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摆烂的意思就是已经知道事情不可逆转了，就干脆破罐子破摔！”
王越眉头一皱，“这么说来顾海是打算当着我们的面，把他发现的鱼群或者说我们都已经看到的鱼群故意吓跑，他捕捉不到，也不让我们捕捉？！”
“没错！”王阳点了点头，“我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一点，其他的我真的想不到了！”
王越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顾海这小子有这么坏吗？！”
“他难道没有这么坏吗？！”王阳咬了咬牙，“这小子别看平时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一肚子坏水！”
听到这话，王越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如果就像你说的那样，顾海已经摆烂了，他捕捉不到鱼，也不想让我们捕到鱼，那我们还要继续跟下去吗？！”
“毕竟再跟下去，鬼知道这小子又会耍出什么样的花招，咱们这一路上可是烧了不少油钱！”
王阳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保持沉默。
王越也没有再开口，看着不远处顾海的渔船还是在原地兜着圈子，根本没有停下来捕鱼的那个意思，于是拿起望远镜，调了一下焦距。
能够清楚的看到顾海放在甲板上的那些蟹笼、渔网还是如同之前出海一样，根本没有动过。
这让王越更加的焦急起来，毕竟顾海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迟迟不开始捕鱼，他们这些尾随在后面跑了一夜的人也没办法撒网捕鱼。
因为就像王阳说的那样，一旦他们下排钩或者撒渔网捕鱼，顾海就跑过来搞破坏，到时候他们别想有任何收获。
但如果继续这样拖延下去，就错过了最佳的捕鱼时机。
“这小子太他妈坏了！”
王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狠狠的猛吸一口烟，“不管了，既然顾海这小子开始摆烂，那咱们就看着他能够摆烂到什么时候！”
“他不想让我们捕捉到一条鱼，他也别想捕捉到，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大家都白跑一趟，白白烧些油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如此，王越还是一阵肉疼。
顾海带着他们在大海上几乎可以说行驶了整整一晚，烧掉的油钱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要是一条鱼都没捕捉到，空船返回码头，那就更赔本了！
想到这里，王越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阴沉的仿佛都能滴出水来一样。
“爸，您难道没有发现吗？情况很不对劲！”
王阳这时伸手一指前方海域，“我刚才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自从天放亮之后，顾海就驾驶着渔船在原地兜圈子！”
“而且那些发现顾海渔船的捕鱼人，虽然向这边靠拢，但没有一个人接近顾海渔船方圆百米之内，都围在一旁观看！”
王越一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只要是咱们琼州码头的捕鱼人，都知道顾海新买了一艘有专门活舱的渔船，而且有关顾海新渔船传的照片，早已经在捕鱼群里面传开了！”
“能够出现在这片海域上的捕鱼人，基本都认识顾海的渔船，换做以往这个时候，他们早就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将排钩或者渔网放到海里去了，完事就等着拉排钩收渔网！”
“可您看看，现在顾海渔船周围虽然聚拢了不少渔船，但没有哪一艘渔船开始捕鱼，全都在等待着，您说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王越听完这话，狠狠吸了一口烟，“傻小子，他们还能在等什么？肯定是在和我们一样，等待顾海到底什么时候会撒网捕鱼，或者说顾海最终会将捕鱼地点选在哪一片海域！”
说完，话锋一转，“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顾海这小子的捕鱼能力确实非常厉害，每一次捕鱼的收获都让人瞠目结舌，羡慕不已！”
“以至于这些捕鱼人在发现顾海的渔船后，竟然都默契的选择没有撒网开始捕鱼，而是在等候顾海先动手，你想想看，这是多么大的影响力？”
话说到此，王越满脸叹服的摇了摇头，“顾海这小子以后就算不捕鱼了，在咱们码头上恐怕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他影响力越大越好！”王阳冷哼一声，“这样顾海每一次出海捕鱼，都会有无数捕鱼人尾随在他身后，变着法子和他抢鱼！”
“你还是没有看到太多的事情啊！”王越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傻儿子，你只看到了表象，没有看到更多的本质！”
这话一出，王阳有些发懵，“爸，您的意思是……”
“你看看聚拢在顾海渔船旁边的，哪一个不是经验丰富的捕鱼老人？他们都知道什么时候是捕鱼的黄金时间。”
“可现在眼看捕鱼黄金时间快要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撒网捕鱼，全都聚拢在顾海的渔船周围，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敢擅作主张，做第一个捕鱼人！”
“原因很简单，如果顾海真的开始捕鱼，要是用渔网，他们没有准备渔网的人就只能干看着，如果顾海放蟹笼，那么没带蟹笼的人也只能捶胸顿足，出尽洋相！”
“这种局面没有谁能够承受，所以他们都不想第一个动手，从侧面就证明顾海这小子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影响到其他捕鱼人了！”
“若长久以往发展下去，顾海成为琼州码头上影响力最大的船老大只是时间问题，兴许那个时候顾海一句话，就能够将这些捕鱼人全部整合在一起，为自己卖力！”
听到这话，王阳顿时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开口，“不……不可能吧？顾海他能有这种本事？！”
王越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周围这些渔船上的人之所以不敢开始捕鱼，其实和他的想法一样，那就是隔岸观火。
先看看顾海会在什么时候撒网捕鱼，又会去什么样的地方捕鱼。
一旦顾海动手，确定的目标才能去抢鱼，这是非常正常的想法。
所以王越敢肯定，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爸，你说顾海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出海来捕鱼？！”
“之所以驾驶着渔船带着我们在海上跑了一晚，来到四季来财岛屿附近的海域，其实是在戏耍我们，故意在恶心我们，忽悠我们跟他白跑一晚上？！”
王阳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王越心里猛的一颤，脸色迅速变得难看起来。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这次可就赔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