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白聿斯双手结印,不时打出一道道禁制,附着在那件黑乎乎的铁锥法器上。他操控这件法器似乎消耗极大,额头已有汗珠渗出。
随着他一声断喝,狠狠钉在一根枯藤上,随即喷出大股大股寒气。
荒木联军知道这寒气厉害,纷纷后退,有修为弱的,赶紧给自己打一张火元素防御罩。
“就在这里!”
白聿斯大喜,指着一朵刚探出来的毫不起眼的小白花喊道,无数道法术随他所指,齐齐打了上去。
“轰!”
青光闪了两闪,很快便堙灭在法术之中,露出下方的山门领地。
“小白,你这两下可以啊!”
向一笑开怀大笑,狠狠搂一下白聿斯的肩膀,以示亲热。
“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
他是这次战斗的总负责,第一战不容有失,向一笑深感责任重大。被攻打的这家【墨虎门】也不是善茬,也是区域五百强的存在。
这家掌门本来也计划着抓紧时间兼并更小的门派,趁势崛起,谁曾想天才蒙蒙亮就被人堵住山门。
正印了那句话:早起的鸟儿有食吃。
不过向一笑也领教了护山大阵的厉害,只是一阶护山大阵,他和门里的一位筑基,还有过来主战的何玉、高白鳝,四位筑基联手,一个时辰还没能打下来。
最后还是白聿斯说让他试试,结果很快便被他找出阵眼所在。
这就是与本土修士的差距,向一笑暗暗记在心里,率领虎狼一般的弟子扑了下去。
自从乔木公布了新的赏功办法,门中弟子无不雀跃,闻战则喜。
这一战乔木只派了两筑基,三十炼气,为争名额,听说弟子们差点儿没打起来。
“老向,别,别打,我们愿降!昨儿我刚还跟你买了十件道袍来着,这怎么话儿说得!”
何玉和高白鳝联手,不出十招,便把墨虎门那个最厉害的筑基修士,和他的二阶战傀打落。何玉长剑一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出去老远。
对方顿时吓破了胆,挑着白旗走出来。
“跪下!”
向一笑大吼一声,把那掌门吓得一哆嗦,却不肯跪,“咱们那儿不兴这个啊,您看……”
他还不想在自家弟子面前栽了面子,可人家要的就是这个。
不用向一笑指派,随行一个长老上去就啪啪两巴掌,又一脚踹倒,骂道:
“败军之将,还跟这儿讨价还价,真是不知所谓!”
那掌门再不敢言声,老老实实跪着哀求活命。那班弟子见掌门如此不堪,只好丢下兵器,跪了一地。只是看向自家掌门的眼神情绪复杂。
哀伤者有之,鄙夷者有之,愤怒者有之,不一而足。
向一笑手拄长刀点点头,又上来个手捧文书的女子,朗声念道:
“某月某日,你从黑木崖拐走一名女弟子,行奸污之事,后将其杀害。”
“某月某日,你占领某某山门,血洗了四百凡人领民,有没有此事?”
“还有我主家荒木被魔道围攻时,多次向你家求救,同为正道盟一份子,你竟然见死不救……”
“谁,谁出卖老子!”
那掌门终于察觉不对,怒声大吼,可四下无人应答。突然他只觉后颈一凉,就此失去知觉。
“首恶已诛,其余不论,你们考虑好,是否愿意投降我黑木崖?”
向一笑取出帕子擦干净刀上的血迹,慢条斯理问道。
“我等愿降!”
剩下那筑基带头喊道,人群中有几人跟着附和。
“愿不愿降?”
向一笑突然提高音调,那些尚未表态的弟子终于知道躲不过,纷纷伏地乞降。
……
夜晚,夙沙卫拿着战报走进掌门静室。
乔木还在稳固境界,没必要急着冲锋陷阵。
“哦,一日连破三家山门,俘虏上百炼气士!”
这战果还是很喜人的,吊诡的是这天频道里安静的出奇,大概是平时爱咋呼的那些掌门,此时都失去了说话的资格了吧。
灵石只缴获了五万多块,这连向一笑前期打点关系,收买内奸的花费都不够。
领民却只带回来200多人,主要是负责迁移领民的小股部队遭遇别派截杀,不得已,只得放弃领民逃命。
其余财货,包括铲地皮得的灵草等物,加起来不超过五十万灵石。
俘虏的各种兵种为数不少,但二阶的还不到十个。
一阶兵种现在已经很难有大用场,包括荒木门的树精,现在的最大作用就是看家护院,帮助领民耕地,让干什么干什么,比牲口好用。
“明儿你带上人去黑木崖,去俘虏里面挑人罢!”
那些俘虏除了个别早已经暗通款曲的,眼下不好就用,所以统统关押在黑木崖。
乔木想要的是人才,至于忠诚度什么的,可以慢慢培养。
按照事先定下的计划,以后将俘虏中桀骜难驯的刺儿头挑出来,悄悄杀掉一批;缺乏培养价值的,安排到军阵里充当炮灰;稍微有用的放在黑木崖,以后万一合并,直接填充外门。
至于精锐之士,乔木画了条线:双灵根以上的。
这样的人不多,但每家都有一个两个的,全看运气。不过集腋成裘,只要能筛出几十个天才修士,那门派未来发展的基石就有了。
“行,明天我带着测灵法器过去。”
夙沙卫说完,又凑过来禀道:“还有件事,先前怕你分心。”
“什么?老向看上白鲜儿了?她不是跟白鳝要死要活的嘛,这不是胡扯嘛!”
乔木心说这女人还真是个红颜祸水,向一笑现在对荒木很重要,若是门人因为女人彼此失和,那实在很难处理。
“嘿嘿,别急,你听我说完啊!”
“原来这样啊。”
“对,用白鲜儿的裤腰带拴住老向,可谓一举两得。”
“这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那你说个好听的。”
乔木:“……”
原来白鲜儿先是怕自己方着高白鳝,两人一直没有进展。
高白鳝筑基之后,两人差距一下拉大,再加上见面机会越来越少,逐渐就变淡了。
前阵子得知自家满门被灭,白鲜儿终日以泪洗面,更没那种心思。
“若想俏,一身孝。”
有次穿着孝服的白鲜儿被向一笑看见,那眼睛就拔不出来了。往后便时不时往二山门跑,借着嘘寒问暖的机会,只为一亲芳泽。
“老向就不怕做唐急第二?”
修真之人其实也挺迷信命运一说,乔木不免佩服向一笑色胆包天。
“唐急第八都有人做!据史书所载,上古时有位奇女子,杀三夫一子,亡一国两君,不照样有人趋之若鹜?”
男女之事,终究不是局外人看得懂,得不到,反倒可能成为执念。
不过夙沙卫说白鲜儿没有表态,说要给家里守孝三年。其实道门讲超脱,看淡生死,起码对丧葬方面不如儒门重视。
也许白鲜儿只是托词,但他家如今寄人篱下,已经身不由己。但关键时候,还需要乔木这个大掌门出面,施以推手。
“行,给向一笑递个话,这事我答应了。”
黑木崖的重要性越发明显,亲上加亲,自是题中应有之义。