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都听不懂,忒是没趣。”
“替我护法吧,想当年老爷我一记荡魔剑意能噼飞数十万各式,如今却要炼这劳什子【万欲邪淫炁】来入道。”
“落魄了,落魄了啊。”
肆无忌惮吐槽间,陶潜就在祭台上盘坐下来。
先瞥了眼悬于虚空的十团“万欲源炁”,外相颇为粉嫩,倒似十个粉红团子,只看外相谁也想不到内里的邪淫气息若是释放出来,足可令至少十万人陷入狂欢,宣泄兽性之中,天底下最厉害的催情药物,不及其万一。
知晓底细的陶潜,这回心底真诚叹道:
“也是无法,我一个凡人再如何使手段也不可能唤来更好的了,能把黄赌毒三叟召来已经是撞大运,若我疯狂些倒是能三炁熔炼一炉,毫不浪费一起炼。”
“只是那样代价巨大,少不得要变作一个黄赌毒俱全的真魔头……届时我能不能坐上宗主尊位尚是两说,本体却必定会下狠手将我弄死,得不偿失啊。”
“老老实实,当个小色魔先?”
动念中,陶潜又看向另一侧的真宝贝。
乃是一玉枕,分黑白二色,外状介于圆柱与圆砖之间,温润冰凉,其表面镌刻着无数种令人瞧过后目眩神迷的阴阳姿势。
任何人见之都会第一时间生出念头:好宝贝,绝世珍宝也。
尤其其上姿势,直入魂魄,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陶潜也喜,探手取来,触及瞬息便生详尽志述:
【志名:万欲阴阳枕。】
【志类:先天异宝。】
【志述:此乃先天“邪淫叟”的三件伴生异宝之一,与此秘魔一道生于阴阳纠缠,是以也得了大道之妙,本相该唤作阴阳枕才是,后被邪淫叟所炼万欲源炁所污,镌刻上了不知多少种阴阳姿势,是以从先天精粹变作邪魔至宝,是祸非福也。】
【注释一:此宝因得了阴阳之妙,是以防御无双,纵是杀伐至宝噼砍上去也难以毁损,虽本身并未附着杀伐之力,但也可拿来作兵器使,只是粗鲁些罢了。】
【注释二:此宝所镌刻的每一种姿势,都可衍生出一种采补妙法来,乃是世上所有贪淫好色之辈梦寐以求的无上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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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三:此宝用催情、疗伤、护体、养魂、炼精……等等妙用,只不论用哪种,都渐渐被其内充盈的万欲源炁所污,变为与邪淫叟同类生灵。】
【注释四:此宝有一隐藏妙用,若能彻底炼化,而后将此宝枕于他人脑后,睡上一夜,不论是谁都将彻底痴情于使用者……纵是月老、赤绳神君等,都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注释五:可豁免几乎所有代价!但因魔子魂身并无“灵宝妙体”护持,加之本性中也有一些贪淫好色,是以不可避免会加重。】
……
“无妨!”
“小代价罢了,不好色的话,还算魔子么?”
细致瞧过志述,陶潜面上满是浑不在意之色。
一边继续把玩着手中温润又冰凉的玉枕,观瞧着上面那一种种让他大开眼界的奇妙姿势,一边则又忍不住吐槽道:
“邪淫叟前辈,暴殄天物啊。”
“好端端一块【先天阴阳妙玉】,若是交给我灵宝宗的祖师们,少不得能多出一件先天阴阳玉如意之类的至宝来。”
“现在倒好,活脱脱房中取乐的物件,忒是浪费。”
陶潜也不在意这几句被邪淫叟听见,说完便往自己脑后一放。
慵懒躺倒,动念将那《万欲邪淫经》唤来,令其自动哗啦啦翻页起来。
初始,陶潜还有些漫不经心。
可渐渐的,他双眸渐渐亮起,来了性趣。
不多时直接又坐起,将玉枕抱着,彻底沉浸其中。
随着他双眸以及心神完全入册,那十团粉艳艳的源炁也开始蠢蠢欲动,一团接着一团爆裂,变作一丝一缕好似桃花花粉般的雾气,沿着百窍钻入陶潜体内。
正经炼魔,这便开始了。
不过想来也能知晓,用“万欲邪淫炁”这种源炁来炼秘魔经,最终诞生的只怕也不会是什么正经魔子。
……
正常魔子这般修炼,少不得数月,乃至于大半年方可结束。
陶潜算是“大老重修”,自不一样。
甚至,也远远超过之前博戏、痴毒、邪淫三叟的预料。
半炷香!
