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为什么...
麻木的瘫坐在地上,玉小刚如同丢了魂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像是企图从发灰褶皱的墙皮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柳二龙昏迷,
弗兰德险些身死,
一切的一切就发生在不到上半夜,而自己作为两人最好的朋友,从始至终除了惹来麻烦,就没有帮到两人任何一点忙,
倘若不是他将唐三送到史莱克学院,蒂奇自然不会有机会杀掉赵无极,与史莱克学院结下仇恨,
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既赵无极之后李郁松和卢奇斌的双双惨死,几乎是杀掉了弗兰德身边为数不多值得信任的人,
该死的!该死啊!!
玉小刚愤怒的挥拳捶向地面,就像当初离开家族时一样,就像离开武魂殿时那样,
一下又一下捶打着地面,第二拳落下他的拳峰便已经崩裂开来,鲜血洒落一地在月光下泛着猩红的亮光,
疼痛刺激着大脑想要阻止玉小刚的这番行为,但是此刻的这个男人,需要的正是这彻骨的疼痛来唤醒自己麻木的灵魂,
他不能再退缩了,当初在武魂殿他退缩了,在与玉罗冕面前他退缩了,
在他的人生转折点中,他选择了太多次的退缩,一次次的退宿让他麻木,让他将自己逼到了人生的悬崖边缘,
“老师!”
忽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从门口传来的唐三的惊呼声,
见到自己的老师正在自残,唐三连忙一般冲上去将玉小刚控制住,大声说道,
“老师,弗兰德院长跟柳二龙老师都醒了,您就算是自责,也不能这么伤害自己啊!”
“伤害?呵...这也算伤害?”
玉小刚僵硬着脸颊看向唐三,看着那张映入眼帘的面孔,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般的笑意,
优秀的魂师资质与特殊的武魂个例,如果不是老天开的玩笑,这本应该是他所拥有的魂师资质,
然而老天很爱开玩笑,光明圣龙成了只会放屁的“猪”,封号斗罗之子成了一个大魂师...
就连他想要在武魂领域证明自己,都需要靠培养子弟在实现,而不能靠自己来亲自证明给世人,
“跟弗兰德的伤势比,我这点伤不过是擦破些皮肉罢了。”
玉小刚示意唐三自己没有问题,随后在唐三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唐三看着玉小刚暴露着森森白骨的拳峰,对于这个被自己一直当父亲看待的老师,对方此时的心情多么痛苦,他大概能有所了解,
可是了解也没有办法,眼下他没有任何能力给自己的老师报仇,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忍,
忍到时来运转,忍到翻身之日,
“走了,去看看弗兰德他们怎么样。”
玉小刚随手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条缠绕在手上,任由鲜血渗透布条滴落在地上,整个人仿佛没有知觉一样,
“老师...”
唐三看着玉小刚的背影,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的老师...好像有些变了...
一路来到柳二龙与弗兰德休息营房,面色僵硬的玉小刚站在门前伸手想要推开门,可手悬在半空却又僵住了,
“咳咳!站在门口干什么?忘带水果篮了?”
门内传来弗兰德疲惫的轻咳声,明明是缓解气氛的话语,偏偏在那沙哑中透着疲惫的声音中,显得格外落寞,
吱嘎~
玉小刚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推开了大门,迎面参杂着土腥的血味让他不适应的皱起了眉头,
看着分别躺靠在木床上的两人,玉小刚自顾自的拽过一把椅子,一言不发的坐在了两人中间的位置,
“沐白,你跟小奥先出去吧,我们忙了半个晚上,后半夜让这老小子伺候我们。”
弗兰德没有多少血色的惨败脸上强撑出一丝笑意,打发走了屋内以及门口的小三,留下了三人独处一室,
伤势较轻的泰坦因为担心家族被下黑手,早已经连夜返回天斗城,
毕竟蒂奇的底线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当初天斗城的商会们相信对方会遵守潜规则,结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尤其力之一族经过武魂殿的针对,这些年虽然勉强站稳脚跟,但终究比不过蒂奇那庞大的势力,泰坦他赌不起一族人的性命,
“喂~怎么了,来了一句话也不说,受伤的是我们好吧?”
弗兰德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见玉小刚坐在一边就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
“说起来幸亏我没叫你去,去的时候柳二龙武魂真身都用完了,根本没力气施展武魂真身,
那个敲门的老头也挺阴的,下次遇见可要注意点,
还有那个变僵尸的,不是我说实在是太丑了,脸僵的跟你一样,
最危险的要我说还是那个用坟的...”
“对不起...”
突然一声细微的道歉从低垂着头玉小刚口中说出,声音小到如果不仔细听,根本没人能察觉到他在说话,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声若蚊蝇般的一句道歉,却让弗兰德报菜名般的喋喋不休瞬间熄了火,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经过一阵沉默后,玉小刚缓缓抬起头看向弗兰德,只见对方正满眼血丝的盯着自己,喉咙上下蠕动,强压着哽咽说道,
“三个...赵无极,李郁松,卢...齐斌...我操你大爷的!玉小刚!我操你大爷!!!”
一切的强撑与伪装在这一刻都被现实残忍撕碎,血淋淋的真相不是所有人都能直面,好友的死更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接受的,
面对弗兰德的谩骂,玉小刚没有任何反驳,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听着,
听着那歇斯底里的漫骂声,似乎能让他的内心等到几分解脱,但很快谩骂变成了哭泣,
没错,就是哭泣,人类最原始发泄情绪的手段,
一路闯到现在,能让有着不动明王赵无极服气的魂师高手,在经历失去两位老友的离世打击下,哭的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要怪就怪我吧,如果我不喝酒,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的。”
崩溃的气氛让柳二龙彻底陷入了情绪的低谷,手指死死攥着被子发出沉闷的声响,其中蕴含着的悔恨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