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看着云浅歌不怒不恼，都有些忍不住了。
看着一身淡绿色长纱裙的白盈盈，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堵得慌。
是云浅歌对白盈盈不够好吗？
居然自寻死路，甘愿成为千家主和上官岛主的细作。
“该死。”愤怒中，慕容燕低沉出声，一旁的白诺诺立即抓住慕容燕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你...”慕容燕眼底多了一缕疑惑。
莫非白诺诺早知晓此事。
白诺诺附在慕容燕耳边，轻声提醒，“等下一乱，我会帮你，在场的都是高手，你我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要卷进去，否则会尸骨无存。”
慕容燕稍稍沉默，随即点了点头。
“夫人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还是你从一开始就从未相信过白盈盈。”上官岛主眼神中闪过失望。
本以为云浅歌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会有情绪波动。
事实却并非如此。
云浅歌冷静得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同时他也在刺激白盈盈，千月的存在让千家主失去了对自己魂术的绝对自信。
“惊讶？我为何要惊讶，白盈盈本就是在医岛作为药人长大的，为你所用，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云浅歌平静地回答道。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白盈盈投靠云浅歌，世人皆知。
有人说白盈盈居心叵测。
也有人说云浅歌心性凉薄。
“夫人之意是说你从未打算重用白盈盈，她只是你手中一颗将计就计的棋子吗？”千家主一开口，直接抓住了人性的弱点。
白盈盈身世飘零，没有归处。
击溃她的正好是这点。
“棋子？”云浅歌轻笑摇头，“我从未将盈盈当作棋子，否则也不会教她医术，不知今日我是该感叹千家主摄魂术的厉害，还是该谴责千家主小人行径，不配为人呢？”
云浅歌随口的一句话，却被千家主抓住了重点。
她对白盈盈，并非不在意，而是觉得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看来倒是我误会夫人了，夫人不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看来白盈盈还是有价值的。我可以将白盈盈还给你，作为条件，你将钥匙交给我，如何？”千家主提出了交易。
交易中，将白盈盈作为筹码。
“想要开启登仙台的钥匙可以，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又凭什么觉得白盈盈值得我来救。”云浅歌目光一直落在白盈盈身上。
隔着黑纱，众人看不到云浅歌眼神中的情绪。
白盈盈低头不语，仿佛一个没有精神的傀儡。
“既然夫人觉得白盈盈不值得用钥匙来交换，不如我替夫人杀了她，如何？”千家主的手放在白盈盈头顶，用行动告诉所有人，只要云浅歌答应，他就直接了结了白盈盈。
“千家主想要钥匙，可以，不过我这个人不做亏本的买卖，一个背叛过我的人，价值大损，不如千家主再回答我几个问题，如何？”看着千家主那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
云浅歌就忍不住想要击溃千家主，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临近成功时失败的绝望。
千家主一双冰冷的丹凤眼扫过众人，最终点头同意了云浅歌的提议。
“可以，你问。”
“千家主故意纵容辰豆豆放火烧了大宅，加速了事情的发展，心之狠，让人胆战，我想知道在场之人，又有多少是你的祭品，真正能超脱世俗，成为仙人的又有几人。”云浅歌话中没有挑拨，却道出了大多数人都想知道的事实。
此话落入千家主耳中，便成了云浅歌挑拨众人，与他为敌。
看着众人的戒备的眼神，千家主知道，云浅歌成功了。
一句话，挑拨所有人与他为敌。
见千家主不语，云浅歌继续追问，“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知。”千家主沉默良久，给出了一个众人都无法相信的答案。
“千家主此言，恐怕难以服众，还是千家主想要解释说...”云浅歌露出一声嘲笑，继续道，“全看天命，若真是天命，千家主刚刚血祭了那么多人，可不是天命，而是人为，我倒觉得千家主可以掌控天命。”
云浅歌故意将千家主捧得高高的。
正所谓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确实不知。”细听便会发现，千家主语气中多了几分微怒。
“我想与千家主交易，可千家主一点诚意都没有，真让人很失望呢？”云浅歌环视一周，“我知道在场的人想要以多欺少，以为武力抢夺，在你们动手之前，我不得不提醒诸位一句，我们人少，双拳难敌四手，但在你们动手之前，我毁了钥匙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我一害怕直接将东西毁了，你们的梦就碎了。”
此话一出，果然想要靠近两人的众多高手不是停下了脚步，就是后退了几步。
“千家主，今日我受教了，威吓还是挺好用的。”云浅歌借此来威胁千家主，让他亲口说出，真正能踏上登仙台的有几人。
看着云浅歌嘴角的笑意。
千家主此刻全部想明白了。
云浅歌确实没有登仙的念头，她只是想毁了一切。
空间中，黄泉根据珠子中的地图呈现出的环境，加上从巫族得到珠子中的图案合成了一个迷幻阵。
乍一看，云浅歌差点稳不住神情。
“小七...”君子珩察觉到云浅歌的异常，轻声唤道。
听到君子珩的声音，云浅歌立即清醒过来，黄泉也察觉到云浅歌的异常，将画面打碎。
“主人，你还好吗？”
云浅歌深深呼出几口浊气，终于稳定了心神，“我没事。”
“千家主，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云浅歌继续道。
“你说。”
“我要夜郎国所有的藏书，你别告诉我在大火中烧毁了，我知道以你为人谨慎，一定留有后手，若你答应，钥匙我可以给你，若你不答应，那我就只好将钥匙毁了。”刚刚黄泉合成的场景，到现在都还让她心慌不已。
画面中呈现出来的东西，当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心之所向是天堂还是地狱，都在一念之间。
“可以。”千家主果断答应。
云浅歌点了点头，轻声唤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