仅仅用了这点时间,一边看经书一边修炼的陶潜,眨眼入引气境,而后摧枯拉朽般破开锻体、融血、定胎三关,此时正好耗去九道源炁,待炼化第十道时,他顺势又破一关,成功踏足炼气境。
在左右两侧护法的阴阳二童,皆被这一幕所惊。
不过它们得了邪淫叟吩咐,晓得这新主人来历非凡,惊讶过后又觉恍然,同时要上来问候,顺便拍几句马屁。
此时,醒来的陶潜伸了伸懒腰。
感应修为后,随手演练起来。
刚入炼气他也来不及学会什么神通,只是动念,催动体内的“万欲邪淫源炁”,稀释扩充,眨眼就见大量粉红雾气蒸腾而出,辉芒一闪,齐齐变作桃花花瓣飞舞,转瞬弥漫大半个巨胜村。
这般美轮美奂之景,内里却凶险万分。
“这一手可唤作【万欲桃花阵】,只要吸入一丝桃花淫雾,便会被挑动情欲,听由我的摆布。”
“嗯?这场景颇为熟悉,好似当年的弄玉仙姑潘红娘,就曾使过?”
“本体的孽缘,竟是波及到我这儿来了。”
“若能赐我个仙姑也好,只要不是潘红娘那等异化过头没救的,本魔子都乐得接受……。”
陶大魔子自顾自的滴咕,浑然不觉自己的做派悄然有些变化。
炼了人家的源炁,枕着人家的先天异宝,哪能不付出代价?
愈加好色,已是最轻微之代价。
阴阳二妖童子见他这“临时主人”越来越像老主人,联袂便要上来拍马屁。
可在它们动作之前,忽而感知到了什么,齐齐皱眉转头,看向巨胜村外的一个方位。
也不知瞧见什么,异口同声道:
“主人!”
“岭上闯入了一些外来者,两拨人,在前头逃窜的似正遭追杀,往此地而来。”
“主人莫慌,两拨人里虽都有修行者,也就是此界的什么【灵修】,不过能耐都不大,我二人足可应付,保管主人无恙。”
阴阳二妖童见得有表现机会,哪会放过?
这般说完不算,二童默契出手施那圆光术,竟是直接将数十里之外的景象挪移映照而出:
果然就见得岭上主路,正有一场追杀进行。
皆为人族,瞧外相装扮以及气息,应当都是军伍中人,只是每一个都不是凡俗人族,不管前后都拥有超凡异力,正斗法厮杀。
前头一方逃窜的落在绝对下风,除却技不如人外,也因了要保护队伍中的一辆由某种异兽拖拽着的奢华车辇。
辇上装饰早被轰的七零八落,只有一层薄薄禁法护着,不叫上面的几人摔落地面。
打眼一瞧,乃是两个衣着华丽的成熟女子,护着一双七八岁的男女童,这四人倒都是货真价实的肉体凡胎,身上毫无异力,只是满脸惊恐,想也是预料到己方怕是在劫难逃了。
她们的护卫头领,是个身着甲胃,浑身上下已找不到几块好肉的昂藏大汉。
这汉子也不知修的何种法门,身下有纠缠着的龟蛇二兽驮着,就见他一脸肃然,对着车辇上四人道:
“施某无能,恐无力再护持几位殿下前往沛郡。”
“只望施某能尽力拖住那些叛贼属下,为几位殿下多争取些时辰。”
“施某这女儿也修了些法术,最后一途便由她来送。”
话罢,这汉子便从身侧拽来一也着甲胃的英武女子。
不顾那年轻女子面上的惊恐不愿,强硬交代道:
“孛娘你记住,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几位殿下出事。”
“送往沛郡,寻得【荡魔大将军】,自可复我梁国。”
“速走!”
话音未落,就见其勐地一掌,拍在那原本已是奄奄一息的拖车异兽臀上。
那兽立时躯体震颤,通体爆出血雾,发出凄厉嘶鸣。
旋即下一刻,电光一闪,异兽往前方狂暴遁去。
若非那车辇有禁法护持,这一下就要爆碎散架,四个凡人也要变作血雾炸开。
那被唤作“孛娘”的年轻女将军,虽万般不舍父亲,见此情景也只得跺跺脚,身躯一晃,变作一道雷霆追去。
牵挂尽去,那昂藏大汉大笑着转身,对着一众持着各种兵刃的属下朗声笑道:
“孩儿们!”
“这一遭只怕我等都要为国献躯,死于这地煞岭了。”
“若后悔追随施某之人,如今可转身遁逃,施某绝不追究。”
他这一问,立时耳膜遭遇轰炸,众将士皆是面红耳赤,吼出一句句不曾悔来。
不待他回答,忽而又见得大量啃噬异响传来。
眸中,立时映照出恐怖景象。
铺天盖地的异物或是飞来,或是疾走,涌上地煞岭。
皆是人首虫身,满身甲壳,四肢如镰,口含利刃……瞧着,像极蝗虫与人族杂交后,才能生出的异人。
为首者,亦是个将军。
瞧其外相,活脱脱一只凶恶蝗虫成的精怪。
着一血腥铠甲,也不知那甲胃本就是这般魔宝,还是被人族鲜血所侵染。
倒是能瞧见其背后,有超过十万道怨魂在哀嚎。
见此一幕,施仲霄脑海中立刻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幕:掩护他们遁逃的那满城百姓,良善之民,皆被这些“蝗人”,吃了个干干净净,而吞吃最多之人,正是眼前这尊唤作【血蝗魔将】的凶魔。
此魔,也是梁国太师麾下十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