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楚天禾的用意,云浅歌猜到了几分,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小摊贩的异常,这才让豆蔻去买一盏孔明灯。
真相一日不明,她心中对楚天禾依旧有成见。
改变想法,非一日之功。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云浅歌拿过豆蔻手中的孔明灯。
在京城贩卖孔明灯,隐患不小。
看小贩的样子,不像是在京城以摆摊为生的人。
故意露出的破绽,但凡有几分眼力见儿的都能看出来。
破绽太大。
是有人想要钓鱼,还是楚天禾故意为之。
云浅歌心中满是疑问。
“主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回去吧。”
回宫后,云浅歌将手中的孔明灯递给了君子珩。
“子珩,你觉得这盏天价孔明灯如何?”
君子珩心存疑惑地接过云浅歌递过来的孔明灯。
“天价?”
“十两银子一盏的孔明灯,不是天价吗?”在京郊,十两银子都够一家人一年的用度了。
制作虽然精美,但绝不值十两银子。
除非另有他用。
“确实是天价。”君子珩放下手中的孔明灯,一把将云浅歌拉入怀中,“小七是怎么发现小贩的异常的。”
君子珩直接承认了。
小摊贩与他有关。
“京城之内,不允许燃放孔明灯,这么大的破绽,很容易被看穿吧,我只是好奇你这么做的用意。”云浅歌问道。
两人手指相交,君子珩轻笑,“出了玄绍的事情,我得改变了一下行事风格,小七,若今日是玄绍站在摊贩前,你觉得他会怀疑小摊贩是我的探子吗?”
“不会。”云浅歌果断地给出了答案,眉头微挑,“狡猾。”
“玄绍足够了解我的布置,行事周全一向是我的做事风格,如此大的破绽,他定不会怀疑。”君子珩说出了自己的用意。
玄绍叛主,他不得不防。
“你不杀玄绍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昆仑山的人?”
“嗯。”
听到君子珩的答案,云浅歌为那些与君子珩为敌的人默哀。
行一步却看透了百步之外。
这份心机,当真是算无遗策。
还好是自己人。
不应该说,还好是她的人。
云浅歌笑容中多了一丝骄傲,“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从地下龙宫发现血池,我便断定与长生不老有关,后又救了岳母,长生不老一直是皇家追求的东西,我知道的自然不少,幽族的存在我一早就知道,但最早是因为天束一族,当初司空家和白家分裂,其中就是为了长生不老,故事很长,小七想听吗?”
君子珩原本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云浅歌,只是他错估了这些人对长生不老的执念。
自古以来,长生二字引来多少祸端。
君子珩不会告诉云浅歌,他之所以这么关注这件事,全是因为云浅歌的缘故,那逆天的自愈能力,不正是人们所追求的吗?
从心悦云浅歌开始,君子珩就在秘密调查这些,只为更好地保护爱人。
“故事很长,那就捡重要的说。”
“好。”
君子珩将自己所有的布局全部告诉了云浅歌,唯独隐瞒了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那边是保护云浅歌。
“小七,在想什么?”语落后,见云浅歌久久不语,君子珩声音中透着几分担忧。
云浅歌抬头对上那双难掩担忧的眸子,深邃的眸子中泛起无尽的星光。
“我在想,遇见你,何其有幸。”君子珩未道明的话,云浅歌心中有数。
原来他从那么早就开始保护他了。
“小七为了我,也曾冒过很大的危险。”
凤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什么时候?”
“我命悬一线时,夜羽曾带我去过慎刑司,小七想起来了吗?”君子珩的声音温柔又充满了柔情。
云浅歌心头划过一抹惊讶。
她记得当时君子珩昏迷着,本以为他不知道。
没想到他一直很清楚,并将这个秘密珍藏在心间。
“想起来了,现在想想,确实很冒险。”琉璃瓶中残存的血液虽然有限,但确实是活命的珍品。
但凡君子珩存了什么坏心思,她还不知会面对怎样的危险。
“小七后悔了?”君子珩握着云浅歌的手紧了几分。
“不悔,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救你。”不仅是身为医者,更是因为他强大的求生欲。
与宫中温馨气氛不同。
另一边,白盈盈直接安排鹿家的人进了镇国将军府。
对北苍国来人,南婧心中满是疑惑。
眼下才二月末,北苍国大雪尚未完全融化,人也来得太快了。
不过南婧没有露怯,立即吩咐管家安排一众人住下。
白盈盈易容后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观南婧的反应,白盈盈心中泛起一抹疑惑。
‘难道主子并未将这些人要来的消息告诉南婧。’
安顿好客人之后,南婧再次回到自己院落,已近午夜。
“夫人,已备好水,夫人去洗漱后早点休息。”一个二十来岁,丫鬟模样打扮的人走出来,一边将南婧的披风放在架子上,一边对南婧道。
“我心中总有些不安。”南婧看着眼前的丫鬟,这个人是今早君子珩安排来的人。
府中多了十来个陌生人,南婧神情疲倦,却无半点睡意。
“夫人安心,有我们在,一定会以夫人的安全为重,将今晚来的客人安置在东跨院,他们进出也方便,不会生事的。”丫鬟笃定道。
“希望吧。”南婧心头的担忧并未放松半分。
同时,白秩也收到了消息,得知白盈盈将人安置在镇国将军府,用的是北苍国的名义。
白秩没想到白盈盈胆子这么大。
这不是送鹿家的人羊入虎口吗?
白秩没有犹豫,即刻找到了白盈盈。
白盈盈似乎早预料到白秩会来,备好茶点,恭候多时了。
“长老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你将人安排在镇国将军府,白盈盈,你疯了。”白秩担心惊动隔壁院落的人,只好压低声音,冷冷地盯着白盈盈,让白盈盈给他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