轻轻擦了擦。
一旁的人想要吼一句,眼泪都没有,你擦个屁。
“我相信殿下。”
“乖。”君子珩收起帕子,恭敬地递上一封供词后对君文鸿道,“陛下,臣也带了些证据,证据表明,陈小姐与陈大人两人关系匪浅,这是陈小姐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君文鸿看着案上的供词,眉头紧锁。
勾引叔伯之名,陈雪莲是傻透了,这种罪名也敢认。
瞪了陈立宗一眼,仿佛在说,你选的什么人,一点都没用。
陈立宗也后悔,早知道这个人选应该让陛下来安排,现在事情搞砸了,陛下绝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到最后这锅只能他背。
侧头过去,正好看到云浅歌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一瞬间,陈立宗觉得心思极恐,头皮发麻。
比马车上赤luoluo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那一幕更甚。
“陈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供词上特意写明,陈雪莲已出五服,若非姓陈,大可不必称她为陈家人。
“陛下,臣以为该召见这位陈小姐,问个究竟,毕竟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下了迷药,毁了清白,总不能草草了之,这是一条人命,更重要的是事关陈大人的声誉,请陛下三思。”君子珩站出来道。
看似为陈立宗说情,实则更像是挑衅君文鸿。
告诉他,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不可为,否则谁还敢效忠。
一时间,君文鸿顿觉如烈火烹油,心口疼得厉害。
“太子这是在教朕怎么做事?要不朕退位,这个龙椅让你来坐。”君文鸿没有办法证明回应,只好和稀泥。
“臣不敢,既然陛下不在意子民的一条性命,我又如何要在意,供词已呈上,此事与小七无关,还请陛下还小七一个清白。”君子珩怎会想让,换一个方向,再一次相逼。
“你...你...好啊,朕的好太子,你都给朕安上一个罔顾人命的罪名,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朕还没死呢?你就想夺位了,朕告诉你,这个皇位只有朕给,你不能夺。”君文鸿喘稳住自己,不让自己被君子珩气晕过去。
狠狠反击,只差没说君子珩要夺位。
君子珩冷冷一笑,恭敬道,“臣从未有夺帝之心,臣也不敢,只是臣所说皆是事实,忠言逆耳,陛下若不愿意听,臣不说便是。”
听到君子珩再一次怼回去,云浅歌暗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她从前怎么没发现,他怎么能说呢?
以这水平,没事在朝堂上怼怼君文鸿,估计君文鸿也长寿不了。
君文鸿深叹一声,沉默片刻,君子珩带着供词而来,此事无法善了。
“陈立宗,此事因你而起,你有何话说?”
问题又重回陈立宗身上。
陈立宗吓得直接瘫跪在地上。
“回陛下,臣...臣...听候陛下发落。”陈立宗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