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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兄,早!”

刚推开草堂房门,被一股香风扑面而来。不用看,乔木就知道是沈南琴。

“陈对来了,在偏殿侯您呢。”

她又凑得近些,几乎顶住乔木的胳膊,低声道:

“好像哭过,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问什么事又不说。”

“陈对是哪个?”

乔木有些犯迷糊,经沈南琴提醒,才想起来落魄山给自己卖灵草的那个小妮子。

“她这么早来干什么?难道落魄山又被人打了?”

邻里间事,能帮总归要帮一把,何况在夙沙卫的实力版图,已经把落魄山算了进来。

“乔掌门,我家老祖没了,求您,求您帮帮我们!”

刚到西偏殿,早等在那里的女子扑通跪倒,抽抽泣泣,瘦弱的肩头轻颤,真是楚楚可怜。

“这怎么话儿说的,快起来!”

乔木闻言大吃一惊,前几天看老陈上山的气势还生龙活虎,怎说没就没了?

“我家老祖得了您炼的筑基丹,回去后就闭了死关,当时还说筑基境可一鼓而下……起先都很顺利,我们都以为要成了,可昨天夜里……昨天夜里,老祖突然就散了功,呜呜,虽不至当场身陨,可他有暗伤,又年事已高,终究,撇下我们去了,呜呜呜……”

这女孩儿也是悲戚的过了头,也不太会说话,搞的乔木有些尴尬。

陈老头因他的筑基丹而死,他这个当事人,是有点儿瓜田李下。

陈对当然没那个意思,乔木此时心情却有些错综复杂。

一是对大道之路多了一层敬畏之心,他刚在林岚城见到不少白花花的炼气修士,难道筑基这道门槛真像天堑一般,难以逾越么?

二是邻居家长死了,他竟萌生觊觎之心,又忙在心里骂自己无耻,都有些不敢面对陈对那张俏脸。

“你看,让我们怎么帮你?吃的用的,只要你需要,我这就给你家送过去。”

沈南琴拍着她后背,跟着抹眼泪。女人的同理心果然很能安慰人,陈对止了哭泣,定定望着乔木:

“我和师兄都没操办过白事,求您帮忙把老祖发送了罢!”

说完她又给乔木磕头,把青木地砖敲得怦然作响。

“死者为大,应该的。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安排,保准把陈老风光送走!”

和榜十大佬相比,乔木的个人素质算不得出众,但他有两点好:

一是能听别人的建议;二是有那么些古道热肠。

当然,不排除有功利色彩在里头,这个恐怕连他自己都难以分辨了。

这会儿弟子们都正在膳堂吃早饭,乔木到那儿把事情一说,大伙儿自然没有二话。

今天约好了和向一笑会面的,现在也顾不得了。

留下老贾看家,万一没碰上,就让他直接把人领去落魄山。

只是陈家是儒门跟脚,这丧事怎么办,只有巩夫子能说个一二三。

“最好能请个和尚做法事,只是不知佛修好不好找,毕竟是修士的丧礼,请凡人做法未免不敬。”

“供品、香炉、长明灯这些人家里都有,掌门师兄备件法器或送些灵石就可以。”

“咱们最多算亲友,又是道门,并不需要过分迁就主家,呃,别穿太艳的,小金符,你那件红褂子就不行,还有,去人家家里都端着点,举止沉静稳重就好。”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巩老头平时难见发挥,这时候就有用。

乔木这回打算倾巢而动,除了防备偷袭,还有借机让两边修士联络感情的用意。

“就按巩师弟说的办,南琴负责丧事礼典,其他人可别堕了我荒木名头,出了岔子,哼哼,发一个月俸禄,外加端茶送水的杂役!”

弟子们吐吐舌头,轰然领命。

“这……”

落魄山挂起白幡,上下缟素。哭声和着风角玲的脆响,景应了名儿,还挺,落魄的。

陈对的师兄,那个叫陈错的不在,一问族老才知,是去兵站坊寻法师了。

“哎,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陈老的遗体还没来得及装殓,停灵在大殿里,身上盖着条雪白的单子。

看着长明灯忽闪,乔木没来由一阵烦躁,给老头上了柱香,便悄然退出。

“让让,都让让!”

等了有两个多小时,韩立他们才领着树精大队赶到落魄山,这是陈错也带了个头戴荷花冠,道士打扮的法师回来。

见自家被堵了门,有些不假辞色,与乔木见礼时也颇为敷衍,把他搞的老大没意思。

可这种时候不好拔腿就走,与夙沙卫几个嘀咕两句,他便领着众弟子跟过去看高功做法。

那高功左手招魂幡,右手三清铃,一曲【幽冥曲】哼唱的凄凄恻恻。

陈家老少跟着放了声,搞得大殿里悲戚无比。

“哎,我说,那法师不似正人,眼珠子老往我和红袖身上乱瞟,贼忒兮兮的。”

沈南琴贴着耳朵说道,乔木忙瞪眼止住她。

“啵!”

一声脆响,铃声戛然而止,好像那铃铛法器被什么东西给震碎。

“此乃凶地,大凶啊!”

法师勃然色变,举起招魂幡就走,那陈错怎么挽留都不管用,只好按先前说好的把灵石算给他。

“这是个什么人啊!”

乔木朝韩立看了看,右手在袖子底下暗暗比个下刀的手势。

韩立微不可查地点点头,默默从大殿退了出去。

“咦,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会动了杀心?”

韩立走后,乔木只觉一阵恍惚,连那法师跟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动了杀人夺宝的念头?

“家道衰落,让乔掌门看笑话了。不过我家老祖生前有遗训,不会埋骨此地,先将他老人家火化,日后若能回祖地,再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罢。”

法事潦草收场,陈错似也没有留客的心思,说着客套,其实是把人往外请。

他家的事,乔木插不上嘴,终归是如水的人情,点到即止。

“那位法师是?”

快出山门的时候,乔木终于忍不住问道。

“兵站坊里的散修,喜欢往红白事里掺合,打个抽风什么的,哎,我一是没门路,二是图便宜,只是,对老祖大不敬了。”

陈错其实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虽说站出来挑大梁,撑场面,毕竟有些嫩了,竟又把自己给说哭了。

乔木心中一松,好歹劝了两句,却听他又说道:

“这人仗着叔父是筑基修士,一向在酒色队里打鼓,不怎么着调。想不到做法这种大事,也能说撂就撂,真是岂有此理!”

我去!

乔木拔腿就跑,放花姐出去,让她无论如何抢在头里,把韩立给截住。

他自己驾起灵竹纸鸢,跟在后头吃灰。

谁曾想,转过一处山坳,乔木就看到一大彪人马,韩立和向一笑正有说有笑。

看到乔木,韩立打个眼色,隐隐透出些兴奋。

“完了,杀人杀的太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